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意识刚刚苏醒后，楚阳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差点让他吓一跳。 睁开双眼之后，他便看到了在他眼前摆来摆去的小手。 而小手的主人自然就是他的好徒弟了。 “师父你终于醒了，都快吓死我们了。” 在他的面前，涂山玖略微安心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怎么了？” 楚阳顺口问道。 虽说如此，其实他已经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了。 如果意识封闭前他的感觉没错的话，那他现在已经回到了现实……不，应该是琉璃界中。 因为不管是他从琉璃宫里进入这个幻境，还是从这个幻境又进入另一个幻境，意识中传来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令楚阳疑惑的是，为何涂山玖会在这里？ 而且除了她以外，燕姣然、宁楚楚也在他身边。 看到他清醒之后，都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见此，他试着呼唤了和他共存于一个身体的月霜，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显然和他一样陷入了幻境之中没有醒来。 将周围的景象快速扫了一眼后，楚阳心中满是疑惑。 这里确实是他和月霜在闯入另一个幻境之前所在的房间，但问题是这几个徒弟又为何会在这里呢？ 唯一的解释估计就是那个幻境中的时间和这里的时间是完全同步的。 所以当这几个徒弟将巨人之城都搜寻完，发现他和月霜情况不对劲之后便赶来此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就能解释得通了。 也不怪这三个徒弟会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好端端的突然失去了意识，确实是一件不妙的事。 理清现状之后，楚阳刚想和她们说明一下情况便顿时悚然一惊。 他突然想起还有一种可能。 至始至终，幻境创造者创造出的环境都极为真实。 而他之前想象出的出口就真的有效吗？ 要是现在他所处的地方仍是之前那个幻境，而这几个徒弟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呢？ 他自顾自地想象出了一个幻境出口，那自然也会有相应的效果。 这个效果并不是真的让他回到之前的地方，而是让他以为产生了效果，让他以为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也就是说，他现在所看到的景象其实也是他自己潜意识里的东西。 这只是是那个幻境出口应该有的效果而已。 不过在那个幻境中经历了找到出口——穿过出口——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过程罢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幻境。 越是深入思考，楚阳就越是觉得这个猜测有一定道理。 尽管这么猜测好像过于套娃，也过于复杂了。 但以幻境创造者的脑洞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弄不醒你。”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时，涂山及便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 但看到他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她又继续问道： “师父你没事吧，到底遭遇了什么？” 虽然小徒弟极为关心的目光让楚阳甚是感动，但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她的问题了。 在三个徒弟惊讶的目光中，他很快又闭上了双眼。 这么做的目的非常简单，他倒要看看真相到底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也只能对幻境创造者说一句“算你狠”了。 接着，楚阳便缓缓开始了自己的想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阳终于从自己的沉浸想象中走出。 而刚一结束想象，他心中便有种不妙的感觉。 因为他并未听到一点声音传来。 按理来说，若这里并不是之前那个幻境，他身边的这几个徒弟也是真实的，那显然会对他的反常举动十分疑惑。 在见到他好似又陷入了沉睡之后，肯定会像刚刚那样试着叫醒他。 可却没有一点声响传入他耳中，那不就表示他的想象都成真了？ 想到这个可能，楚阳心里一沉。 但就在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却不由愣住了。 他故意想象出的那幅荒诞景象并没有出现。 此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三双满是好奇的大眼睛。 至于这些眼睛的主人……自然是他那三位可爱的徒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达成了什么共识，就这么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 楚阳并未开口说话，他此时的感情极为复杂。 既有没看到预想景象的疑惑，又有对她们如此反应的不解。 从头到尾，她们都没有一点动作，似乎就一直这么盯着他。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但出现在楚阳心中更多的则是欣喜。 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那不就表示他之前那个恐怖的猜测并不正确吗？ 也就是说，他确确实实离开了那个幻境。 而面前这几个徒弟都是真实的。 果然，他还是把幻境创造者想得太复杂了。 对方并不是那种绞尽脑汁就为了整人的人。 搞出这种幻境中的幻境就已经很丧心病狂了。 若是再弄出那种故意迷惑别人，真真假假的环境可就太夸张了。 好在幻境创造者并没有无耻到这个地步。 不过虽然他心中十分欣喜，但其他人的心情可就并非如此了。 “师父~” 见他恢复正常后，率先开口的居然是燕姣然。 她的语气极为甜腻，让楚阳差点起了鸡皮疙瘩。 如果是涂山玖用这个语气和他说话的话，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燕姣然可从来就不是这种人设。 看到她如此反常的样子，楚阳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现在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吧？” 燕姣然呵呵笑道，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见此，楚阳大概也能明白她为何这么生气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刚刚的表现实在太差劲了。 一开始苏醒之后看到她们，他的反应还是极其真实的。 极为欣喜的样子肯定也被她们看在眼中。 但楚阳的神情很快就变了。 先是露出极为怀疑的神色，虽然并不明显但肯定逃不过燕姣然的眼睛。 接着他很快就闭上了双眼，不管这几个徒弟怎么呼唤都没反应。 毕竟为了更好地想象，他必须得全身心投入。 他这般急切的反应，落在燕姣然眼中可就十分不对味了。 试想一下，如果他遭到这样的对待，那心里会有怎样的感觉？ 想必心里肯定也会十分不爽。 燕姣然本就是一个极为直接的人，她会在这个时候质问他倒也很正常。 想明白这点之后，楚阳倒是没什么意见。 说白了一切都是他想太多惹出来的祸。 因此楚阳抿了抿嘴，对燕姣然眨了眨眼睛道： “那倒是说来话长了……” 接着他便在三女惊讶的目光中开始了自己的述说…… “……你们大师姐还在那个幻境之中，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来。” 经过一段较为简短的讲述，楚阳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地说了一遍。 包括他刚刚会有如此举动的原因。 “放心吧，大师姐肯定没问题。” 燕姣然倒是对月霜很有信心，完全没有一点担心她的样子。 “倒是师父你……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居然这么疑神疑鬼。” “要不是想象力丰富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回到这里了。” 楚阳摊了摊手，微微一笑道。 他这句话倒也没说错。 正是因为他敢想，才能这么快看出那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 在这之后也能通过自己的想象力找到脱离幻境的方法。 至于刚刚那个多此一举的举动……保险起见也没什么错。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那个幻境有点好奇了。” 燕姣然饶有兴趣地说道。 闻言，楚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却并未反对她，而是缓缓道： “你要是真感兴趣的话，那等月霜回来或许能试试。” 既然已经知道是幻境，而且知道离开幻境的方法，那确实无需有什么顾虑了。 说起幻境，他脑海中突然又产生了一个想法，微微眯起双眼，继续道： “正好我有一个猜测，或许能印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