唐云意笑了,萧灿却笑不出来,唐云意的笑容笑不达眼底。眼波像一口井,波澜不惊,却深不可测。 “你能不能把我的真实还给我?” 唐云意眼角突然抽了一下,“你有见过吃过的饭再吐出来?” 萧灿扒了过来,卖萌撒娇,“求求你了,还给我” “我没吸。你中毒了” 萧灿下意识要起身,没有意料到他们正坐在离地二十米高的白虎楼上。唐云意抓住他的衣领时,他惊魂未定般,大口喘气。 “我的真气枯竭之后,反应迟钝了”,唐云意就像把他真气的泉眼给拿走了。他缓了几天,也只能像海绵挤水那样,挤出了一点点真气。 “我真没拿。不信你摸摸,我体内没啥真气” 萧灿怄气没摸,倒是九百生摸了。唐云意的真气池低得可怜。一个地字末位的身手。 太诡异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 时间在快马加鞭。天气阴沉得随时下倾盆大雨。酒肆来往不断。 萧灿豪掷百两,包了最上好的包间。三个大男人的饭量非同小可。唐云意吃完后,摸着鼓起来的肚子,一边剔牙,一边揉身体,“我最近忙着破案,我对你们没啥要求,保护好云倾就行了” “我们保护你”,又是异口同声。 唐云意忍不住发笑,“不需要,不要出现,打扰我查案” 萧灿可怜巴巴,“我也可以查案” “你查得了?先保护好你自己。我们可不想去侯爵府救人了。女人美是美,确是一个有刺的玫瑰,随时随地想把男人身上多余的物件割了” “那是个没人要的女人”,萧灿愤愤不平。一股尿意突然涌上来,膀胱好像快要爆了。 “我上个茅厕” 萧灿急急忙忙下了一楼。二楼上,一个英气的女人双手撑着雕刻各种吉祥花纹的栏栅,盯着萧灿的背影,红艳的嘴角慢慢勾起来。 萧灿解决完人生大事之后,刚出茅厕,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袭来。他顿时软绵绵的,靠在茅厕门上。 祝九容笑得像猪笼草一样慢慢靠近。萧灿光洁的下颌被抬起来,被迫与祝九容直视,“你怎么不逃了?” “又是你” 萧灿忘了自己没有真气加持,功夫如花拳绣腿一样,他的攻击很快被祝九容反手拧到身后,疼得他眼眶含泪。 “好疼……好疼,你轻点” 祝九容在他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萧灿羞辱得脸色酡红,“今夜好好表现啊” “我不……救命” 吃饱喝足后的唐云意躺在临窗的软榻上。天鹰突然亮了,亮度的频率像呼吸一样起伏着。 “萧灿遇险了” 九百生立刻从窗口跳下去,拦下了被两个士兵猪一样扛到酒肆门口的萧灿。 “放下他”,九百生铁青着脸,勒令祝九容放了萧灿。 祝九容猥琐般的打量起九百生。青衫剑客,身材如竹修长,眉毛浓密,斜飞入鬓,很是英俊正义的男人。 “还不错,条件挺好的。他第一天,你第二天,轮流吧” “你说什么?” 剑出鞘的清脆声音响起,剑气已经从祝九容耳边掠过。祝九百的一缕头发被削掉了。她二话不说,抽剑出招,行云流水,两人在酒肆大门前大打出手。 唐云意悄无声息的靠近。萧灿两眼泪汪汪。两个扛着萧灿的士兵突然一顿,动弹不得了。唐云意握住萧灿的手,一脸恳切,“你可是要成为女侯爵的男人,加油” 萧灿张口想骂。一股真气如洪水一般涌入他的体内,他一直接受不住,皮肤起伏,如荡起了水波纹一样。他失去的真气全部回到了体内,干涸的真气池一下子充满。这股真气仿佛被滋养过,无穷的力量源源不断。 他又想骂又想哭。唐云意这个混小子,把他的真气吸了。但是又以这种方式还给他。 萧灿一下子冲破了束缚,加入到祝九容和九百生的打斗中。三方的身影快到只能看到残影,金属相击,火星四射。 幸而大晚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同样的天字四等高手,祝九容渐渐吃力了。萧灿吃尽了祝九容的讽刺和侮辱,招招致命。九百生又开始主动进攻变成防守,最后岸上观火。 祝九容和萧灿打得如火如荼。祝九容郁闷不已。她明明确定了对方没有任何真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里,他的真气恢复如初。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祝九容被萧灿的剑挑了胳膊,鲜血随着他的旋转向四周飞溅。她到手上切,一个竖形的伤口出现在萧灿的腹部。 “老子管你是谁?说得好像谁没有身份一样?”,萧灿直刺之后,突然转腕横切,祝九容后仰,剑刃离她的胸口不到一寸。 两人耳边突然响起了响亮的响声。唐云意靠在酒肆大门口的石狮上,一副观众的笑脸。“胸要是再大点,就被削了。可惜,平地上盖不起高楼大厦” “绣花针还想当钢杵使?”,祝九容一边应付萧灿,一边抽空反击唐云意。 两个天字四等高手的实力不相上下,打得难舍难分。双方狼狈不堪,分不清身上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血。 昏沉的宽阔街道上,传来了马蹄和铁靴混合的声音。寒光凛凛,一股压迫感袭来。 祝九容和萧灿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望向尽头。 黑甲兵,全身覆盖厚重的铠甲,头盔覆面,只剩两只眼睛。拉扯的雄壮骏马身披甲衣,直盖到马的屁股。长枪笔直向天,枪头锐利,闪烁清光。 祝九容脸上闪过一丝的慌张。马车经过时,她立刻半跪行礼。 唐云意微笑。原来是大周女侯爵萧黎镜。不过,马车里可不止一个心跳声。 “祝将军,你在这干什么?” 萧灿这个人精,立刻拉扯衣服,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半跪在祝九容身后,抽噎而委屈,“请大人一定要为小的做主。此恶女,逼良为娼。小的不同意,他就……” 汩汩流血的伤口,粉色的肌肉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