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在叶雪的耐心安抚之下,终于老老实实地找了个位置,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不再到处乱跑乱撞、大喊大叫。 叶雪见这些村民都安静下来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村民们还是像刚才那般横冲直撞、大喊大叫,她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修复和加强阵法。 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地继续强化阵法了,但这次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全身心投入其中,而是分出一丝神识时刻留意着那些村民,生怕他们当中还隐藏着魔族之人。 刚才她能幸运地躲开那个魔族的袭击已经算是万幸,如果当时没能躲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幸运的是,刚才所受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需服下些许丹药便可痊愈。 然而,叶雪并未放松多久,因为她察觉到伤口处竟沾染了一丝魔气。这丝魔气极其细微,起初她并未留意到,若不是这丝魔气企图侵入她的身体,恐怕她根本无从发觉。 叶雪绝不容许那丝魔气侵入体内,她立刻调动周身灵气试图驱逐它。但那丝魔气异常狡诈,左右闪躲,屡屡避开灵气的驱逐。 起初,叶雪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认为只需运转灵气便能轻易将之驱除。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那丝魔气竟然直朝她的丹田疾驰而去,并且在途中不断壮大自身。 作为一名修士,丹田和识海无疑是最为关键且至关重要之地,这两者皆容不得丝毫闪失! 无论是丹田遭受损伤,亦或是识海受到创伤,对于修士而言,都堪称巨大之损失,对其日后修行之路影响深远,甚至可能导致修为倒退,再难以取得突破与精进。 此时此刻,那缕魔气正朝着她的丹田疾驰而去,怎能不让叶雪心生恐慌?尤其是考虑到自身现状颇为特殊,体内尚孕育着一个脆弱无比的小生命。 倘若那丝魔气目标正是这个小生命,又当如何应对呢? 自己或许还有能力反抗一下,但那个小生命却完全没有意识,更谈不上反抗了。 若是那丝魔气沾染到了小生命身上,自己该如何是好呢?到那时,恐怕一切都将变得不可控。 如果留下这个小生命,将来出生的究竟会是魔族还是人族呢?这实在让人难以预料。 如果选择放弃,叶雪心中又有太多的不甘。毕竟,这个小生命选择了自己做他的母亲,自己又怎能轻易割舍这份亲情呢? 叶雪双手紧紧握住灵泉水瓶,毫不犹豫地大口吞下灵泉水。与此同时,她全力调动体内所有的灵气,如钢铁般坚固地守护着自己的丹田和那个脆弱的小生命,但更偏向保护的还是那个脆弱的小生命。 她下定决心,要与这丝可恶的魔气展开一场生死较量,决不让其有丝毫可乘之机。 叶雪一遍又一遍地增强着防御,不敢有任何疏漏,坚定地将那丝魔气牢牢阻挡在外。她坚信,只要自己如此严密防守,那丝魔气绝对无法突破防线。 然而,那丝魔气并未轻易屈服,它犹如顽强的毒蛇,不断侵蚀着叶雪的灵气,以此来壮大自己。 叶雪开始怀疑这丝魔气是否具有某种意识,否则怎会如此狡诈灵活?它似乎能够洞悉她的每一次防御弱点,并精准地发起攻击。 叶雪并不知晓,在她体内的这一丝魔气,实际上并非普通魔气,而是一种稀有的魔种! 在魔界之中,魔种亦有等级之分,越是高级的魔种,获取难度便越大。与此同时,遭受此类魔种侵蚀之人,将终生受其操控。 魔种犹如一颗种子,侵入修士躯体后,于其丹田处落地生根、破土而出,并逐渐绽放花朵、结出果实。 其根系深深地扎根于修士的丹田之内,汲取着他们的灵气、精血以及生机等养分,以此不断强大自身。 待到魔种最终开花结果之际,也正是修士彻底被其掌控之时。 在东方靖的体内,那颗魔种一直处于半沉睡之中,犹如一颗安静的种子,并未开始生长和发芽。也正因如此,东方靖才得以维持现状,尚未完全陷入魔族的掌控。 然而,想要让这颗魔种永远停留在种子的阶段,避免它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努力和代价。 当年,剑峰的众多高手们也耗费了大量心血,才得以暂时封印住那颗魔种,延缓了它的生长速度。 多年以来,东方靖被困在剑峰之下,深陷阵法禁制的束缚当中,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可以追溯到那棵神秘莫测的魔种身上。 只要那颗魔种稍有异动,缠绕在东方靖身上的锁链便会汲取他体内的能量,并将其转化为一种特殊的力量,用以压制那颗魔种,阻止它生根发芽。 然而,历经 1000 多年的岁月洗礼,那颗魔种已经无法继续被压制下去。它开始蠢蠢欲动,活跃度日益增加,直至最近,竟然借助魔族奸细的力量直接冲破了封印。 想当年,红拂之事令东方靖心生魔障,再加上其体内魔种躁动不安,致使他始终游走于完全堕入魔道的悬崖边儿上。 此次魔种躁动异常,他再度冲破封印,失去了镇压魔种之力后,魔种已然在他体内深深扎根,如果不是叶雪及时取出红拂留下的影像宝珠,并以那首神曲扰乱魔族计划,恐怕东方靖早已彻底沉沦魔道无法自拔。 好在东方靖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在入魔边缘苦苦挣扎,最终因机缘巧合突破修为瓶颈。 为了遏制魔种对自身的侵蚀,他在魔种周围以剑意筑起牢笼,一旦魔种跨越界限,便会遭遇无数剑气斩断其嫩芽,从而暂时限制魔种生长。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仅仅只是暂时压制住了魔种的滋长而已。从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当中,还是能够察觉到些许异样。 如今的他仿佛重新变回了那个千年一遇的剑道奇才,只是他的剑道似乎已经悄然偏离了曾经的轨道。原本刚直坚毅的剑道风格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癫狂。若是细心留意他此刻的状态,便会不难发现其中隐隐透着一股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