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制陶

两天时间，部族里的人几乎都学会了编柳条筐，曾凡也没想到这个不经意搞出来的器具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有了筐后大家再出去采集就太方便了，尤其是女人们出去采集，后面背一个筐，不影响双手工作，还能多带许多东西，效率顿时提升几倍。 就是去山里采集石头的队伍也一样方便不少，曾凡自己都深有体会，只是以前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现在思路打开，他发现这玩意不止背东西，也可以用来捕鱼，补鸟呀，方法太多了，那几只蹭吃蹭喝的野鸡照样得逃不出去。 在院子里倒扣一只筐，用一个短棍支起来，做一个简易陷阱，里面洒些谷壳，野鸡进去后短棍一倒，直接扣在里面，那还不是任人宰割了。 曾凡又编出一种大肚窄口，口部带倒刺的鱼篓，里面放上诱饵，然后拴上茴麻皮搓成的绳子扔进河里，过上一天再去提上来，往往就能收获几条大鱼，只要鱼篓够多，不用再费力气去河里摸鱼，又可以节省大量人力。 这个时代各种野生物产实在太丰饶了，有了合适的渔猎方法，让几十个人吃饱肚子真的不需要太难。 十几个鱼篓扔在河里一天时间，收获了二十多条尺许长的大鱼，还有无数小鱼小虾，看着族里人欢欣雀跃的样子，曾凡忽然感觉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柳条只适合编制的大型器物，小个器具的还是用芦苇或者茅草之类编制更合适，那要等到秋天的时候再弄了。 几天时间过去，曾凡建造的五座泥坯小窑也已经干透，每座小窑大概半个立方左右的空间，可以同时烧制十几件大小器物，最早制作的几十件大小陶坯也干差不多了，带领人小心翼翼放进窑里摆放好，然后用泥巴和一个预制好的土坯盖子封上窑口，窑下面点火开始烧制。 曾凡没有任何烧窑的经验，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所有知识都是来自书籍资料看到的片段，还有自己的琢磨，为了防止骤冷骤热器物开裂，必须逐渐加温，缓慢冷却，这些常识错误倒是知道。 可是在没有温度计的时代，窑内温度如何控制，怎么样达到理想温度，要烧制多久，他是一样也没有办法，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去操作。 想要开始温度低，那就烧干草，然后在一点点换成细树枝，粗树枝，再到最后的大块的木头。 为了让火更旺，曾凡每个窑口后方都用泥坯搭建了两米高的烟囱，具体要烧多久他没经验，只好先设定一天时间。 所有器物最大的一个广口盆厚度也不超过一厘米，他觉得一天时间差不多能烧透了，至于更小的那些勺子和碗之类更应该没有问题。 提前十几天就开始准备各种柴草，早已经积累了几大垛，曾凡亲自烧他认为最有成功希望的第一口窑，其他四个只好交给其他人了。 好在几个小窑都挨着，他可以随时注意，只不过那边不用自己动手了。 前面的时间曾凡都是吃现成，从来没有生火做饭，真正要点火了才发现，这个时代没有火柴，也没有打火机，点火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他不用研究钻木取火，族里的做饭的火坑常年有保存的火种，就是保持半燃状态的木炭，有人专门维护火种，从里面取出一块拿过来就着干草轻吹，很快就燃烧起来了。 点燃一个窑口后，依次将后面几个点燃，开始烧窑。 刚开始逐渐加热，只能慢慢添加干草，没有钟表计时，时间的测量也是一个问题，这个情况之前曾凡已经考虑到了，特意选了个晴朗天气，在每个窑口边上立了根木棍，测量白天的日影角度，在地上对应位置做好了标记。 简陋的日晷虽然不精确，计算个大概的时间也够用，至于窑内的温度，曾凡也没有想到好的观测办法，只能跟着感觉走了。 观测日影，从早上六点钟，不间断烧了三个小时左右，日影到了大概九点钟位置，曾凡指挥几个人开始烧细树枝，又烧了三个小时细树枝，到了正午十分，开始换上更大块的木柴，继续提高温度。 这些大木柴通常都是干枯的死树，雷击起火后烧死的大树上面比较粗大的树杈，他们费尽周折弄来的。 曾凡知道要提高窑温，就得有大木头，质地更坚硬、油脂含量更高的木头，他们的石斧砍树那就是个笑话，只能找这些死透的树，或者被火烧半焦的木头才能勉强砍动。 砍出缺口后，用准备好的粗麻绳捆住大树或者树杈上段，集合多人之力将其扯断，尽管有些麻烦，毕竟是死物，只是多费些时间。 每次砍树的时候，曾凡都忍不住怀念现代的斧头和锯子，那个时代毫不起眼的工具，没想到如此让他念念不忘。 好在周边到处都是大片原始森林，各种原因枯死的树木很容易找到，还有很多更易起火燃烧的松树，收集起来比以前狩猎要容易的多。 真正烧起来，曾凡发现烧这些小窑要用的木头比他预计的要少，也不需要像上午那样一直等在窑口添柴。 一根木头填进去可以烧很长时间，他们只需要保证每个窑口里面一直有几根木头在燃烧就行了。 窑里的火焰从早起一直烧到了下午太阳西下，他立的木杆都都看不到日影了，曾凡觉得差不多了，才停止添柴。 等到窑里的木柴一点点烧完，彻底熄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曾凡开始领人建窑的时候，别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都习惯了听他指挥，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他的解释大家都听不懂。 但是后来领人调制更细的黏土，和泥捏陶坯的时候，看到碗的形状，几个头脑聪明的伙伴就慢慢明白了他的用意了，大家都对此特别期待。 他们的先辈用大量猎物交换回来的陶器，用了不知道多少年，坏一件少一件，越来越少，如果能自己制作，那可就太方便了。 窑火熄灭之后，冷却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曾凡过来摸着窑体外壁，还有一些余温，于是继续冷却，又冷却了大半天，感觉手伸进窑口里面，温度都不热了，他才决定开窑。 用石铲插进封口的土坯盖子边缘，一点点砸进去，盖子烧的都有点硬化，撬起来也更容易，如果太软撬坏了，那下次还要做新的。 午后时刻，盖子掀开后，里面的温度已经和气温差不多，并没有曾凡预料的最坏情况出现，昨天放进去的十几件大小器物都已经烧成。 只有一个长柄的大勺子，长柄从中断裂，其他的几个小勺子、碗、还有一口直径约三十厘米的砂锅都没有变形。 不过逐一拿出来检查后，曾凡有点小失望，第一次能烧成这样算是很成功了，只是器具表面有些粗糙，在他看来不够完美，他陶泥里面加了很多石粉，感觉没有烧化，他怀疑烧制的时间不够造成的。 其他人不了解曾凡的想法，看到一个陶制的锅拿出来后，周围一群人都跟着欢呼起来。 能自己烧制器具，在族里其他人看来，那是了不得的大成就，甚至比曾凡抓回来那么多羊和鹿，让大家每天都有肉吃更有意义。 后面几个窑也一个个打开，这几个窑只是掺的石粉不同，或者完全没有添加石粉，这些颜色反而更好看一些，也更加光滑，曾凡推断是配方和火候的差别，后面要适当调整一下。 他的运气很好，第一次烧窑就取得了成功，大部分器具都烧成了，损毁的不到三分之一，五个砂锅模样的器具都没有坏，以后女人们做饭的效率可以提升了。 这次烧制陶器的成功，不仅让曾凡的威望在族内达到顶峰，周围两个部族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原先大家都是带着猎物去遥远的西方部落交换，现在可以自己制作，那大家都跟着沾光，三个部族都沾亲带故，当然要互相提携了。 养殖野山羊和梅花鹿，用柳条编制器具，两个部落学了去，烧制陶器他们却学不会，只能过来交换，曾凡的部族在三个部族中地位得到了提升，他本人则隐隐的成为了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