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的闷热和小川身上的清凉形成极大反差。 睡着后,陆仟仟和王艳艳不自觉的靠近刘小川,一左一右压胳膊压腿把刘小川锁死,陆仟仟为了找个舒服的姿势,已经钻进刘小川的怀里,枕着刘小川胸口,好似一只温顺的小猫,反观王艳艳睡觉就安静许多,只是压住刘小川左腿,身体贴在一起。 这一觉睡了足足两个小时,快三点时,两人同时醒来。 刘小川抱怨道:“姑奶奶,你们终于醒了,我胳膊腿全麻了,下午还怎么摘桃。” “哼~” 陆仟仟红着脸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田湾村两大美女陪他睡觉,这份艳福给个皇帝都不换,刘小川居然还抱怨两人并没有因为对方也搂着刘小川睡觉产生醋意,陆仟仟在心里嘀咕,这就是传说中的纯友谊么? 下午的活儿并不是很多,百来斤的桃子很快摘完。 忙完之后,三人没着急走,村里有些老人,儿子儿媳都在城里打工,六七十老头老太太,带着半大孙子摘桃,三人又去帮老人干了会儿活,等到太阳快落山,刘小川才用扁担挑起竹筐,和俩娘儿们一起回家。 刘小川一人挑了两百多斤,王艳艳挑了七八十斤,陆仟仟蹦蹦跳跳的跟着两人。 回到家,王艳艳放下桃子就准备晚饭。 刘小川捡了几个个头特别大的桃子,要拿给妈妈和妹妹尝尝,堂屋亮着灯,喊了两声没人应,进门后看到刘母躺在床上,刘小莘坐在床边,气鼓鼓的扯着一根尼龙绳。 刘小川皱眉,“小莘,谁欺负你了?” 哥哥来了,终于有了主心骨。 刘小莘扑进他怀里,叭叭叭的掉眼泪,“哥,大学我不念了。”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怎么又不念了?” “不念就是不念,我要进城打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小川眉头皱的更紧,看向母亲。 刘母温和道:“村长下午过来了,说李三炮医疗费就要十几万,这个钱要我们家出,不然就要去官府告你。” 刘小川怒道:“李三炮打人时,他怎么不说把李三炮抓去送官?” 刘母轻声道:“村长把病历带来了,你下手确实挺重的,牙掉了七颗,左腿被你踢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十几处。” 田湾村一贯的规矩,谁挑事谁负责,李三炮主动挑事被揍,就得自己为自己负责,居然反过来要医药费,太不要脸了,刘小川被惹恼,压住脾气安慰母亲,“这件事我来处理,一会儿我去找李正说道说道。” 刘母劝道:“你不要乱来,十几万我们拿不出来,可以先给村长打个欠条,我今天已经能下地走路,等我好了可以和你爸一起进城打工,十几万很快就能还清。” 别说刘小川拿不出十几万,就算能拿出来也不会给李三炮治病。 李三炮被大黑鱼附身,生命力极强,除了掉的那七颗牙齿没法再生,其他伤动不了他的筋骨,就算是不治疗,用不了多久也能自行恢复,让刘小川出医药费纯粹无稽之谈,李三炮打过那么多人,他出过医药费么? 无非是觉得刘小川好欺负呗。 如果李正也觉得自己好欺负,那就好好欺负欺负李正。 李正这一天忙的是焦头烂额,昨晚把李三炮送去县城医院,陪到一点多才回家,到家睡了不足三个小时,又带上刘强强去县城,联系大老板收桃,忙了一上午一无所获,中午还喝了不少酒,下午又去医院看李三炮。 李二炮在医院暴跳如雷,说是要要了刘小川一家的命。 提起这三个侄子,李正就头大,弟弟弟媳死的早,留下三个孩子没人管,这三人很争气的全走上歪路,李大炮至今还在号子里蹲着,李三炮在田湾村耀武扬威,李二炮在县城拉土方,李正知道,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李正两个女儿,没有儿子,老李家就靠这三个山炮传宗接代,李正不能不管。 李二炮耀武扬威,李正只能劝说,让刘小川负担医疗费用,给李三炮道歉,同时警告李二炮,闹事可以,但不能在田湾村闹事,李二炮放话,只要刘小川敢进县城,就打断他三条腿。 回到村里,家已经被村民包围。 今年和往年情况不同,天气预报已经说了,会有持续两周的降雨,等到降雨过后,桃子也都烂树上了,就算不烂,被雨淋透的桃子也不甜,收桃就靠这一周,一周又能卖出多少桃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大老板收购。 李正已经答应村民,尽可能的联系大老板。 全村的希望也都寄托在他这个村长身上,白天干完活后都涌到村长家打探消息,听说李正已经联系好了大老板,可是收购价只给到六毛一斤,都不乐意。 “六毛一斤,这也太少了。” “浇水的钱都不够。” “去年还是一块一呢” “村长你和大老板谈谈,再涨点啊,哪怕是一块也行呐。” “我们家就指着这几亩桃园过日子呢。” “下半年还怎么过呀” “村长,你不是认识很多大老板么,你多使使劲儿呀。” 村民都挤在李正院子里,男的蹲在地上抽烟,女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人太多,李正也懒得沏茶招呼他们,其实他也急不只是为村民急,他还有三十几亩桃园呢,按照六毛一斤收,他得赔死。 “大家安静一下!” 李正忍受不了,拿个铁盆敲了敲,“听我说几句。” 院子里安静下来,众人期盼的看着李正。 李正狠狠地吐口浊气,“大老板给我承诺了,被雨淋过的桃子他也收,价格低是低了点,总比烂在树上强吧。” “被雨淋过就不甜了,大老板也收呐?”有人问道。 “收!” 李正点头。 “也是六毛一斤?” “” 问题就出在这儿,李正也不想瞒着村民,“被雨淋过就不甜了,价格自然要降低一些。” 村民更加不乐意,“都给到六毛一斤了,还要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