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思和战老头的关系很奇怪。 说他们关系好……战老头对沈云思的态度,又不那么好。 说他们关系不好……战老头毕竟站出来帮沈云思解围了。 而沈云思似乎想让战老头帮她更多的忙。 不,应该说,她想让战老头和刘富贵都帮她! “战爷爷……这些年,确实全靠你守护着这个学校。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遭殃了。而且,其他事情……你也帮过我不少。我真的很想感谢你。不如,你就跟我下山吧。让我孝敬你。山上严寒。你的腿……这天气,对你的腿也不好!” 沈云思的话说得很漂亮。 她看似想要报答战老头。 实际上……怕是为了利用战老头。 如果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 哪怕他平日不出手帮忙,只要关键时候出手,也足以花精力和金钱供养起来了。 在累族世家中,这样的人便称之为供奉。 沈云思说尽了好听话,实则……大概是想让战老头成为她或者兰花门的供奉吧? 我如此想着……忽的,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沈云思今天,是不是故意将自己陷入险境的? 她为的……就是欠战老头一个人情? 以此,她便有了借口,请战老头出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对沈云思……便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而且,由这个念头联想……我突然怀疑。 沈云思会不会也是故意卖我人情的? 人情这个东西,是十分微妙的东西。 它可以成为一种“交易品”。 就像金钱一样,人情可以有借有还。 也像商品一样,人情可以买卖。 但人情还有一个作用。 那就是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人情可以和一个词组词……往来。 人情往来。 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益之外。 维系关系的……大概只有两种。 一种是,经常走动。 如此,能保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另一种,就是人情往来。 不管是欠别人人情,还是别人欠自己人情。 只要有东西欠着,那便有羁绊。 如果沈云思真的是想用这种人情羁绊,牵住战老头的话……那也是一种方式。 那她,对我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因为我欠她的人情已经还完。 所以,她故意想欠我人情? 我和她之间,有了人情债。 那她之后即便要我再帮她,她是可以拿这个做借口再进行引申的。 …… 我心里这般想着,至于沈云思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我也不得而知。 不过,战老头并没有答应沈云思。 “不用了。我帮你,就当还了当年你奶奶救我一命的恩情了。” 战老头语气冷淡。 但沈云思并没有轻易放弃。 “富贵哥从小到大,没出过山里。你收养了他,教了他这么多本事。难道你就让他永远待在这里?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富贵哥绝非池中之物,你就忍心……让他陪你一直守在这种穷困的山里?” 沈云思这番话,似乎打动了战老头些许。 只是,战老头皱了皱眉头后,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富贵的事,更不用你管!” 沈云思微微顿了下,说道:“战爷爷。我不是想管你们。我只是为你们考虑。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最清楚。而富贵哥有什么样的潜质,你也最清楚。他留在山里,只会埋没了他的才华!如果你愿意把他交给我。我能保证……他能有一番作为的!他……” “好了!” 还没等沈云思说完,战老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人都走光了,你们也离开吧!难道还要我留你们下来吃饭不成?” 战老头下了逐客令,沈云思倒也没再纠缠。 她悻悻的说了句:“行吧,战爷爷!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考虑下吧!” 说罢,她便准备离开。 她走了,我自然也跟着走。 然而,还没等我们走几步路,战老头忽然喊道。 “小子,你站住!” 此时,学校的老师和小峰他们送学生回家了。 除了战老头,就剩下了我、赵斌、沈云思和仙儿。 他喊的“小子”,自然不可能是沈云思和仙儿。 那便只有我和赵斌了。 我们四人一起回头。 我和赵斌相互看了一眼。 不知道……战老头喊的是谁。 战老头也没说喊的是我还是赵斌。 他只说:“小子,刚才你用的什么暗器?” 看来……他喊的是我了。 因为,刚才只有我用了暗器。 我思忖片刻,如实回答。 “唐家的暗器。” “你是唐门的人?” “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有唐门的七星袖里箭?” 七星袖里箭? 说实话,唐十一叔将这个暗器送给我时,并没有告诉我它叫什么。 他只是教了我如何使用这暗器。 我也只把它当做普通的暗器。 但听战老头的口吻……这暗器,似乎并不简单! 我也没多想,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战老头。 “我帮过唐家一个忙……他们送我的!” 战老头听了我的话,打量了我下一下。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我手上。 我手指上……还戴了唐十一叔送我的一枚暗器戒指。 这戒指,可以弹出一根针。 据说,中针者,会被迷晕! 战老头大概是看到了这枚戒指。 “七星袖里箭,唐门麻痹戒指。这两样东西,可是唐门独家暗器,一般不外传。最多只给对唐家有重大贡献的供奉!你年纪这么轻,就是唐家的供奉了?” “不是。我并不是唐家的供奉!” 我还是如实回答。 面对战老头……我并没有打算耍什么心思。 战老头听了我的话后,又仔细看了看我。 “看来,你有些本事。能让唐家送你这两样东西。刚才,你就是用了七星袖里箭救了我?” “是。” “你跟她什么关系?” 忽的,战老头指向了沈云思。 我看了沈云思一眼。 还是很诚实的回答…… “利益关系!” “嗯,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 战老头问了我一些问题后,便这么让我们走了。 说真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但我也没有多问什么。 只不过……沈云思似乎不这么想。 在战老头问我问题的时候,她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而在下山的路上,她忍不住开口。 “我觉得我今天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她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