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巨大的拍门声把屋顶上的积雪震得纷纷抖落。门外的屋檐下堆满了积雪。 唐云意的门快被唐云薇拍烂了。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来开门,唐云薇犀利的双眼像一台扫描机一样,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确定他没有动自杀的念头后,重重哼了一声,才离开。 唐云意紧张兮兮的拉住她的袖子,声线不知是害怕还是天冷,颤抖得剧烈,“姐,我们家是不是闹鬼?” “闹你妹啊” “姐,我们只有弟弟” 唐云薇狠狠地瞟他。这两日,她把唐云意和付离看得比杀人犯还要紧。 “姐,真的闹鬼。两晚了,好多鬼魂在我耳边聊天……” “唐云意,你疯了?”,唐云薇狠狠地甩开,白眼如刀,刀刀扎在唐云意身上。 “姐,实不相瞒。当初我的钱根本不够买下这座小院子。是因为这座宅院闹鬼了,卖家才同意低价卖给我” 唐云薇惊得下巴要掉了,她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搅动粉红色的舌头,“你……你说什么?” 唐云意吸了吸口气,无辜道,“我们住的是鬼宅,你要不要找个道士来驱鬼。我已经连续两日听到鬼语了” 唐云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怪不得从住进这座小院,她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时常在她后脖颈吹冷气。当然,罪魁祸首是购买了鬼宅的唐云意。 唐云薇二话不说,直接抡起卧在墙角的扫把,对着唐云意的头猛地拍,“狗东西,叫你贪图便宜” 入夜,万籁寂静。外头风雨簌簌下个不停。天地一片白茫茫,隐隐约约有灯笼的红光在远处明灭。 唐云意一身夜行衣,与付离穿进了厚重的雪幕当中。两人顶着风雪,在屋脊上上上下下,终于回到了金灵卫。 今夜过节,金灵卫空荡荡的,只留少数人值守。 屋顶上的两双眼睛在看到李唯昭起来放水,回去又蒙头大睡后,放心的从屋脊上下去。 回廊转角处,小角门被人打开,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两人的靴子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很快又被白雪覆盖。 “今夜人少” 走在前面的人被隐藏在兜帽下的人犀利的扫了一眼,立刻垂下身姿,恭恭敬敬。 “带路” “是” 金灵卫的禁地在一座小山峰,不高,规模也不算够大,但里面如同水网纵横交错。传说,红衣金灵卫就是在此闭关修炼。在女帝去世的三十年的一些暴风雪交加的夜晚,红衣金灵卫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他隐世于山林,寄情于山水,最后归于尘土。 “你什么时候拿到了钥匙?” 唐云意拿出钥匙之后,付离惊骇不已。禁地的大门钥匙一直悬挂在梁攒的腰间,从不离身,“你从他兜里偷?你好大的胆子” 唐云意一边开门,一边打消付离的疑问,“我不是告诉过你?迟早要带你进来。所以……我早就准备好湿妮,趁他与娇妻共浴时,偷偷拓印了轮廓” 黑暗中,付离偷偷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行,都摸到了梁统领家中” “你别看梁统领的妻子娇小,有料,汹涌澎湃……” 付离赶紧捂住他口无遮拦的嘴巴,“闭嘴吧你。我是梁统领,非得把你身上多余的东西割下来下酒”,真不要脸。 锁开了,两人侧身进入,又从里面锁上来,以免被巡逻来的金灵卫发现。 两人进去不久后,有人重新打开了那把泛着寒光的锁头,两道身影侧身进去。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将脚印都被抹去得一干二净。 禁地里有纵横交错的通道。风不知从哪里吹进来,发出厉鬼一样的声音。年久未进来的通道上面生了青苔,又被渗透的水冻结。 阴风阵阵,扑面而来。厉鬼的呼啸声不时在耳边响起。有一种他们来到了地狱的感觉,四周潜伏着危险的东西。 “应该……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吧?”,唐云意疑神疑鬼。 付离也不确定,他进入金灵卫多年,也未曾想过要进入禁地。此番打破心里枷锁,是付箸叫他们来,他只有学了红衣金灵卫的神功,才不被断筋断骨之痛折磨。 “没……” 一个矫健的黑影突然从两人身后冲过去。在漆黑的通道里,把两人吓得不轻。 “什么东西?追上去……” 狗东西,把唐云意吓破了胆子。两人迅速追上去,那东西的速度快,身法又灵活,好像跟他们在玩捉迷藏一样。 “付离,你从那边包抄它” 终于,两人在一个拐角处一前一后堵住了那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小猴子,小猴子身上穿衣服,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缩在一边看着他们。 “付离,禁地里有猴子?付箸那厮是不是进来过?” “他应该……不屑,并非人人都想学红衣金灵卫的神功。我若非治病,绝不敢玷污祖宗绝学” 唐云意忍不住嘲讽一句,“真清高”,他若不是已经学了九门楼的神功,怕两者冲突。反正他已经够丑了,这张脸,不要也罢。 “那猴子怎么办?我来金灵卫多年,未曾听说过,禁地里有猴子” “呵……梁统领的嘴巴不知上了几把锁,他能对你说才怪”,梁攒对红衣金灵三缄其口,把禁地奉为圭臬,不许任何人踏进一步。 “要不……把猴子放了”,小猴子甚至可爱。倒不众人,任由付离摸他的头。 “放了就放了。话说……付箸笃定红衣金灵卫的神功就藏在里面,我们去哪里找?”,似乎禁地也没有什么危险,反而是气氛加持,放大恐惧。 “当年红衣金灵卫闭关的地方。听说……他在里面闭关了九九八十一天钻研得出” “你怎么知道?”,付离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付箸从野史上听来的” “那你有没有问付箸,红衣金灵卫有后人?” “我想……像红衣金灵卫那等隐世高人,估计没有后人。女子在他眼中,不过一片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