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五一黄金周,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 燕京的气候带给人的感觉,前几天还冷飕飕的需要穿棉袄出门,转眼间就入夏了。 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短衣短袖夏装的年轻人,其实曾凡的年龄也不大,可是那些同龄的人,有的甚至比他还大几岁的人,在他的眼里都算年轻人了。 耿厉在接到曾凡的电话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算安排好非洲的事情,孤身一人回到了燕京。 他也没有通知任何人去接机,曾凡当然知道了,正好手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开车去机场接人。 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沙滩装,头上理了一个近乎光头的超短发,脚底踩着沙滩鞋,一身皮肤晒得黝黑发亮,全身的虬节的肌肉引得来往的无数路人瞩目,左肩背着一个长背包的耿厉从候机大厅走了出来。 曾凡开着车刚好停在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要打车吗?” “哎呦,老板亲自开车来接我,受宠若惊啊!”耿厉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来。 “你在那边也是老板,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吧,感觉你怎么一直没长进呢!”曾凡虽然不是经常开车,可是驾驶经验不输任何一个老司机。 “你忘了,我当初想要去非洲,可就是为了去亲力亲为的,现在有了你给我开的挂,那还不得好好爽快一把,不过,我也始终没翻车吧?”耿厉不以为意的说道。 “许多时候,暴力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你这话也不敢说满吧?至少在当前的索马里,暴力仍然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我们有现在各种开挂的能力,还这样的克制,已经很不容易了!像青年党那些人,除非你也给他们洗脑,不然道理是讲不通的!一时心软,受伤害的就是我们自己,还有很多无辜的群众!”耿厉显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曾凡远在千里之外,了解的情况再多,也没有身处其中的那种感觉,他也不能说耿厉的想法不对。 一年多来,他们在索马里南北几大势力地盘都建起了农场,培训了超过五千人的既是员工也是民兵的队伍,这些员工关联的家属超过十万,已经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投资和对未来的收益的许诺只是他们进入当地的敲门砖,不展示足够的实力也换不来尊重,凡是企图打他们主意的团伙,没有一个获得好下场,别人也只能老老实实跟他们谈合作,不敢再打什么歪心思。 有了农场为联系纽带,各方势力有了更多的沟通交流机会,组成的过渡政府算是稳定了下来。 一直游离在过渡政府之外的另一股重要势力,被联合国认定的恐怖组织青年党最见不得政府稳定,那样他们的生存空间必然会被压缩,原先他们可是在摩加迪沙都横行无忌的,当然不愿意看到局势这样发展下去。 一轮轮疯狂的爆炸事件后,终于促使过渡政府各方势力达成了一致,各自出人组建了一支统一指挥的特别反恐部队,邀请耿厉的人担任教官,间接指挥这支部队,彻底清剿青年党为主的恐怖主义势力。 农场的建设步入正轨后,主要负责的人都是贝拉农场派过来的技术和管理人员,耿厉他们这些人主要负责民兵训练和物资补给运输,现在有了新的工作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这些主动报名去非洲的退伍兵骨子里都有好战因子,可不是为了种地和跑运输,尤其是又经过曾凡的记忆唤醒和基因改造,有力气没处使,早就全身发痒了。 反恐部队一半的成员都是他们农场培训出来的民兵,各势力最精锐的部队选拔出另一半成员,放到一起进行了一次模拟对抗演习。 这些所谓的精锐本来训练就不行,又是临时拼凑到一起的队伍,当然被他们的民兵队伍全面碾压了。 演习过后,特别反恐部队正式成立,来自救国民主阵线的穆萨成为第一任指挥官,耿厉和磐石安保的十几个人接受正式聘任担任部队的特别顾问,同时也出任部队教官,负责对反恐队员进行全方位的培训和战术指导。 特别反恐部队当然不可能训练几年再去执行任务,这只是为了名正言顺而已,情报搜集工作早就一直在进行了。 部队成立后第九天,在耿厉的实际指挥下,分布在全国十几个地点的部队统一行动,发起一次‘雷霆行动’,突袭了青年党的各地分部,将他们的近百名骨干成员或抓捕或击毙,逮捕外围成员数千人,一举瘫痪了这个组织。 青年党发展了十几年时间,想彻底清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他们勾连的地方性反抗组织,北部沿海多如牛毛的海盗团伙。 这些小团伙多则几百人数千人,少则几十人,很多也是混不上饭吃的普通民众,不是犯事的时候抓个正着,根本都算不上武装组织,只能算是一群群的小毛贼。 大的战役好打,这种打苍蝇的活动就比较费工夫了,今年过年以来这段时间,耿厉一直在忙活这些事情。 从机场返回的路上,耿厉的嘴一直在叨叨不停,介绍最近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他的经验和感想。 “孙小空表现的很不错,我给他弄了个本地人的身份,他现在叫阿里,已经是反恐特别部队支队少校指挥官了,很得穆萨看重,今后哪怕按部就班的发展,都比我们有前途,哈哈!”耿厉说到这里,不由的笑了出来,谁能想到孙小空一年前还是只猴子呢? “他的身份没人怀疑吧?”由于意念场的存在,很多情况曾凡比耿厉还清楚,但他毕竟不在现场,有些局外的情况就不如耿厉知道的多了。 “混乱了十几年,就算内战之前也没有做过像样的人口普查,造个身份太容易了,就说他出身的村子因为战争被毁了,谁也查不出什么来!更何况他一口地道的当地土语,变得比当地人还黑,还能怎么怀疑?不用担心!”耿厉拍胸脯担保道。 “我不担心他,反而更担心你,别动不动就亲自上阵!”曾凡再次不厌其烦的劝道。 “索马里国内大致平静,应该不会有大的冲突了,华石油在南苏丹中标了一个油田项目,想请我们过去提供安保服务,你觉得我亲自带人过去怎么样?”耿厉马上转移了话题。 “那是你们公司内部事务,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你更应该商量的是你老婆,这次回来好好哄哄,不行接过去,别到时候后院起火!”这也是他让耿厉回来的原因之一。 两口子长期分隔两地,刚在香港团圆没多久,耿厉又去了索马里,于是葛仙芝又回了燕京,总这么下去,再好的感情也会变淡,曾凡不想让他们因此闹离婚。 “嘿嘿,我知道,这次回来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南苏丹据说比索马里还落后,你过去后熟悉了情况,把咱们的农场也开过去,这才是根本!”曾凡交代道。 “知道,我早晚把你的农场开遍非洲!” 耿厉回来后,要陪老婆孩子,还要了解国内公司的发展情况,并不是单纯回来度假休息,需要操心的事情仍然很多。 非洲的业务要拓展,少不了人员补充,从这边选派人手过去,具体工作有人负责,耿厉既然回来了,少不得也要插手一下,那边需要什么类型的人,没人比他更权威。 那些都是耿厉的事情,跟曾凡关系不大,人从机场接回来后,他就回了五棵松的新材料公司,继续忙活自己的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