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p>
不知道哪家养的大公鸡突然引吭开嗓,指引着第一缕晨光洒落大地。</p>
客厅中坐在大门前的孟夏晃了晃脑袋,面露疑惑。</p>
他做了一夜,也瞪着眼睛熬了一夜。</p>
什么都没有发生。</p>
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觉一般。</p>
可孟夏能确定,昨晚的声音以及种种诡异事情,绝对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他身边。</p>
大刀送回虚空,椅子摆回原位。</p>
孟夏推开房门,关上,随后转身作势欲开。</p>
“”</p>
没有声音。</p>
脚尖轻点,孟夏一个纵身上了屋顶。</p>
平房嘛,一般屋顶外沿会凸起个几公分,为了防止雨水肆意乱流。</p>
孟夏就沿着这个外沿,弯下腰一寸一寸的仔细查看。</p>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p>
可问题是,昨天他第一次听到那个声音时,他确定来自屋顶。</p>
站在屋顶上,孟夏面对着初升朝阳,温热的微光为他的身躯镀上了一层弧光。</p>
表情却是十分阴郁。</p>
计划成功,妈妈也苏醒了。</p>
甚至连她不为外人所见的问题都自动消失了。</p>
可</p>
他连一天的正常日子都没过着呀!</p>
一切恢复正常仅仅几个小时后,就有不明目的,不明身份的危险找上了门。</p>
“妈的,不管是谁,你不让我好过,我”</p>
“臭小子!你跑屋顶上干啥去?”</p>
好吧,不管这个搞事情的是谁。</p>
他都应该感谢一下对门李阿姨和自家母亲。</p>
无论如何,这位两次保住了自己的妈妈。</p>
“嗐,我闲着没事,瞎溜达!”</p>
孟夏嬉皮笑脸的翻身从屋顶上跳了下去。</p>
谢凤仙翻了个白眼,随后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五块钱,塞到了孟夏手中。</p>
“我听说老周不干了?那你得辛苦一下,去街对面买两个包子来吧!”</p>
“好嘞!”</p>
接下来几天的生活,突然变得平平无奇。</p>
早餐、出门溜达溜达,然后午餐。</p>
吃完午餐,去公园溜达溜达,然后晚餐。</p>
吃完晚餐保险起见,孟夏依旧坐在大门前当「门神」。</p>
声音还是有,那股若有似无的危机感也依然萦绕在他心头,</p>
不过每当他出去看时,都只能得到一个结果——</p>
什么都没有。</p>
所以生活虽然无聊又重复,孟夏倒也不算闲着。</p>
每天溜达来溜达去,也都是为了找到这个贯彻了「游击精神」的家伙。</p>
游击精神是什么?</p>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p>
敌疲我打,敌退我追!</p>
孟夏有理由相信,这个家伙之所以一直骚扰却没有任何动作。</p>
大概率是想用这种方法将他拖入「疲惫」的深渊。</p>
等他精力不济时,再跳出来给予他雷霆一击!</p>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p>
孟夏倒也没有太过紧张。</p>
体魄到达他这个级别。</p>
几个月不睡觉完全不影响任何东西。</p>
一年半载不睡觉也顶多就是让他反应稍稍慢一些。</p>
只要敌人的实力不足以碾压他,那这也不算事儿!</p>
几天后,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p>
锵锵锵锵锵</p>
一阵急促的锣鼓声让孟夏拉开门,一脸疑惑的探出了头。</p>
敲锣的也不是别人。</p>
朱永强挺着怀胎八月一样的大肚子,在巷子中慢慢挪动的同时,用力瞧着手中的铜锣。</p>
“朱叔!别敲了,别敲了,脑仁快炸了!”</p>
孟夏走出房门,一把按住了朱永强敲锣的手。</p>
“你这个敲法,家里出喜事了?”</p>
据他所知,朱永强结婚十几年了,也不知道啥原因,一直没孩子。</p>
难道是</p>
“喜啥呀!”</p>
说起这个,朱永强满脸苦闷。</p>
“唉,也是,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p>
“三个月前吧,上面突然一纸通知,说咱们这儿要拆迁。”</p>
拆迁?</p>
孟夏表情怪异。</p>
以他对「拆迁」这两个字的刻板印象来看</p>
这是比家里添丁进口还要喜庆的大好事呀!</p>
不过从朱永强的表情来看,这里面还有事儿。</p>
“看来你也反应过来了,人家拆迁都是分房子,还能拿一笔拆迁款。”</p>
“可咱们这儿呢?唉”</p>
“咋说,没补偿?”</p>
“要只是没补偿就好了!”</p>
朱永强撇了撇嘴:“看见对面那个小区了不?”</p>
“一家一套九十平的两室一厅。”</p>
孟夏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但是。</p>
“但是!”</p>
“一家还得再掏二十万补所谓的「差额」,并且,都是毛坯房,想要入住还得自己装修。”</p>
“这么一来一去,没个三十万打不住。”</p>
“问题是”</p>
朱永强又叹了口气:“我这个开超市的都掏不出来三十万,巷子里的这些街坊都是工厂工人,他们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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