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京城市文物商店

卖人参取得了重大的进展，这让王大山倍感轻松。来京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基本已经算是完结了，只要坐等收钱就好。 但收钱也不是个容易事。 几十万块钱，如果都收现金，并不安全，哪怕如王大山这样的人，也绝不会掉以轻心。所以王大山决定去银行开个存折，将收到的钱都存起来，等到回家的时候再取出来，通过邮局的电汇业务汇款到大白山。 因为在茶楼里吃了一肚子点心，王大山几人也不饿，出去随便吃了点小吃，什么驴打滚，杂酱面，馓子麻花的凑合了一下。 到下午就一起去了人民银行。 此时国家还没有四大银行，只有人民银行、农业银行和建设银行。而农村信用合作社就是人民银行在农村的网点。 到了银行，王大山拿出户口本就到柜台办理存折。来之前就想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所以王大山带了户口本。在没有身份证的年代，户口本是唯一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是有介绍信是万万不够的。 此时的银行柜台足有大半个人高，就像旧社会的当铺，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铁栏杆。 办理的过程倒也顺利，存折是一式两份，一份自己留着，另一张放在银行专门储存存折的小格子里，每次来取钱或者存钱的时候，银行的工作人员从一个个的木格子里找出存折，手写上存款和取款的金额，再把钱做出账或者入账登记。 不一会儿功夫，王大山便办理好了存折。下午无事，王大山准备带着李援朝三人去各个大院门口逛逛，为接下来卖山蘑做准备。 从长安大街一路向西，由公主坟开始，经玉泉路直到西山，分别有空军司令部、海军司令部、通信兵司令部、总后勤部、总参谋部、炮兵司令部、装甲兵司令部、工程兵司令部、铁道兵司令部等依次排开。 每一个司令部都是一个大院，更是一个小社会，吃喝拉撒睡玩动学，可以在里面全部满足。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部委大院、学校大院以及工厂矿大院。据不完全统计，全京城大约有2500个大院。 实际上这些司令部里面并不住人或者说很少住人，所谓的大院子弟，并不是说就住在某个司令部的围墙里。大院是一个统称，指的是围绕着这个部队或者政府机构周围，由国家分配给在这些部队或政府机构工作的人员居住地方的统称。 比如，你是通信兵大院的，指的是你家大人在通讯兵司令部工作，你家住在通讯兵司令部周边的民房里，这些民房有可能是四合院，也有可能是小洋楼，更有可能是单位自建房。而这些房子是国家分配给你家的，产权并不是你的。 从1956年开始，房子的产权都是要上交给国家的，就是所谓的公有制私房改造。街道办和居委会会给你的房子里面安排足够的人住或者将房子变成某个机构的单位。 当年的王士昌家便是如此，他家祖传的芳嘉园3号由于空了几间厢房，房管局和街道居委会天天上门动员他拿出来出租，不然要在他家办街道食堂或托儿所。王士昌不敢拒绝，又不愿租给外面不相干的人，无奈之下，想到去找自己朋友来当租户。后来一口气被塞进来了十几户人家。 王大山的计划是在这些军队大院卖山蘑的，不仅仅是卖蘑菇，还因为这里有可能有他母亲的踪迹。但是，王大山对这些大院并不熟悉，前世他所在的部队也不在城里，而是远在密云郊区。 于是王大山等人又回到招待所，邓国锋就是最好的帮手，他与张大江本身就出自铁道兵大院，肯定也能认识几个其他大院的子弟。 等邓国锋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拍胸口，说道：“小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就熟悉，等我周一休息，就带你们去。” 事情已定，王大山十分高兴，晚上又拉着邓国锋找了一家馆子大喝了一场。 第二天无事，王大山掏出30块钱给李红军，让李红军三人去逛故宫。王大山并没有一起，一是故宫在前世他已经看过多次，二一个今天中午王士昌请客，他想去琉璃厂去掏个物件作为登门礼。 若说世间玄妙，也不过如此。 成功的人总愿意和同样成功的人交朋友。王士昌是当世名家，他对王大山产生了兴趣，这让王大山倍感荣幸。 王大山前世也是顶尖的人物，至少在特战领域，他绝对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可即便如此，他也决没有机会认识像王士昌和刘汝生这等人物，除了差着年龄，最重要的就是所从事的领域实在是相隔太远。 如今王士昌老先生邀请王大山去做客，王大山怎么能不激动呢。 于是一大早，王大山就去了琉璃厂。此时还没有潘家园旧货市场，只有潘家园鬼市。每周两天，礼拜六和礼拜天，夜里开市，天一亮就收市。摆地摊卖古董的，现在都在琉璃厂。 但王大山不准备逛地摊，一是没有那个眼力，二也是没有耐心，于是他问清楚地址，直奔北京市文物商店。 到了京城市文物商店，直接就问店员，有没有葫芦器，店员找了半天，从仓库里拿出一个清晚期范制葫芦八仙过海鼻烟壶和一个清晚期匏制麒麟祝寿纹蝈蝈罐。 葫芦器，又叫匏器，是用葫芦制成的赏玩或实用器具，据说王士昌十分的喜欢。 王大山看了看，他是分不清真赝的，但又不能让人看出来他是外行，只能拿在手里仔细的观看把玩。 这两件葫芦器手感圆润、包浆厚实、造型古朴，阳刻的雕纹十分细腻，王大山觉得十分顺眼，于是便掏钱买了下来。 两个一共花了35块钱，不还价。售货员拿出两个盒子把两件葫芦器分别装了起来，盒子上贴上一个标签，上面有写着印着北京文物商店，手写着货号和定价。 买完葫芦，王大山又在文物商店里面转悠了起来。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好坏的。 但王大山觉得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记得前世马未都先生说过，80年代的北京文物商店里，应该有八成以上的货物都是真的，即便是赝品，也是商店的鉴定员看走眼的。 王大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生意，如果出手把文物商店的文物买上一部分收藏，到时候仅凭这些文物升值就已经可以成为大富豪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文物商店的古董都偏贵，比市面上的价格要高至少两成。 但这对他来说，叫事吗？两天以后，王大山距离百万富翁就只差二十二万，王大山就想问问，在这个时代，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