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诗诗跟秀婉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你也最疼你外甥女的,怎么现在得知她在乡下被人害死,你无动于衷呢?” “诗诗那丫头死得可真惨了!” “你知道吗?她跟秀婉当初的遭遇一样,在下乡的地方,被当地一个老男人拖进了树林子。” 坐在轮椅上的人眼皮子颤得厉害。 见到他这种反应,苏桂芬得意且狰狞的笑了。 “诗诗不愿意啊,不愿意被那人强迫,然后那人掐住她脖子,活生生将她勒死了。” “她死得真惨,她跟秀婉死得一样惨。” “你说你为了逃避现状,一直在这儿进行光合作用有什么用?你的亲人,你在意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了。” “要不是因为苏家是资本家,要不是因为你投机倒把,你外甥女哪会被你连累去下乡? “她不下乡,不会跟秀婉一样连命都没了。” 苏桂芬面色狰狞,声音也尖利了几分:“和颂哥,说到底,都是你害了她和秀婉。” “你说你当初要是娶了我该多好,你非说把我当妹妹,为什么同样是收养的妹妹,你只对秀婉好呢!” “我知道你心里是有她的,但是迫于她是你家收养的缘故,也害怕连累秀婉,你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 “你们苏家说我心术不正,将我赶出家门,那又怎样?” “我最后还不是也如愿嫁进军区大院。” “你看你护着的秀婉,你心里在意的人,最后被你连累了,连她嫁去的冯家也被你连累了。” “秀婉死的时候,让你照顾诗诗,她女儿最后被你害死了……” 苏桂芬滔滔不绝说下去,在轮椅上晒太阳的人虽然闭着眼睛,眼皮子终是再次颤动了一下。 “你知道谁害死的秀婉女儿吗?” 苏桂芬恶毒的笑:“当然是贺家人啊,诗诗她跟秀婉当初一样死心眼,认定的人不肯撒手。” “那丫头听说贺家小子下乡了,非得追着去。” “贺家小子娶了一个乡下女人,那个叫陆白薇的女人,怎么舍得对贺家小子那种家庭的人放手,她当然不会让诗诗成为她的威胁,所以她让秀婉的女儿死在了乡下。” “那丫头好可怜啊,她跟秀婉一样聪明,她本该考上大学回城,却没能回来。” “你说,她被人掐住脖子勒死那一刻,该有多绝望……” 周末贺霆陆白薇回军区大院,周延风带着唐云苓去他外公家拜访了。 唐元阳也被唐元阳喊走了。 冰窖胡同的宅子,沈君迁跟陶晓桐狠狠过了一把两人世界,两人虽然还没扯结婚证,只差走到最后一步了。 对于热恋的年轻人来说,周末相聚的时光太短暂。 沈君迁送陶晓桐离开宅子的时候,不舍的从背后抱住她。 “晓桐,明天一早再回学校行吗?” 沈君迁砸在她腰上的手刚劲有力,呼出的热气喷在她颈间,陶晓桐一瞬间涨红了脸。 她软绵绵想挣脱开他:“那怎么行?学校今晚要查寝的。” “君迁,你别闹,我得回学校去。” 沈君迁拿头埋在她颈间,在她柔软的颈脖上蹭了蹭:“晓桐,又得过一个星期,咱们才能再次见面。” “我怎么觉得,我们像牛郎织女,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陶晓桐扑哧一声笑了。 她跟沈君迁之间,当初是她追的沈君迁。 一开始沈君迁是不肯就范的。 现在沈君迁这么黏人,让陶晓桐喜出望外,被沈君迁拦腰抱着,她笑得一脸甜蜜。 想着宅子里这会儿也没人在,她干脆大胆的扭过头,在沈君迁脸上轻啄了一口。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这样,以为没人瞧见。 却不知道贺霆因为有事情跟沈君迁商量,提前返校了,回学校前,知道沈君迁跟陶晓桐这周末在宅子里,跟陆白薇一块儿来找沈君迁了。 大门推开,看见的就是陶晓桐在亲沈君迁这幕。 被贺霆陆白薇撞破,陶晓桐窘得不行,一把推开沈君迁。 因为相互之间处得亲人了,知道他们开得起玩笑,陆白薇也就出声调侃起来。 “看来我们回来得不是时候啊!” “薇薇姐,你坏。” 陶晓桐满脸绯红,催促沈君迁:“快点,送我回学校了。” 饶是沈君迁脸皮厚,他跟陶晓桐这样,被贺霆两口子撞个正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这周回来得挺早的啊!” “一会儿说话,我先送晓桐去公交站台。” 一路走出胡同,到了学校对面的公交站台,沈君迁陪着陶晓桐等车的时候,一个挽着帆布袋的大娘在他们两个面前晃。 突然大娘一把打开肩上挎着的帆布袋子,给沈君迁展示她袋子里的头花样式。 她看着陶晓桐 ,冲沈君迁道:“你对象长这么好看,给她买个头花吧,头巾绑带我这儿也有,这条红色的好看,你对象扎起来衬得皮肤更白嫩。” “不用了,我头花绳够。” 陶晓桐摆手,表示她不缺这些。 沈君迁却被大娘展示的头花样式吸引住了。 学校女生多用的是橡皮筋,上面缠一层毛线扎头发,他对象陶晓桐因为出身好的缘故,扎头发的绳子还挺讲究,算是有些样式。 但跟大娘展露的头花绳比,样式就太单调了。 本身沈君迁对来学校门口兜揽各种生意的很眼热,几乎是一看到大娘打开的帆布袋子,他就意识到这种做生意的方式风险很小。 现在政策宽松了,对于私人买卖管得没那么严。 再说就算真有抓投机倒把的,跑呗! 知道陆白薇唐云苓会做衣服,沈君迁以为这个做头绳的买卖,他们也能做。 “大娘,你这个头绳怎么卖?” “我这些头绳头花是从南边拿来的新潮货,你看看多好看,只卖五毛钱一条,你要是多买几条,我算你四毛钱怎样?” “三毛钱吧,我要五个。” 大娘勉为其难点头:“行吧,看你对象这么好看的份上,我算你三毛一个。” “你要什么样式,自己挑。” 三毛一个头绳,疯了吧? 这也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