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好了的。”霄月紧紧环住天微的脖颈，仿佛畏寒一般，一个劲往天微怀里缩，声音嘶哑，“他不仅要害我，还要害小师妹。”</p>
谢离珠低垂着头站在外面，衣袖之下却是双手紧握成拳。</p>
“作恶多端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因他而受难的人却经年累月备受折磨。”霄月眼角的泪水流下来打湿了天微颈边的衣服，“天微，我好恨……”</p>
天微闭了闭眼，搂紧霄月，唇角轻轻从她的鬓边擦过：“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手刃他了，这恨不会再困住你了。”</p>
霄月神志混沉，手臂越收越紧，整个人几乎扒在了天微身上：“天微，你不能离开我……”</p>
天微叹了口气：“我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p>
霄月宫外，谢离珠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一弯明月，轻轻吸了口气后，转身离开，脚步却是沉重无比。</p>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霄月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p>
作为羽清的大弟子，她展现给旁人的是孤高出尘的模样，天赋是顶好的，人也极为努力，经年累月潜心修炼，出入秘境无数，自她拜入羽清门下几乎无一日懈怠过，造诣在同代弟子中早已极为出挑。</p>
她与天微偶有跟随羽清一同处理事务的时候，人虽有些不近人情的模样，办事却是滴水不漏。</p>
如此出众的人，长久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高大到近乎无坚不摧的模样。</p>
原来，她不是没有脆弱的时候，只是这一面从来不会表现给其他人。</p>
想起方才看到的窗上剪影，谢离珠忽然便知道为什么他们八个人中，霄月只与天微几乎形影不离了。</p>
谢离珠并未提及自己去过霄月宫的事，天微知道她来过，但谢离珠没提，天微自然也不会主动说。</p>
那晚霄月的脆弱仿佛只是谢离珠的错觉，一夜之间她便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p>
柳安筠回宗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谢离珠去看她的时候仍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明明神色平和，周身却是灵力翻涌不断。</p>
在谢离珠准备离开的时候，柳安筠却缓缓睁开了眼，眼底的迷蒙转瞬即逝。</p>
“离珠。”柳安筠开口叫住谢离珠。</p>
多日未曾开口，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接了谢离珠递过来的水润过嗓子后才好了些。</p>
“师姐可有大碍？”谢离珠在床边坐下，轻声问道。</p>
“无碍。”柳安筠摇了摇头，“灵力暴动看似是凶险之象，但其实我并未受到影响。”</p>
谢离珠点了点头，唇角微抿，沉默片刻后犹豫着开口：“师姐如今这情况，是因为雨霖造化诀吗？”</p>
她没听过雨霖造化诀，单看当日柳安筠使用时的情况，应当是柳家的不传之秘，杀伤力极大，且十分容易辨认，否则柳安筠不会在那样紧急的关头用，巫池也不会一眼看出柳安筠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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