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题都不作,都能中举 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太原,徐妙云忙着安排去太原要准备的东西,而从第二天起,徐妙云就有意无意的把海别给带上了。 朱棡则是忙着锦衣卫的事情。 锦衣卫在吸纳了探马军司的人马之后,人数达到了恐怖的一千六百余人。 而后朱棡又奉命选取了两千京城守备军的官员,组成了两千人的战斗编制。 锦衣卫,彻底的成为了大明朝的招牌。 一千六百人是探马军司的底子,以查探情报,监视,跟踪所用。 镇抚司衙门,朱棡正在和一众锦衣卫官员议事。 下面,坐着毛骧,朱棣两个副指挥。 张玉,何广义,蒋瓛,青眼,朴不成五个千户。 这其中,朴不成年龄最大,已经五十多。 毛骧四十多岁,还算是壮年。 剩下的几个,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壮年,可以说这套班子的可能性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张玉,蒋瓛,何广义这三个人,前途光明。 当然,这个前途是相对的。 若是自己作死,朱棡也救不了他们。 朱棡笑意盈盈的看着张玉,道:“陛下说了,这一次参与河南调查的锦衣卫,统统记录在册,等事情结束之后,逐一封赏。” 张玉高兴的点了点头:“是!” “如今锦衣卫办成的案子还太少,一件红衣案虽然给锦衣卫打下了名声,但也让锦衣卫骂名不少。” “所以这一次河南的事,必须要办的漂亮。” “陛下得知河南的事很是震怒,所以从现在起,对河南官粮一事的追查绝对不能断。” “并且锦衣卫要时刻藏匿,绝不能让贪官先知先觉。” 朱棡看向毛骧,道:“上一次崔家老父的死就是锦衣卫有人失职,这一次我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事情!” 毛骧冷汗淋漓,单膝跪地抱拳道:“卑职保证,绝不再犯!” 朱棡这时候看向了蒋瓛。 “蒋瓛,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 蒋瓛起身,脸色微有振奋的道:“大有结果!” …… 大明洪武六年五月二十一。 天气逐渐步入炎夏,而科举也在这个时间段结束,并且二十一日,是科举开榜的日子。 京城之中的一处偏远小院中,几个士人正在收拾衣裳,打算结伴前去开榜。 “这一次,孙兄定然是高中了。” “是啊,孙兄连考三年,今年是无论如何也中了。” “要我说啊,还是林贤弟高中有望,咱们江西学子之中,谁人不知林贤弟才是大才?” 几个士人一边梳洗,一边说道。 “咦,吴兄呢?吴兄去哪儿了?”有人问道。 “是啊,吴兄呢?怎么不见人?” 一群士子疑问道。 这时候,那位年纪最大的孙大哥道:“伯宗观星,至今未归。” 话音落地,就看到外面一个满身泥垢的士子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伯宗!”孙姓大哥急忙跑来。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 “伯宗,怎么一夜未归?你这……你这又是闹的哪出?” 杵着拐杖的士子轻笑一声,全然不顾身上的泥垢和腿上的伤,笑道:“昨儿个出城观星,谁料竟是看过了头,越行越远。” “你这伤又是怎么闹得?”其余士子问道。 这时候,孙大哥招呼几个人,将吴伯宗给搀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吴伯宗:洪武初年状元。明代天文学家,江西抚州人。】 “稍不留神,掉到水渠之中。”吴伯宗摆了摆手道。 其余人是哭笑不得:“伯宗啊,你这可真是废寝忘食啊。” 说着,吴伯宗问道:“各位师兄,为何还不去观榜?这可是到时辰了。” “你不回来,咱们咋去?咱们都是抚州人,一起来的,总得要一起去吧?”有人笑道。 “我这腿……。” “没事,各位师兄有的是力气!帮把手,咱们赶紧去观榜!” 一群十几个人纷纷你来我往的搀扶着吴伯宗一起去了午门。 午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江西学子向来是科举主力,尤其是抚州人。 这里出过的大人物,如王安石、曾巩这些。 江西这个地方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在这个时代,江西就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人口密集,农业繁茂,前面三年,连续被朝廷录取的士子几乎占了半壁江山!仅次于江浙一带。 而且,江西出身的士子,大多品行端正,不拉帮结派。性子也较为温和,文化底蕴或许稍逊于浙东文人,但是在忠诚上面,绝对是让君王更为放心的。 “郭大哥,这一次你一定能高中的。” 人群中,一个衣衫落魄,但脸蛋儿光滑可爱的小丫头牵着一个模样看起来十分老成的青年,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天真无邪的说道。 青年微微一笑,蹲下来看着小丫头,擦掉她脸上的污渍,笑道:“那哥哥就承囡囡的吉言了。” 郭翀chong【大明初年进士榜第二名,本来是第一,但是由于外貌比不上吴伯宗,被朱元璋排在了老二。字子翔,山西壶关人。】 这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蹬了郭翀一脚。 郭翀整个人也一下子栽倒在地。 那小丫头惊慌大喊道:“郭大哥!” 郭翀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泥,错愕的转头看着几个身着儒生袍的士子,怒道:“郭某与诸位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挡路你知不知道?”一个士子淡笑道。 那脸上,没有嚣张的色彩,也没有半点看不起的意思。 可他此时那种高高在上,宛如俯瞰众生的视角,摆明了他的轻蔑是在心中! 一旁的士子也淡淡道:“刚刚走路太急,没有看到阁下,一时失手,还望这位兄台不要介怀。” 郭翀咬牙起身。 旁边顿时有人道:“如此丑陋也才考举,正当朝廷有眼无珠不成?” 郭翀脸色铁青:“相貌之差,与考举有何关系?” 这边的闹剧也顿时引来人们的围观。 有些人只当是冲突。 而有些人则是暗笑道:“浙东士子又在挑衅北方人了。” 若是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脸色,就可以发现,在场很多身形壮硕一些的士子,都有些怯弱的低了下头,似乎很不愿意面对这场闹剧。 郭翀的遭遇不是独一。 在等待放榜的这几天,北方士子没少被南方士子欺负。 而欺负人最多的,就是浙东士人群体。 “他们还不是仗着自己这次科举十拿九稳,千两润笔费,百贯谢师礼,这样的价钱,他们不中,谁来中?若是朝廷再睁眼瞎,以后怕是连题都不用作,都可以中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