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选择和他们一起去的只有三个人。 其中有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叫陈文。 一个中年男人,叫葛仁。 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叫高生泰。 六个玩家,以杨勇打头阵,打开门走进了黑暗。 其他玩家蜷缩在床边,只有微弱的灯光照映着整个房间,会让人不那么害怕。 或许是为了壮胆,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闲聊起来。 说是闲聊,其实也是交流一些游戏经验。 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象征性地说一点自己的经验,用来交换。 甚至到了最后,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围成了一个圈,轮流讲述。 就在对面的男人正在绘声绘色讲自己的死里逃生时,那个男人也确实有说书的天赋,把自己的经历讲得是抑扬顿挫,跌宕起伏。 石晓也听得津津有味,但是等他不经意看到窗户的时候,他整个人唇色都被吓白了。 窗户是关的严严实实的,也是在几个胆大的玩家走后,他们一再检查房间门窗关得好好的。 可现在,在烛光的照射下,窗户上映了一个人影。 石晓僵直着身体,头皮发麻。 而且在他盯着窗户的时候,那个身影还在动! 原本只有一个头和一个肩膀,可就在肩膀的位置上,缓缓上移出一个黑色的手。 “那是什么!!!” 石晓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指着窗户,语气都带着颤音。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压制自己的声音,防止自己发出尖叫了。 听到石晓的话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窗边看去。 能留下来的玩家都是一些胆子不够大的人,这一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他们立刻起身往后逃,跑到石晓的身后。 几秒后,石晓变成了离窗户最近的一个玩家。 石晓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连忙跟着那些人往后退。可那些玩家身后都是墙,没有位置留给他,有人推着石晓站在最前面。 他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们谁站我前面……我有点害怕……” 所有人都果断摇头。 好在玩家们虽然害怕地第一时间逃离,但没人直接尖叫,他们都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毕竟,很多忍不住尖叫的玩家,都被闻声赶来的鬼夺走了性命。 房间内以一种异常诡异的安静蔓延开来。 他们心惊胆战地盯着那扇窗户,以及那个鬼影。 鬼依旧在动,它的左手已经完全裸露出来,那双手很长,甚至是不是正常人的长,五根手指齐长,逐渐蔓延到肩膀上,与头平齐。 然后,它的右手也慢慢伸了出来,右手是正常的指长,缓缓越过肩膀,放在窗前。 接下来,整个鬼影剧烈晃动,窗户在鬼的作用下砰砰直响。 所有人靠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那个窗户,看着不是很结实…… 鬼的双手扒着窗户,想要将窗户一整个掀开。 石晓努力缩了缩脖子:“这窗户……能阻止得了鬼吧?” 他的语气很弱,甚至带着一丝自欺欺人的恳求。 “能吧。按照我之前的经验,我们在房间里肯定是安全的。” 话虽这么说,说出这句话的人依旧躲在后面,不肯往前走一步。 这句话给了其他人安慰,是啊,他们总不能在刚遇见鬼就出事吧。 现在应该只是在吓唬吓唬他们。 “撕拉。” 窗户纸突然划开了一个口子,一只鬼手从破碎的窗户缝隙中伸进了屋内。 “!!!” 这下子没人再坐得住了。 石晓第一个往门口跑去,接着是第二个。他们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跟在石晓的身后。 窗户破了,那间屋子不再安全了。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思考外面的情况到底是不是有危险了,他们只知道,如果留在那间屋子,只会被那个鬼杀掉! 屋外一片漆黑,玩家们四处逃散。 ———— 除了整个村庄的天空变成了黑夜外,他们还没遇到什么危险。 杨勇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虽然东石村是古村,但是现代化设施还是有的,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一个灯笼,灯笼里面不是蜡烛,而是灯泡。 “队长,我们该往哪边走?” 陈文盯着四通八达的道路,犹豫地问道。 此时他们正在白天被何梓扔下的那个地方。 这个时间,其他的游客已经不见了,这也正常。 在景点被导游丢下两次,是个人都有脾气,说不定已经有些人打着车回家了。 毕竟他们只是npc,杨勇并没有把其他的游客放在心上。 他盯着东边的那条路:“这边。” 那里是何梓被叫走时走过的路。 他们沿着那条路一直走,期间杨勇以为会有鬼来偷袭他们,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居然没看到一只鬼影。 难道天空突然变暗,不是鬼用来杀掉他们做出的异常举措? 所有人心里都有些疑惑。 他们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听到一阵哀嚎声。 与此同时,拐角处矗立着一个房屋,房屋前挂着白帘。 灯笼也被做成了白色,里面的灯光在白色灯笼的映射下,显得格外诡异。 整个房屋充满了死气。 里面有人在争吵,时不时传来几句谩骂声,与这间屋子给人整体的感觉格外违和。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座良久未住的荒屋突然来了一批住客,由他们带来了一些烟火气息一样。 “我们进去看看。” 因为大门是敞开的,所以玩家们进去的时候畅通无阻。 院子里挂满了白色的帘子,院里土地上的杂草也被人踩得乱糟糟的,他们沿着那些脚步凌乱的方向往屋内走去。 刚进一门,就看到一个大写的“奠”挂在前面的堂上。 “奠”的下方,有一口黑色的棺椁。 棺椁的周围,围着一大群人,他们激烈地争吵着。 “我就说,直接盖上就好了!哪整得那么多事!” “不行,现在千万不能盖!丁叔他心愿未了,现在就盖,我们会有大麻烦的!” “啧。老刘头,你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现在这年头哪还这么封建!” 最中间的男人并未参与几人的争吵,他面色凝重,皱着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察觉到外面有脚步声,男人抬头,看向门口。 他迟疑地问道:“你们是……” 然后他很快制止了其他人的争吵,指了指外面的几个人:“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看着有些面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