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终有距离。 朱棡想了很久该让谁来做这个商号的掌柜。 原本想的是让李景隆来。 不过他很快还是断绝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若是将商号交给李景隆,那就是害了他。 李家是皇亲国戚,而且是外戚,若是将来自己的商号规模做大,那些御史会弹劾李景隆诸多罪名! 而到了那个时候,皇帝的心里也不一定就会袒护李景隆!不管这个皇帝是朱元璋还是朱标。 因为在江山面前,任何的心慈手软都是自己失败的伏笔! 若使自己的商号能够做到空前绝后的规模,那老朱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收回来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徐妙云。 这个位置徐妙云没办法一直做下去,但是前期,她来操持是绝对无可挑剔的。 徐妙云自己开个商号挣点体己钱,老朱绝对是双手双脚的赞成。 朱家对儿媳妇还是没的说的。 “生意?” 徐妙云不解。 亲王之尊,怎么会谈及生意上的事情? 朱棡缓步走来,徐妙云听到朱棡的脚步声愈发靠近,忙道:“殿下止步,男女有别,还望殿下不要为难民女。” 听到徐妙云那有些看似镇定,可实则带着一丝惊慌在里面的声音,朱棡微笑道:“我跟你说正事!别把我当男的不就行了。” “殿下……,不要胡说。”徐妙云微微一滞,脸色顿时露出一抹晕红。 朱棡握拳置于嘴边,干咳一声道:“我都已经进了徐家后院的大门了,别人怕是怎么着都不会信我晋王朱棡什么事没干被请出徐府吧?” “你……。”徐妙云一阵气急。 朱棡心里乐滋滋的。 看着徐妙云那曼妙的身姿和亭亭玉立的身段,哪个男人不心动? 而且在这个女子以贤淑为美的时代,徐妙云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简直就是那种‘别人家的老婆’典型代表。 朱棡笑了笑:“转不转头?不转头的话,我可走了。” 徐妙云脸颊一阵滚烫。 “你走不走……和我什么关系。”徐妙云轻啐一声。 “说正事呢,真的。”朱棡也笑意盈盈的走到一边的屋檐下坐下。 说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徐妙云突然浑身一颤。 出去? 她的内心一下子涌现出一种微微委屈的心态。 “殿下……,殿下要去哪,跟妙云何干?”徐妙云在衣服袖子里面的小手陡然捏紧,虽然紧张,可表面还是故作无所谓。 那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真的,要出去办点事,可能……,可能婚前回不来。”朱棡轻声道。 那一瞬间,一种名叫沉默的东西弥漫在了两人所在的气场之中。 徐妙云的眼中也出现了一种名为失望的色彩。 朱棡的话,将她内心那一抹淡定瞬间摧毁。 “殿下,请回吧。” 徐妙云的声音陡然显得无比的冷静。 冷静的速度和决绝让朱棡都有些佩服。 看着徐妙云的背影,他的嘴唇微微挪动了一下。 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话。 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话对徐妙云说。 关于探马军司的,关于商会的,关于两人成亲之后的事情……,本来朱棡认为自己会很好的解决这事。 可真正等到面对徐妙云的情绪时,他才发现其实自己也会有发怵的时候。 “妙云,东西我留在这了。”朱棡放下手里的册子跟那瓶花了一万多点数兑换的润手霜。 说完,朱棡亦步亦趋的离开了后院。 真的,很无奈。 良久,徐妙云也转身。 朱棡真的离开了,而且离开的很果断。 她一直想要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接受,让自己不要在意。 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真的没办法做到不在意啊。 这是朱棡第二次不要她徐妙云了。 究竟有什么事情,让他这般在意? 徐妙云自嘲一笑。 说到底,不过是借口吧。 晋王,还是不愿意跟她成亲。 一种落寞感让徐妙云的眼帘微微垂下,她此时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哭出来又能如何? 不可否认,她真的对晋王有所爱慕。 特别是当她知道,那些勋贵子弟全部被处死之后,对于朱棡的佩服之情便油然而生! 这段时间,她看似每日待在府里。 可对于朱棡的关心丝毫不少,经常找人打听晋王的事情。 晋王禁足的事情她也知道,当知道晋王被禁足之后,她反而松了口气。 晋王被禁足,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保护! 他得罪了太多的人。 留在王府里面休养一段时间,更好一些。 此外,她还让徐妙锦给朱棡送了不少的土鸡,这些土鸡……都是她亲手养大的。 本来是留给徐达补身子的。 想到这里,徐妙云心里的委屈更是铺天盖地的袭来。 女儿家,未过门能够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是相当出格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抛下我……。”徐妙云眼中含泪,只觉得自己心底的有一种压抑。 寒冬的屋檐下冷风不断的袭来,让徐妙云的微微冷的哆嗦了一下,她才转身看到晋王带来的东西。 两个陶瓷的瓶子,一个木盒,还有一本册子。 …… 翌日,应天府人声鼎沸。 因为东路大军和西路大军在料理完北边的事务之后,也纷纷班师回朝! 王师凯旋,虽然没有之前中路大军凯旋那般锣鼓喧天,但也因为是大年前后,所以显得格外的热闹。 城外的凯旋亭,冯胜,傅友德,韩振等人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迎接凯旋的太子仪仗。 “没想到啊,会出这么大的事情。”傅友德道。 冯胜拉着缰绳,道:“不必再去议那件事,陛下没有处置咱们,已经是看在了咱们是老臣的份上!” “真要是陛下铁石心肠,现在迎接咱们的就不是太子的仪仗,是大理寺的行刑官员了。” 傅友德点了点头。 这一次清算勋贵们非法占有的土地和奴隶,他们两家也都早早的给家里送了信,让家里的长子效仿诸多勋贵,上奏请罪,并且主动上交。 初期的老臣们还是相当听话的。 可能也多有不法之事,但是有太子朱标在,老臣们主心骨就在!因为他们也都清楚,太子在的日子里,他们的好日子就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