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统领进宫了” 唐云意从家里来到金灵卫后,除了日常巡视的金灵卫,剩下的人三三两两一簇,拥在一起,交头接耳。 副统领苏屿同几位指挥出现,一众金灵卫立刻鸟兽聚散,假装慌张忙碌的样子。 金灵卫再次回到了天枢爆炸案那段人心惶惶的时候。恐怖的氛围席卷金灵卫,就怕上头随口一说,三法司治罪,九门楼杀人。 办公署内 副统领同几位指挥正在商量对策。屋内氛围压抑、凝重。在金灵卫的眼皮底下,水怪堂而皇之行凶,黎王和东伯侯亲眼所见,案件难以囫囵吞枣推回三法司。 梁攒不在,苏屿坐到主位。坐下是三位指挥,大家一样的神色,愁眉苦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诸位,梁统领已经进宫听训一晚了,至今没有回来。各位指挥对太白湖水怪可有思绪?” 三位指挥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曲文泰思虑再三,支吾开口,“梁统领还没有回来,不如等他回来再安排。若是出手所有金灵卫,把太白湖掘地三尺” 涂楠嗤讽摇头,并不赞同曲文泰广撒网的行动,“曲指挥,太白湖上完倾,仅凭金灵卫一己之力,恐怕连太白湖的三分之一都揉不完。何况水怪精通水性,谁敢下水?让金灵卫去送命?” 曲文泰黑着脸没有反驳。他虽与涂楠不对付,不过涂楠分析在理。把太白湖掘地三尺,劳民伤财,无异于大海捞针。 朱湮似乎没听到曲文泰和涂楠的暗中较劲,频频望向内外。 外头的空地上,小雪下了一夜,地上早已经铺了一层白色的绒毛地毯。三三两两的雀鸟在雪地上戏耍啄食。听到声音,雀鸟振翅得上被雪压弯的枝头。 苏屿拧着眉,面上隐隐不悦看陷入沉思的朱湮,“朱指挥,你可否有头绪?” 朱湮脱口而出,“梁统领去了一夜,会不会遭遇不幸了?” 苏屿立刻拍桌,惊得三位指挥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朱湮回神,惊吓得起身,连忙解释,“梁统领不是让唐云意暗中查太白湖水怪案,把他找过来问问”,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唐云意不行,还有他们。 雪地上传来踩雪的“吱吱呀呀”声,唐云意匆急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等他进入苏屿的办公署内,飞雪无声把他的脚印盖住。 唐云意携带一身寒意进入苏屿的办公署内。苏副统领还有另外三位指挥都在,个个身姿笔挺,面罩寒霜,阴沉如铁。梁统领不在,云意有些意外。 “参见苏副统领、曲指挥、涂指挥、朱指挥” 苏屿手一挥,免了俗礼。目光带着打量还有一些怀疑,又有一丝期望。“云意,太白湖水怪案,动用所有金灵卫搜捕,你认为怎么样?” 皮球踢到唐云意身上,他硬着头皮,被迫接下。“无用功” “哦”,苏屿很意外,“大家都在暗暗说你有破案之才,一个小小的水怪案,你也没有头绪?”,水怪从太白湖消失了,没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呆在太白湖多久了,它的目的只是简单行凶而已? 唐云意冷笑,胸口忽然收紧,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强忍不适,剥丝抽茧,“不仅无用,且劳民伤财。水怪可能不在太白湖了” 苏屿和三位指挥同时竖起耳朵,等待唐云意继续解释。 “那晚我们所有人都见过水怪,它虽浑身覆满鳞片,但是他有手有脚,能上岸。太白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它不可能留在太白湖束手就擒”,有人一样的思维,就算是兽禽,也不会傻乎乎的呆在原地。 “那么说……”,苏屿眉眼沉如水,“水怪可能已经进城了?” 唐云意点头。屋内的氛围顿时死寂一般。 曲文泰眸子恍然一亮,“水怪是否进城,还不确定。目前还没收到命案” 唐云意笑了笑,也不否定曲文泰的分析,“曲指挥,我们是不能确定它是否进城。但是它一定不在太白湖了。至于它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能等” “针对皇族……”,涂楠一脸凝重认为。 “那个……云意也不确定”,唐云意挠头。 朱湮挠头,想不出头绪。就在众人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分析水笔怪的目的时,一个紫衣金灵卫突然急匆匆跑进来。 “苏副统领,曲指挥、涂指挥、朱指挥,大事不好了。朱翊卫来了” 苏屿立刻起身,眺望门外,喃喃自语,“金灵卫向来与朱翊卫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来干什么?”,金灵卫保护皇族、保护皇城。而朱翊卫只听陛下差遣,为陛下抬辇,保驾护航。作为陛下亲兵,造就朱翊卫目中无人,横行无忌。 朱翊卫是建昭帝登基之后成立。金灵卫开国以来成立,在朝廷乃至民间,名望颇深。加上金灵卫有神一样的红衣金灵卫传说,引来了朱翊卫的排挤。 梁统领不在,朱翊卫来者不善。苏屿捂着头,烦躁不已。 涂楠提议:“苏副统领,不如我们几个指挥出去,把朱翊卫请出去” “不必了”,苏屿挺直腰背,目光凛然,“把朱翊卫请出去,背后指不定上书弹劾金灵卫嚣张跋扈。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唐云意听过朱翊卫,并不了解,也跟在几位指挥的后面,去见一见陛下亲兵朱翊卫。这种时候不在宫中保护陛下,跑到金灵卫耀武扬威。 金灵卫宽阔的庭院中,站了一群乌漆墨黑的朱翊卫。他们头戴官帽,身穿统一制服,腰束皮革带。金灵卫佩刀,朱翊卫佩剑。 为首的那位脸型是狐字脸,眼睛狭长,眼尾上挑,面容俊美,就是给人一种背地里阴险狡猾的感觉。 此人不好惹,大反派。 平凡普通的唐云意现在金灵卫中不起眼。为首的阴险男人双眼如扫描机一样扫过来,经过唐云意身上时,故意漏了。到底轻蔑和鄙视尽显无疑。 “金灵卫也不过尔尔” 涂楠握紧拳头,咯咯作响。苏屿余光扫了他一眼后,涂楠不甘心松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