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许久,陈浩又道:“当时,青衣神探将我带到了一片荒地上,荒地四周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芦苇丛,夕阳西下她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美艳动人,晚风吹过,我心不禁一颤。这时,就听青衣神探道:‘刚才那群人答应我十年之约,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耗子,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我既素不相识,我若执意管闲事只怕招来横祸,日后再起纷争便与我无关,生死有命全看你各人造化了!你若想活命,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他虽脾气古怪但的确有本事,你若能拜他为师,有朝一日必能替父报仇,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陈浩回忆道:“青衣神探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小耗子,她抱起我坐上了摩托车。我俩穿过茂密的芦苇,沿着古道一直骑,不知骑了多久她在长亭边停了下来,我见长亭中有位玉树临风的男子穿着民国风的中山装正悠闲自在的钓着鱼,他便是我的师傅。我师父长得非常俊俏,可以说是除了我之外最帅的男人,嘿嘿,下了车青衣神探便对他道:‘幽暗,我今日多管闲事救了这小耗子,他现在无家可归可怜的很,我索性闲事管到底,送给你做干儿子如何?’” 陈浩继续回忆道:“见青衣神探这样说,我于是立马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对幽暗师傅道:‘师傅在上,请收徒儿一拜!徒儿今日父母被人残害,无家可归,望师父收留!’为表诚意,说完我便接连又磕了几个响头,直到额头出血为止,可那幽暗师傅并不领情,甚至可以说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只见他背对着青衣神探冷冷道:‘青衣,你多管闲事关老头子我屁事!几十年了,我孤独惯了,多个孩子闹腾,受不得!’” 陈浩谈了口气又道:“遭到拒绝后,我本想求助青衣神探,可当我再次转身时,青衣神探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长亭中只留下了我和幽暗师傅,从此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青衣神探。记得初次见面时,幽暗师傅对我非常冷淡,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无论我怎么逗他说话,他始终没有和我说一个字,只是自顾自的钓鱼。”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道:“那之后了,你是怎么说服他收你为徒的?” 陈浩道:“拜他为师谈何容易,他这个人可谓是古怪至极,为了拜师我在长亭下不断哀求,这一求就是三天三夜,可他始终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谁知这家伙居然在趁着我睡着之时独自划着一叶轻舟向江对岸划去,我睁开眼见情况有变立马起身去追赶那一叶轻舟,顾不了那么多,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跳进了江海中,随着师傅的影子游了过去。” 听到这,我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为了拜个师傅可当真拼了命了。” 陈浩摇了摇头道:“我本不会游泳,可是自从带了青衣神探送我的戒指之后我却能在水里来去自如,游行速度疾如雷电,很快我便追上了幽暗师傅的轻舟,他在舟上自顾自的喝酒吃肉,我在水里一边游泳一边恳求,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的冷酷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知自己游了多久,渐渐的由于体力不支开始头晕目眩,本想求救来着,可猛然一抬头却看见幽暗师傅独自趴在轻舟上一动不动,显然是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于是我颤颤巍巍的爬上轻舟,颤抖着双手替他盖上了衣服,之后便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浩,就好像这些事情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仿佛我能感受到那晚的夕阳无限美丽,芦苇无限茂盛,四处弥漫着青草香,晚风轻柔无比正缓缓吹过我的脸颊。此时,陈浩喝了口茶继续道:“再次睁开眼时,很幸运,幽暗师傅已答应收留于我,他老人家无儿无女,一生未娶妻子,我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后来,我才知道师傅曾因年少时为情所伤,之后便不敢再相信任何人,而他说之所以愿意收我为徒,是因为那晚我替他盖上了被子,他告诉我在这数十年的时间里从未有人替他盖过被子,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陈浩又道:“初次见面时,我以为师傅只有二十来岁,但实际上他已经有百岁高龄,师傅说他之所以看上去很年轻,是因为他会易容术,他要让自己永葆青春,其实在默默等待着一个人。” 我问道:“你师傅是怕他等待的那个人再次出现时,对方以认他不出,所以他才一直保持着二十岁的容貌,对吧。” 陈浩点点头道:“记得有一天我师傅在岸边钓鱼时,他对我道:‘你既能在水下行走自由,看来青衣神探已经将她的绝活传授与你,我这辈子也有三个绝活,第一个是易容术,第二个是验尸术,第三个是针灸术,靠着这三个绝活我不仅赚足了钱而且名声在外,至今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一想到在我死后世上便再没有人继承我这些绝活,想想的确可惜的很啊!小子,不知你想学些啥?’见幽暗师傅这么说,于是我立马抢话道:‘师傅,你所有的绝活我都要学!’” 我疑惑道:“按照你这么说,你师傅确实有两把刷子,难怪他自称天下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那他后来将这些绝活都传授给你了?” 陈浩点头道:“是的,他不仅将所有的技能都传授给了我,而且将他毕生的财产也都给了我,他只要求我答应他三个条件,第一,不能做有违背道义的事情。第二,侦查案件遇到恶势力永不妥协。第三,此生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张家村的张家人做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以!但是我至今都不知道张家村的张家人指的是哪些人。我师傅临终前曾嘱咐我将一封信交给张家村的张德贵,可这些年我通过警方四处找人也不知这个张德贵是何许人也。” 陈浩看了看墙上的画像深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道:“在这一次追查碎尸案的途中我师傅遭到歹徒袭击,身上被扎百余针而亡,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既被人残忍害死,我无论如何也要” 话还没说完,陈浩办公室的房门突然响了起来,陈浩示意我待在里面别出声,而他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