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几年前您还记得吗?” “四年前了。” “后来人找到了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老人继续说道,“也是可怜人呐。因为孩子是在老杨的老伴在带着,孩子走丢了后,他老伴也喝农药死了。过了一年,后来老杨也死了。” “死了?” “是哦,才六十多,听说生病了没钱看病。可怜啊。”老人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怜,一起的聊天的老人们也都唏嘘起来。 “不是说他有闺女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管的了娘家多少。再说了,人是丈母娘手里丢的,女婿那里能不有意见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另外一个老人不同意了,“听说他女儿还挺孝顺的,只是后来孩子丢了,也就没心思管老人了,也是可怜。” “老杨只有一个女儿吗?” “还有个儿子,好像没什么正经工作,整天就知道四处闲逛,不学好。” “老杨家是在上关村,对吗?老杨全名叫什么?” “杨得富。”一个老人回答。 “得富,得富,也没见他们家富过。在村里也算是穷的了吧。”另外一人说。 “哎呀,没办法,老杨就老实巴交一农民,再加上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够苦的。” “那他儿子现在还在村里住着吗?” “不清楚,你得问问他们村里的人。” “哎呀,这你怎么不知道呢。他儿子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告别支书和热情的村民们,许娴和刘安明给顾琛打了个电话。 “顾队,我们还需要到老杨家和他女儿家里去看看吗?” 顾琛想了下说:“先别去了。等老方那边的检验结果再说,如果老杨女儿有报过案,警局应该会有她的dna信息,到时候比对后再说。你现在去万一不是,又揭人家一次伤疤。” “好吧,那我们就回了哈。” “你们直接回家吧。”顾琛说,“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线索,你们回局里也没什么用。早点回去吧。” “顾队,老方那边的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 “最快也要明天了。这个案子已经好几年了,也不需要那么急。” 王东看顾琛挂断电话,开玩笑说:“我说顾琛,现在都已经北京时间21:38分了,你这个’早‘字用的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我猜这两个人,到现在都还没吃过饭呢。” 如王东猜的,许娴和刘安明确实还没吃饭。回去的路上,刘安明说:“许娴,你饿了吗?我们找家店随便吃一点吧。” “好啊,回去也没精力做饭了。” “你还自己做饭?” “嗯,下班早就自己做。” “你没跟父母一起住?” “他们在武阳市,我和我哥在定城。” “你还有个哥哥啊?” “怎么,我还不能有哥哥了?” “不是,不是。那你和你哥一起住?” “没有。我在市局附近租了个房子,上下班方便。” “去那家行不行?”刘安明指了指前面一家餐厅。 “黄焖鸡?”许娴摇头说,“太晚了就不要吃那么油腻的了吧,隔壁那家粥店可以吗?” “也行。” 事实证明,当刘安明半夜被饿醒时,他就想男人和女人的胃口果然是不一样的,亏自己还喝了五大碗粥,照样不顶用,还外加几次起夜上厕所。 第二天,刘安明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去局里的时候,王东拉住他问道:“昨天晚上不是很早就回去了吗?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正说着呢,许娴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眼底的青色肉眼可见。 “你们,你们两个?”王东指指他们两个,似乎是恍然大悟,“哦,没看出来啊,安明你下子有两下子。” “什么两下子?”两人同时问道。 这时丁月瑶走了进来,看道许娴的脸色问道:“怎么看起来像没睡好的样子,咋了?” “别说了,昨天找了家路边摊喝了海鲜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起来上吐下泻的,差点报销了自己。” “估计海鲜不新鲜了吧?” “不知道是我肠胃问题,还是东西的问题,正准备问下安明他有没有吃坏肚子呢。” 王东一听,得,好戏没了,走吧。拿起水杯,走到老张的工位那里,从他那罐子了倒了点枸杞进去,准备出去接热水。 “我说王东啊,”老张也到了,“你这天天的偷我的东西,你要不要脸啊?” “我脸在呢,要和不要,脸就在那里,不走也不跑。”说完,王东又加了一把进去然后走了。 老张喊道:“我说王东,这东西喝多了也会上火的。” 早上,是一队最悠闲的时候,绷紧的弦总要放松一下,难得轻松。 顾琛最后一个到办公室,他先去了趟法医室,了解下目前的进展。 “人都齐了吧?齐了就开早会了啊。”顾琛一进门就召集大家开会。 “老方那边已经有了初步结论,死者男,年龄7-8岁,身高129厘米。致命伤在后脑,死者有颅骨碎裂的情况,怀疑是后脑遭到击打死亡。从头骨碎裂的程度,无法判断凶器。从埋尸处的土壤分析,埋尸时间大概在3-35年左右。”顾琛大概通报了一下老方那里的进展。 “那dna数据有了吗?”老张问道。 “今天上午会完成分析,看看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有没有能对应上的。” “希望有能匹配上的,要不然这案子就更难破了。” “在这之前,王东你筛查下自己4年内,各区所有的儿童失踪案,缩小搜索的目标范围。” “安明你和许娴两个继续走访附近村民,看看有没有一些新的线索。” “老张,你待会和我一起去趟看守所,王力的妹妹来了,说是王力父亲的病情出现了问题,想要王力去见见他父亲。” “是不是没有继续交费,医院停药了?”老张问道。 “具体情况等见到他妹妹再说吧。如果是医药费方面的问题,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让医院在合理范围内做下减免。” “哎,也是可怜。”老张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