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辆车的车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有股香水味飘了出来。 刘安明用力嗅了嗅说:“这香味好像有点熟悉。” 温天磊也把鼻子凑到车门处闻了一下:“这不是花露水的味道吗。哪是什么香水啊。” 刘安明又嗅了嗅,说道:“好像真的是花露水。不过,这天气还挺冷的,也没有蚊子,为啥要喷花露水啊?” “会不会有人吐到了车上,他要散下味道啊。” “那也应该开窗啊。” “太冷了呗。” “嗯,有道理。”温天磊说。 “你一查不就知道了嘛,还用得着我们在这瞎猜呢。” “乘客名单你查到了吧?” “那肯定啊,有了车牌号,查到乘客名单不是小意思嘛。” “厉害了哎。” “是大数据厉害,跟我没关系。” “安明,你真猜对了,后排果然有乘客呕吐过的痕迹。” “还臭吗?” “味肯定有的。你又不是没见过别人吐。” 刘安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被温天磊看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味了,你这个样子干吗?” “条件反射,就像桔子还没吃,刚开始剥的时候牙齿就发酸了一样。” 温天磊将从车上找到的呕吐物,头发,皮屑之类的东西,一一用夹子夹了起来,刘安明在边上帮忙装袋。 “有血迹吗?”刘安明问道。 “目前还没发现。”温天磊说,“发现的尸体并没有外伤吧?” “没有。可能真的只是溺死的。” “老方给定论了?” “还没呢。昨天晚上死者家属才签的同意书,老方应该今天一早开始解剖吧。” 市局负一楼,解剖室里,方庆海和小王此刻正在对尸体进行解剖。 “死亡时间为3\/2号晚上23点到3号零点之间。” “肺部含水量明显增多,水肿明显,并有轻微的出血,肺泡壁破裂。呼吸道内存在水生植物。 ” “从胃容物的消化程度来看,死前三到四个小时有过进食。应该是有一些肉类物质,其他的已经消化掉了。” “这些证据证明死者是溺亡。” 方庆海边检查边说,小王则在一边做着记录。 “方队,他手腕上的勒痕,是不是可以说明他被人绑住过手,所以是他杀?” “只能说他的手被绑过。” “会不会可能他被人绑住手推下了湖,在水中挣扎过程中将绳子挣脱了。” “你别瞎猜了,我们从尸体上读取信息,保证解读的准确性,一旦开始自己猜测,就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判断。其他的事交给刑侦人员去做。” “哦。”小王偷偷吐了吐舌头。方庆海认真起来真是要命。 老张今天的任务是跟曹振远的邻居聊一聊,但是在去会他之前,老张决定先去属地派出所。 接待老张的是一位年龄比老张还要大一些的民警朱宏,鬓角已有些白发。 “抽烟吗?”朱宏掏出烟盒,递给老张一支烟。 “抽。做警察的很少不抽烟的吧。” “是啊,特别是晚上熬夜的时候,来支烟,精神百倍啊。” “哈哈,同感啊。” 寒暄了几句后,老张切入了正题。 “曹振远啊?我有印象。前几天的事嘛。” “他和邻居的矛盾大吗?”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听曹振远老婆说是因为垃圾的事?” “是的。你等下啊,我去拿下当时调解的记录。”朱宏说完这话就站起了身,没一会他回来了,手里多了几张纸。 老张翻看着纸上的内容,确实如姚秀所说,扔垃圾引起的导火索。 “你看看,尽是些小事,其实根本没必要闹成那样,都是邻居,各退一步,和睦相处不挺好的吗。非要闹。” “人嘛,有时候不看事情的大小,可能就是为了赌一口气。” “老话不是说了吗?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这个话已经过时了,现在活得自在才是真道理。” 聊了几句后,老张就起身告辞了。 曹振远的邻居,是一个六十多的大爷,老张敲了没几下,他就来开了门。 “你谁啊?”大爷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老张。 “我是市公安局的,这是我的证件。”老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证件。 大爷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接过老张手里的证件,看了眼又递还了回去。 “市公安局?找我什么事?”大爷的眼珠转了下说,“是隔壁那男的事吧?” “你都知道了?” “新闻里那么大的照片放着,我能认不出来?” “你把门开开,让我进去说话呗。” “行。”大爷终于将门打开了,“真是晦气。” “您贵姓呐?”老张客套地问。 “姓刘。” “哦,刘~,刘~。”老张在纠结应该叫声刘大爷呢,还是刘同志呢,还是刘什么呢。 “刘海军。” “哦,刘海军。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能讲讲3月2号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你在哪吗?” “我去老同学家了。” “老同学?能说说说姓名,联系方式吗?” “你怀疑我?” “不是,正常调查取证。”老张心想,每一个被问的人怎么都是这个反应。 “xxx,那天不是周六吗?他不用帮儿子带娃,我们就一起聚聚了。” “您老的孩子呢?” “跟媳妇跑了。” “啊?”老张一时没反应过来。跟媳妇跑了,难道这大爷还棒打鸳鸯,导致儿子要私奔吗? “有了媳妇,忘了爹啊。亏我那么辛苦养大他。” “是吧?儿子可能有事业忙吧。”老张劝解道。 “忙啥呀。不就是在工厂打工吗。”刘海军白了一眼,“都是他那老婆,天天在那里挑拨。我儿子没结婚的时候,我们父子俩处的挺好的。” 人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理,怎么没有婆婆,媳妇跟公公也处不好呢。 老张及时止住了刘海军的话头,“刘海军,你前几天跟曹振远吵架的时候,有没有伤到他?” “我这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能伤到他?你看我,鼻子被他打了一拳,到现在都还肿着呢。” “你们的事派出所已经调停过了,我想问下你有没有伤到他?” “打起来的时候,哪里会知道。后来他自己说脖子上被我挠了,那可能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