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刚才的表情。 张老表现得气急败坏。 唐钰倒是还算淡定。 照理说，两人的年纪……张老六七十了，唐钰才二十出头。 两人的表现，反过来倒说得通。 而且，张老好歹有“山城赌王”的名头。 他这样的人物，理应经历过大风大浪。 但他对这件事，却很着急……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件事对张老太重要了。而唐钰毕竟是唐家少主，他有家族支撑的底气。 要么，张老不过是这个局里的一颗棋子。 他，只知道这一环。 而唐钰……应该说是唐家，在下更大的棋。但张老并不知晓。 这两种可能，我更倾向后者。 我细细盘算之后，准备静观其变。 唐家……若是要拿我当棋子，做局。 在对我影响不大的情况下，我可以接受。 如此，我还可以拿这件事情当人情，以后让唐家还报于我。 但我即便做了棋子，也必须得知道，我是派何用处的。 不然，到时候我被卖了，还在给人数钱，那就太蠢了！ …… “怎么办？现在还能怎么办？等死呗！他可是梅万海，梅家家主！当年的千术，也算在赌魔梅千流之下的第一人了！就算他现在断了一根手指，他的千术水平还是除梅千流之外的关东第一人！” 张老越来越急躁。 唐钰则安慰道：“张老，你不用着急。我唐家既然答应你了，就会保住你。若是你不放心，大可以从山城搬到蜀川。在蜀川……你难道还不放心？” 有了唐钰这话，张老才平稳许多。 接着，唐钰问我：“赵……先生。梅万海的实力，确实很厉害。你有什么法子吗？” “没有！” 我非常直接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话。 梅万海……我也没跟他交过手。 他们一个劲儿的在我耳边说，他有多厉害。 从他的气场来看，他确实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千。 可是，终归要看到他出手，我才能知道他的水平。 就算输，我也能知道输在哪里。 我顿了下，又说道：“不是说，今天有一场，明天还有一场吗？总归还有一天的时间，想想办法。一会儿不是要抽签吗？暗箱操作下，不要让他和我一张桌子。确保我能进入明天的赌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了！” 我的话让唐钰和张老有些沉闷。 少顷，唐钰沉吟道：“只能如此了。” 张老叹了口气，神情萎靡，没有说话。 不过，张老人前和人后的表现，还是很不一样的。 只有我们三人时，他满脸焦急。 回到赌厅，他则恢复了淡然自若的“山城赌王”风采。 “诸位，抽签箱已经准备就绪，请各位参赛者上前抽签吧！” 张老让人拿出了一个不透明的箱子。 箱子里，放了些纸条。 每张纸条上，写了一个号码。 1到4总共四个号码，共计16张纸条，对应了4张赌桌。 这个不透明的箱子，做好了夹层，并且可以移动。 如此，便可以控制每个人拿到的号码。 我跟张老说此事，到现在为止，只过了几分钟而已。 张老自然来不及做这个箱子。 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箱子。 看来，我即便不说，他也可能会用到这箱子。 有了如此操作，我自然没和梅万海分在一桌。 分完桌手，张老又说道：“诸位，接下来我说下本次赌局的规则。这次大家既然来了山城，那自然是按照山城的规矩来。我们以山城倒倒胡的规则来进行赌局。” 接着，张老简单的讲解下了“山城倒倒胡”的规则。 这种玩法，相对还是比较简单的。 除了不能吃以外，其余规则和其他地方麻将的规则并无太大差别。 说完麻将规则，张老又说了下赌局规则。 “这次牌局，总共4个小时。每人十万筹码。一千一番。平胡两番，每个特殊牌型加两番。杠算一番。四个小时后，牌局结束。筹码最多的一位，进入明天的牌局！” 总共16个人，刚好分四桌。 每桌一人再参加明天的赌局，又刚好凑一桌。 这人数，倒是刚好。 说完这些规则后，张老又强调了一点。 “若是牌局中，有人出千。那么将默认出局。其筹码将平分给仍在牌桌上的人。” 他说完这点后，牌局便正式开始了。 和我同桌的三人，我都不认识。 但看他们的气质，我也能看出，他们的水平不简单。 第一局，麻将都是扣在桌上的，我们也无法认牌和动手脚。 所以，第一局牌，大家都靠运气和牌技。 我的运气……并不是很好。 起手十三牌，万卡一张，一二条却边张，六九筒不搭边，中发白不成对，东西风排队出，两张五条不好碰！ 看到这样的牌，普通人可能越打越不顺。 很可能把后面的心气都给打散。 但我是老千，自然不会在乎这一把的输赢。 我也没有着急，上来就出千。 只不过，我对家那人，似乎有些沉不住气。 他一上来，就用了“三二一”的手法，来改变他的牌势。 所谓“三二一”手法，就是别人摸一张打一张。 他是摸三张，打一张。 在摸牌的时候，他还会将不要的牌，放到他的牌堆末端。 这种手法，需要摸牌轮到他面前的牌堆时，才可以用。 这是一种非常基础的手法。 很多初窥门径的老千，都会这种手法。 但我对面的人，他厉害的地方有两点。 第一个，一般的老千，需要用两只手完成这个手法。 即，一只手将多余的两张牌放在牌堆末尾，并且将牌往前推。另一只手去摸三张牌，然后藏两张牌。 但他，却是用一只手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单这一手法，便可见他的水平，已经有登峰造极的麻将千术了。 他还有一点很厉害的。 那就是他的速度很快！ 我都是因为我坐在他对面。 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才发现了他这一手法的。 他在推牌的时候，有一叠牌，稍微和牌堆错位了。 这个错位的角度，两边的人可能不容易发现。 我因为在正对面，正好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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