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仙 “你?” “是的王爷,我愿携赤羽跟随王爷北上,有赤羽在,方圆十里绝不会有半点差池!而且……,卫拉特部昔日对父王大放厥词。” 海别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一段往事。 经过海别的诉说,朱棡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海别如此憎恶卫拉特部。 卫拉特部的前族长孛儿只斤达穆,也就是也速迭儿的父亲,曾和王保保有过一战,王保保当时奉命镇压卫拉特部的骚乱,和达穆有过来往。 王保保帮达穆坐稳了族长的位置,结果在王保保和达蜡关系最僵硬的那段时间,达穆落井下石,诬陷王保保有谋反之心。 若不是当时大明派兵攻打大都将达蜡给赶到和林当元昭宗,后来跟王保保和好,怕是当时的元惠宗还真要对扩廓动手。 “你真的要去?”朱棡问道。 海别点头。 朱棡沉吟了一下,随即道:“此事你跟乃儿不花商量下,我允许你们带五十个人跟随大军北上。” 说完,朱棡转身下了山。 海别目光复杂的看着朱棡的背影。 她的脑中,尽是朱棡的身影。 朱棡初定的是五月初出兵,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准备。 在此之前,朱棡赶回了大同。 时值四月中旬,大地生机初焕,雪水的消融令青草得到了滋养,开始调皮的钻出脑袋来仰望星空的绚烂。 朱棡归心似箭,一路带着快马加鞭的赶往大同。 晋王府的建造热火朝天,虽然是王府,但无论是规模还是建筑都跟王府的制度不一样,通体采用水泥建造,以钢筋混凝土为材料建造梁柱,青砖加水泥砌墙,上方的瓦片则是用的宽大的青瓦。 水泥没干的时候方便塑形,所以王府的屋檐下,梁柱上,都雕刻着不少花纹,涂上色彩之后其模样并不逊色于木质结构的宅子。 朱棡赶往临时居住的宅子,刚刚踏进宅门便听到有人呵斥。 “站住!” 朱棡顿住脚步,转头看到小姨子徐妙锦黑着小脸儿走来。看她那样子,似乎有很大的意见。 “你是谁?”徐妙锦虎声虎气的问道。 “妙锦……。”朱棡讪笑。 徐妙锦哼了一声:“叫我徐小姐!” “徐……徐小姐……。”朱棡无奈的苦笑。 知道这小丫头肯定是有了怨气。 也难怪,自己跟徐妙云都有事务缠身,她整日待在府里也没有其他事可做,没嫁人的女儿家又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在府中呆着。 本来还说带着徐妙锦来是让她开开心心的,结果一下子冷落了她这么久。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徐妙锦佯装不认识的问道。 一旁的老太监朴不成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 这晋王都好。 就是有时候天经地义的事反而有些拘谨。 朱棡也摸不准徐妙锦到底是真生气了还是说想要吓唬吓唬自己,此时定神的看着徐妙锦的表情,想要从徐妙锦的脸上看穿她的心思。 朱棡微微一笑:“我是远道而来,只为问仙。” “问仙?”徐妙锦一下子有些懵了。 “什么是问仙?” 朱棡轻笑道:“素闻大同有仙,其名为妙锦,站在我面前的,不就是仙女吗?” 几乎是瞬间,徐妙锦的脸蛋儿便‘唰’的一下红了。 秦凡肉眼可见徐妙锦的桃腮一路泛红到了耳根,最后连耳垂都仿佛冒着热气。 这这这……。 徐妙锦咬牙忍住自己的笑意,可急促的呼吸却让她败露。 “天啊……,姐夫……,我不行了……,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装得下去啊!” 小丫头的底气还是少了些。 “妙锦!” 朱棡喊了一声。 徐妙锦错愕的抬头。 便看到姐夫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徐妙锦顿时脸儿窘迫的退后两步。 “妙锦,我是谁?”朱棡笑意盈盈的低下头问道。 徐妙锦赶忙稳住心神:“我不知道,哼!两个月不回来,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 徐妙锦委屈极了。 这两个月她在府里度日如年。 府里的丫鬟都是宫女,太懂规矩,根本没人跟她玩,姐姐徐妙云又天天忙着周转大同府周边的生意。采矿、炼焦、锻钢、淘沙、煅烧水泥这些事都是徐妙云在操持。 这样她就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 没有姐夫的日子……度日如年。 徐妙锦有时候也蹲在阶梯上,捧着小脸去思考自己跟着来大同是对的还是错的,姐夫似乎只是拿自己当小孩子看……,但是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明年就十三了。 徐妙锦气呼呼的进了院子,躲在内院的亭子里不肯理朱棡。 朱棡交代了朴不成一些事之后,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也是个小工作室,没有京师晋王府的那个大工作室大,但是也有不少超越当代科技的东西。 比如沼气灯、沼气炉、自行车、煤油灯等等,这些都是已经被朱棡捣鼓出来的东西,不过还是不能量产。 毕竟车床就只有一台。 朱棡快速的用蜂蜡,胭脂虫,还有从府里的摘的月季尝试做口红。 简易版口红的制作方式很是简单,就是提炼月季精油很费时间,要用铜管进行蒸馏。 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做出来两根颜色不一致的口红,装在一个简单的木质可旋转底座里,简单的口红就做好了。 等到朱棡出了工作室,天色已晚,自己身上也被搞得狼狈极了。 “奴婢见过王爷。” 朱棡走出院子,便听到一旁有侍女见礼。 转头便看到是春喜。 那个脸儿冷冰冰的丫头。 “喜儿啊,你怎么在这?”朱棡点头。 春喜垂头,恭敬道:“王妃有命,让奴婢在此守候,以供王爷差遣。” 朱棡打量了一下春喜。 尤其重点看了看这姑娘的朱唇,薄薄的很漂亮,若是亲……额,打住。 朱棡收回心神,随后进屋将一根刚刚做残的口红给春喜,解释了一下用法,朱棡肉眼可见春喜脸色开始出现一抹有些妖异的红润之色。 最后在朱棡的要求下,春喜接过口红,转头轻柔的涂抹了几下。 转过身来的时候,朱棡也有些震撼……,天啊,这丫头简直是个天生的狐媚子啊!这清冷的气质加上脸上五官若有若无的魅色,简直是个妖精。 “谢了!”朱棡赶忙收拾东西跑路。 只剩下春喜攥着手在走廊之中愣愣出神。 “王爷……,王爷不知道……,送女子胭脂……,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