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什么都没做,这个寒玉就已经厌恶上了纯贵人,恐怕这以后也是有的闹了。 这个寒玉比起从前的宁贵人,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可是更加的重要,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真正要比起来的话,纯贵人还不一定能够比得过呢。 “妹妹,你就听我一句劝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万万不行的,既然要在宫中住下去,那么一定要跟纯贵人弄好关系呀! 纯贵人现在也是管理后宫的人,你若是得罪了她,万一以后她对你使什么绊子,你又如何能够解决得了呢?“ 柔美人叹了口气,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着,实则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故意挑起寒玉的怒气。 果然,在柔美人的劝说之下,寒玉是越来越生气了,刚刚倒也觉得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怨气,现在真的是觉得浑身不痛快。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从前进宫的时候并未听说过,现在她怎么就突然成为陛下最爱的人了?” 寒玉抹了把眼泪,满脸疑惑地问着。 曾经进宫的时候,明明最受宠的不是宁贵人吗?现在怎么突然又变成纯贵人了? “此事说来话长,”柔美人愣了一下,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最重要的,无非是因为身边有一个能够为她出谋划策的宫女罢了。 “你说的是那个叫心儿的宫女,就是她的腿部受伤的宫女吗?” 寒玉倒是对楚心印象较为深刻,毕竟她的腿部受伤了,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最为显眼的那一个。 那个时候自己还很亲切的关心了她几句呢,没想到却是一点都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只想着她那个主子,想到此处,寒玉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 柔美人边说边悄悄地观察着寒玉的脸色,果然,看来是对她们主仆两个都没什么好印象,那就好了。 “妹妹,你就听我一句话,以后见了纯贵人,不要与她起任何的争执,恭恭敬敬的也就过去了。妹妹若是想见陛下的话,大可以直接去向陛下请安,你可是陛下最喜欢的妹妹,永远在陛下心中有着位置的,明白了吗?” 将所有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完之后,柔美人又关心地轻轻拍拍寒玉的手,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也就走了。 反正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至于怎么去想,怎么去做,那就是寒玉的事情了。 从前宁贵人出事的那段时间,她在宫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静静的待在自己宫里。 本来以为宁贵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应该是能够彻底击败纯贵人的吧,可没想到最后死的居然还是宁贵人。 想到此处,柔美人心中更是不屑,只不过是一个蠢货罢了,自己没了孩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做成,反倒是让他人白白的得了便宜。 真的是个没用的废物,死了也就死了吧! “我倒是发现,你对我的态度好像是随着纯贵人变化而变化的。从前她不愿意见我,你见到我了也是爱答不理,还多有怨气。 现在我与小她和好了,你见到我的时候倒也是多了笑意。“ 元珩刚喝完一碗药,看到楚心一脸笑意的样子,便觉得有些感慨。 她留在这里好像也有许久了,久到自己都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像习惯纯贵人在自己身边一样。 这赌气的这一个多月里,他自己心里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好像也没有办法去解决了。 毕竟那个人已经死了,再怎么样也要怪,也只能怪到自己身上,都是他自己太过糊涂,没有好好的对待身边每一个人。 所以现在便记住了这个教训,那天纯贵人来找自己的时候便说尽了好话,只希望对方心中能够消气,不要再总是因为那件事情而生气了。 该走的人已经走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好好过,也许自己的这一生不会很长。 但是只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便会好好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你还说呢!你可是那段时间我家贵人是有多么的难过,我知道你心里也觉得愧疚,既然你也觉得愧疚,那你怎么不去找她说清楚呢?” 楚心接过药碗,小声的埋怨道,这语气,仔细听的话,还带了一丝浅浅的责怪。 若是真的论及身份地位,她怎么敢责怪现在的元珩? 只是好像他们相处的方式向来如此,就像一个多年的好友一样,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地位,想说什么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 “因为的确是我的错,我因为对他人的心软,所以才造成了纯贵人这么久的委屈,我自己也是非常的自责,即使去找她了,也不知道究竟该要说些什么。” 元珩倒是诚实地说出来了,因为事实的确是如此。 “你倒是实诚!” 楚心轻哼了一声,坐在床边,头扭过去,不愿看他。 其实若是真的要说起来的话,元珩估计是她自己这辈子见到的男人当中,这心是最软的一个了。 不只是对喜欢的纯贵人心软,对别的女人照样也是非常心软,怎么会有心肠这么软的男人呢?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元珩靠在床边喘着粗气,刚喝完了药,才觉得身子好了一点。 看到楚心背对着自己,只看得到她高高挽起的头发以及白嫩纤细的脖子,忍不住盯着入了神。 “小时候我见到的你是公主,可是你现在只是纯贵人身边的奴婢,你当真愿意只以奴婢的身份过下去吗?” “为何不愿意?更何况纯贵人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她对于我来说是好友,是好姐妹,即使我要当她身边伺候的奴婢,我也是心甘情愿。更何况她又没有亏待我,知道我身子不好,并未让我做什么重活,只留在她身边贴身伺候,我真的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楚心用力的点头,说别的话也就算了,唯独说到这个,她情绪总是会有一丝的激动,随着点头的动作,发髻上戴着的唯一一只流苏小簪子轻轻的晃动。 那流苏末端挂着一颗小珍珠,晃来晃去的,很是可爱,这流苏簪子还是纯贵人亲自替她带上的。 本来自己也不喜欢办什么发饰,毕竟现在作为奴婢,哪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可纯贵人呢说她带上这簪子很是清秀。 既然得到了纯贵人的夸赞,那她自然是愿意带上的了。 而元珩便盯着那流苏末端吊着的小珍珠,一直看着。 “忽然想到,好像纯贵人也有过珍珠簪子,那珍珠啊,很是奇特,到了夜间还会发光,发出来的光可真好看,就像萤火虫的光一样。记得那天晚上,我就是看到了这发光的珍珠,便慢慢地寻了过去。” 元珩微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现在想来,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看着这颗珍珠,便是忽然就想到了。 因为那会发光的珍珠簪子确实让他起了好奇之心。 听到这些,楚心只是偷偷笑着,这元珩一定不知道这珍珠簪子是自己的手笔吧? 珍珠不奇怪,簪子也是不奇怪,这些东西都已经见惯了,可重要的是要把这已经见惯的东西添加一些不同寻常的物件。 比如将珍珠表面抹了一层又一层的荧光粉,在夜间便会散发着淡淡的光。 夜间看到会发光的珍珠是谁,都会起了好奇之心,一旦起了好奇心,便会想追过去,弄清楚这一来二去的元珩,对纯贵人不就熟悉了吗? “所以呀,陛下和纯贵人之间还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的,若是碰到什么事了,好好的想想从前开心的事,那不自然而然的就和好了吗?” 楚心心里激动,猛然转过头来,却未曾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和元珩离得这么的近,刚刚元珩不还是靠在床边的吗? 现在怎么坐得离自己这般的近了? 二人的脸似乎都要碰到一起了一样,察觉到有些不妥,楚心赶紧起身。 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觉得心跳得有些快,这个元珩简直是莫名其妙,一声不吭地就离自己这么近,若是方才自己转身的动作再大一些的话,岂不是就是撞到他身上了? 要是撞到别人身上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元珩身子虚弱,若是将人撞坏了,撞出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 “是啊,人与人之间终究是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有好的,有坏的遇到什么事了,多想想从前美好的回忆,一颗心也就会软了下来。” 元珩仍然是维持着方才的动作,看着楚心,嘴角似乎有着笑意。 “既然你已经喝完了药,那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就先走了!” 楚心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去看元珩的眼睛,将药碗放到食盒里,拎着食盒便匆匆离去。 步子迈得有些大,好像有些急促,发髻上的流苏簪子一晃一晃的,那小珍珠轻轻的摇晃着,像极了那天晚上看到的会发光的珍珠。 元珩盯着楚心的背影看得许久,摸摸床边方才她坐过的位置,好像还有着余温。 “翡翠,你看到了吗?他为什么是红着脸跑出来的?为什么走得这么急促?不过是来送药?为什么便让其他的人都在门外,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拐角处,寒玉正看着这一切,其实方才走到门外的时候,看到德公公候在门外便知道是有人来了。 当时以为这里面人便是纯贵人,不喜欢纯贵人,不想见到她,所以便随意走走逛逛,不过也没有走的太远。 可刚刚一转身,便看到楚心红着脸出来的,同为女子,她自然清楚这红着脸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那个心儿是纯贵人身边最信任最喜欢的丫头,也时常派她过来送些药和一些糕点,陛下好像也是很喜欢她。上一回去行宫养病的时候,谁都没有带,只带了心儿过去。寒玉姑娘倒也不用计较这些,陛下这是爱屋及乌,说明是喜欢纯贵人,连带着也愿意接受她身边的丫头啊!” 翡翠很是兴奋的解释着,这也都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寒玉姑娘也是最近才到宫里来,恐怕有些事情还不清楚。 可谁都知道,陛下最近很是宠爱纯贵人,连带着纯贵人身边的人也给了好脸色。 “是吗?” 寒玉深吸一口气,气呼呼地问着。 一直盯着刚刚楚心走过的方向,即使现在人已经看不见影了,可是她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方向看着,目光很是吓人。 “当然是啊!” 翡翠站在寒玉身后,不知道对的现在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只顾着回答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这也都没什么关系啊 “既然陛下才喝完了药,那么还是让陛下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吧!” 寒玉目光冰冷,眼里面闪过一抹嫉妒,随后又转换脸色,换了一副笑脸,语气欢快地说道,便转身走了。 接下来几日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过这一回送去的饭菜也都用了,不再像从前一样不吃不喝,这倒是让翡翠放心了不少。 虽说也不知道这位小主子究竟在生什么气,不管怎么样,没有饿到身子就好。 寒玉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有三日了,翡翠只负责将饭菜送进去,也说不上什么话。 这一日,柔美人来的时候,也只能满脸歉意地将她挡在门外。 “寒玉姑娘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上一次回来之后,又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说是谁来都不见,说是有许多事情要做。” 翡翠满脸惬意,毕竟现在和寒玉姑娘关系最好的也就是柔美人。 “这又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妹妹怎么又是这个脾气?到底又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可曾认真劝过?” 这门关着,里面是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楚,不过柔美人好像恍恍惚惚之间闻到一股香味,这香味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