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明日午后再来，云逸公子除了初一之外的午后都在那。” 下面众多跟帖，皆表示会继续支持云逸公子。 李轩看得目瞪口呆，明日午后还来？ 有些事可一不可再，适可而止方为明智之举，而且他也明白，没有官方或者后援组织的活动一旦出错他就得承担全部责任，着实得不偿失。 李轩赶忙注册了个名号，跟着留言劝阻：“今日已然惹出麻烦，或许不该再去给云逸公子添乱吧？” 有人立刻回怼他：“怎能说是添乱呢，这是对云逸公子的支持！” “没错，我们已向掌柜提议这几日最好都向官府报备，我们后援会将始终支持云逸公子。” 胡言乱语，哪来的后援会，后援会尚未成立呢。 李轩即刻给赵兄打了电话，将午后的情形一一说明。 赵兄也颇感意外会有如此多人到场，中午接到电话时与李轩一样以为仅有十几二十人罢了，极易应付。 他当即表示歉意：“是我考虑欠妥，对状况预估不足，这般缺乏组织的活动极易失控，实在万分抱歉。” 的确险些失控，二人皆是新手，欠缺相关经验，初始之时只顾着迎合书生，在对事态不明了的情况下就贸然决定配合。 他不忘称赞李轩聪慧：“幸好云逸兄机智，巧妙地脱身了。” 然而是否巧妙实难定论，今日也是运气颇佳，两位官差颇为配合。 而后李轩极为严肃地谈起了立人设的问题：“宣传策划部门莫非打算竭泽而渔吗，今日我在那些书生面前不得不表现得如同猛士，这甚为尴尬，难道往后我都得这般表演？” 立人设乃是较为轻松的营销手段之一，但也颇具风险，人设崩塌事业亦毁，此类事情李轩见得多了。 他事业刚起步，各方各面都颇为薄弱，今日的人设操作甚是危险，最终算是勉强收场。 总之他对策划部门将他简单地设定为迷途知返之人不满，未来的道路漫长，这恐会成为累赘。 然而新人的发展便是如此，磕磕绊绊地摸索尝试，抱怨或许也无用，还是得自己脚踏实地把事情办好。 比如成立后援会，倘若有后援会，今日这般事情便不会发生。 “看来云逸兄的个人魅力以及所为之事甚合书生们的心意，后援会确实应当即刻成立，明日我便上报，快的话相关信息将附于《锦绣山河》》就要开启，为了风格能够协调，李轩建议叫“麒麟卫队”，与御林军、护卫队相较更为协调。 麒麟帮太具匪气，听着仿若江湖帮派。 麒麟卫队听着有些稚气，可他的支持者不正是一群稚气未脱的书生么，当下是未来也是。 赵兄无异议，他言经过今日之事，有了这些稚气书生的支持，这星期《锦绣山河》的问卷调查数据或许会颇为可观。 书生乃一个群体，一部作品是否成功就看能否带动这个群体，《锦绣山河》开场似乎不错。 店中的书生应当都已散去，李轩拖至晚饭后才给孙掌柜打了电话，告知自己平安无事已到家。 孙掌柜连连致歉，强调未曾想到今日的活动会带来这般巨大的麻烦。 今日的状况无人能够预料，没道理责备他胡乱出主意，孙掌柜也说了李轩走后的情形，书生们要求他报备，声称明日继续来支持云逸公子，并且告知他可能会有更多人前来。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对李轩说：“今日店里的生意完全被影响了，只卖出些典籍，其他收入近乎为零，长此以往店要垮掉的。” 这能够想象，整个午后店里人潮涌动，其他顾客望而却步何来生意。 所以孙掌柜再次致歉后，告知李轩以后不必再来上工了，书坊折腾不起。 为了弥补损失，尤其是因配合之事而被官差带走，他会额外多付十两银子。 李轩能说什么，他无法保证书生们只是一时兴起，过几日就消停了，于是便失业了。 如此也罢，当下他经济上已不像先前那般窘迫，腾出午后的时间能够多收集素材，精心做好文章。 明日午后这周的问卷调查结果就会出来，作品的质量和商业运作皆很重要，该做的都已做了，期望能有个好名次，无论在哪都至关重要。 每一期《士林文苑》中都会附上一张精致的读者意见调查表，并设立了几种小礼品可供选择，吸引读者向编辑部反馈阅读意见。 问卷调查极为详尽，务必确保连载作品的各个方面都能涵盖，全面了解市场看法。 别看印书馆对文人精打细算，稿酬数年才涨些许，弄个儒林奖数年无人拔得头筹，但在市场调研方面甚是舍得投入，每个月花在小礼品和邮寄费用上的乃是一笔巨资。 调查项目繁多，各式各样，但必定会罗列本期刊登的二十部作品，然后请读者从中选出喜爱的前三名，并尽量为其余十七部排定名次。 另外还有一些简短的问答，比如你最喜爱的本期主人公是哪一位，留下何种印象，对他的哪句话印象深刻。 文章作品自然得评价文笔，要求读者写下最喜欢哪部作品的哪几页，缘何喜欢。 ： 还有些关乎商会拓展的事宜，譬如期望何种特产，这期欲获哪类珍宝。 若举办商会聚会，最期望见到哪位巨贾。 商人们想从长安商会获取礼物并非易事，需书写诸多建言。 所售商品的质量高低也在考量之中，可以道出喜爱哪几家商铺的最新货品。 不过“如意坊”这样的新铺子通常在最初的几次考察中较为劣势，刚开业货品尚不齐全便无话可评。 如意坊的东家柳云志相貌堂堂，目前王掌柜只盼这个铺子能在受欢迎的新店项目上排名靠前，但也得实际些，暂且莫要指望能与“瑞福祥”“珍宝阁”这样的老牌名店竞争。 另外便是服务，这一点他颇为自信，开业之时尤为用心，期望能有个好口碑。 最有希望名列前茅的应当是“吉祥玉佩”的期待度，毕竟这款玉佩新出，而“瑞福祥”“珍宝阁”的相关饰品已经售卖多年了。 饰品卖久了不单在长安不再新奇，连江南小镇的集市里，都能见到类似的款式。 王掌柜记得自己初入商海时，虽说那时最流行的是丝绸，但身上也佩戴着“珍宝阁”的玉坠和香囊。 相较之下吉祥玉佩又新又巧，至少从街头的议论看，商人们甚是喜爱。 巳时许，王掌柜正在核算账目，夫人皱着眉头一脸忧心地进来了。 “今 又与人起争执了？” 夫人已经数月未问过此语，未料在如今生意渐好蓬勃发展的大好形势下，夫君居然旧习复萌。 王掌柜有些诧异：“你怎知晓？” 别看店铺里忙忙碌碌，商会中议论纷纷，其实今日之事不算严重，只是在商圈内流传，没想到传到夫人耳中了。 “是秀兰告诉我的，她说长安街头有传闻，为抢购如意坊的新货，西街一家商铺被商人挤满，期间有人 ，结果你仗义执言主动出面与 者理论。” 秀兰是夫人娘家的姐妹，难得的好闺蜜，不过与王掌柜的关系一向不睦。 她的消息把前因后果讲述得很详尽，都无需辩解了。 其实传闻的前半段还是不错的，然而夫人很不喜王掌柜仗义执言与人理论，她的记忆中太多类似的场景。 王掌柜倒是未料到消息已经传遍长安街头，这个繁华都市汇集了无数消息。 市井之间便是如此，话题至关重要，商人以中年为主，在坊间尤其活跃，比较容易引发议论。 王掌柜还是解释了：“只是货品安排有所疏漏，出了点小岔子，与以往的情形不同。” 夫人摇摇头：“在我看来无异，同样是冲动行事与人冲突。” 这话诚然在理，王掌柜心中明白，对夫人依旧是少争辩多保证：“往后不会了，我会谨慎的。” 夫人也不过多指责，另外告知王掌柜：“方才公公来信，说是下个月初就归来。” 公公目前在洛阳打理生意，上次归来还是差不多半年前，与一家人共度中秋。 中秋佳节向来是团圆之时，原本一家和睦，自从公公外出经商，关系逐渐疏远。 去年的相聚并不愉快，公公虽说归来与家人团聚，实际上多数时间在外应酬，敷衍之意十分明显。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归，彼此尚能留存些温馨的回忆。 如今距离中秋还有两个多月，不知归来所为何事，公公未言，夫人也未询。 公公这几年与家人的关系渐趋冷淡，全然不似往昔那般亲密，不过这是个渐进的过程，没有显着的事件，以至于王掌柜的记忆有些模糊，分不清是哪一日或者哪一段时间后，突然发觉相处时的氛围有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