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去换了件便装出来,两人才往李清的公司去了。 “不会吧,警察同志,我早上就看了个热闹,就被你们列为嫌疑对象了?”李清听到王东问他3\/22号晚上的行踪的时候,急的跳脚。 “不是的,惯例询问。我们问了很多人了,你只是其中一个。” “我猜是因为早上去袁绍强的店门口看热闹引起的吧,我老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警察去家里了。然后你们现在又来我公司找我,摆明了是把我当嫌疑人看待嘛。” “你只要能说出你当天的行踪证明自己就可以了。” “那天我在家陪儿子看电视,看到大概十点就让去睡了,后来我也睡着了。” “你家跟袁泽家好像不远吧?那天袁泽走丢了,听说好多邻居都帮忙找人了,你没去吗?” “我必须要去吗?非亲非故的,跟他们也不是很熟。” “所以说,那天晚上你在哪?” “还能在哪?大半夜的当然是在家里睡觉了?” “那也没有人证了?” “我老婆不能算吧?那就没人能证明了。”李清摊摊手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对我?” “你跟袁绍强家有矛盾吗?”王东问道。 “没什么矛盾,不熟。” “小孩子之间有吵过吗?” “我家小孩才八岁,他们家的都高二了吧,好像也玩不到一块去。”李清背靠在椅背上,又说道,“而且警官,如果我是凶手,你要这么问,我肯定会回答:我跟他之间没有矛盾。但是我想你们也不会相信的吧。只有认定我不是凶手的时候,你们才会相信我说的。可是如果认定我不是凶手了,你们也不会来问我了。所以这是个死结。我感觉你们有点在浪费双方的时间。” 一个被警察询问的人能如此淡定,还真是少见。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回派出所的路上,小江问王东:“东哥,你觉得他有嫌疑吗?” “看不透,城府很深。” 王大爷家的又是铁将军把门,老张和刘安明站在院外,往里张望。 就跟上次来的一样,院子露天的地方,堆满了一些破铜烂铁,瓶子罐子之类的东西。靠墙的地方,用油布搭了一个顶,底下堆放的就是一些纸板,旧书,衣服之类的。墙角的地方放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房子门窗紧闭,窗帘好像是拉着的,看不到里面。 “老张,怎么办?去问问邻居他去哪了?” “王大爷是收废品的,满街满巷跑的,邻居哪里会知道他去哪了。”老张说,“不过可以跟他们聊聊,看看邻居对他的评价。” 今天工作日,老张和刘安明连去了几家都没人在家。直到第四户人家,一个女人抱着不到一岁的孩子正逗弄着。 “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老张亮出了警官证,“想跟你聊聊最近发生的案子。你知道那个案子吗?” “知道,这附近谁不知道。不过,你们抓到凶手了吗?我听说今天早上,好像他们家又出事了,有人送了什么东西过去,吓得他妈妈都晕死过去了。” “消息传的还挺快的。” “那是。我们带孩子没什么事,就聊聊天嘛。孩子也有个伴。” “关于这个案子,你们聊天的时候,都怎么说来着的?” “我们这些八卦的,有什么好听的,都是瞎说的,不作数的。” “没事,讲讲呗。” “无非就是说他们肯定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谁才遭此报应什么的呗。”女人继续说,“也有说他们挺可怜的,夫妻两个省吃俭用,对儿子也太大方了一点,穿的都是名牌。很可能凶手以为这是个有钱的主,才遇害的。” “为啥?”刘安明问道。 “你想啊,住在我们这一片的人,条件都不是特别好,好一点的都搬走了。他家孩子穿那么扎眼,很容易被人盯上的。估计他们家的饭店赚不少钱吧。” “不对吧,如果是为了钱,那不至于把人杀了,杀了人也拿不到钱。” “那绑匪撕票的事不是常事吗?只要报了警,绑匪就会撕票。更何况像他们那样闹那么大动静,还上了电视的。绑匪恼羞成怒,就把人给杀了。” “你们还猜什么原因了吗?”老张颇感兴趣。 “这多了,说什么的都有。”女人小声地说,“但是我觉得说不定是老板娘干的也说不定呢。” “啥?”刘安明瞪大了眼睛。 “那个孩子不是老板娘亲生的,是老板跟前妻的孩子。他前妻生病死了,老板娘才嫁过来的。” “这我们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说可能是老板娘干的呢?” “瞎说的,瞎说的。” “问你个问题,你知道老板娘嫁过来后,为什么不再生一个?” “好像是不会生吧。听说,老板娘跟前夫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孩子她都养了15年了,应该跟自己亲生的一样了。” “隔着肚皮呢,总归是不一样的。” “对了,你认识那边收废品的大爷吗?” “认识啊,挺好的一个人,整天乐呵呵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生活的很幸福呢,实际上可怜的很。”女人说道,“所以啊,我们有些不要的东西也会给他,虽说不值钱,但也可以卖了几块几毛的。可是他啊,每次都要给我们钱。我们虽说日子过的也不宽裕,但是相比他来说还是要好不少。” “是个好人?” “是。邻居有什么要帮忙的,他一定会帮。而且对谁都很客气,他家孙女文文被他教的也很懂礼貌。他这个人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和蔼可亲。对,就是这个词。但是,他们家猫是真多,一天天的半夜老是叫,挺烦人的。” “他孙女的腿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从小就住在这,我爸跟他关系还挺好的。文文的腿是半年多前一次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好巧不巧放在床边凳子上的一个罐子也砸了下来。等他收废品回来,已经太晚了。文文这一跤不光摔断了腿,寸的很,好像说腿筋断了。钱又不够,最终留下残疾了。” “那文文是完全不能走?还是?” “也是能走的,只是瘸得厉害,孩子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