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对着朱允炆说道:“你先回房读书,孤有正事和你二叔商谈。” “儿臣遵命。”朱允炆依依不舍地回望了一眼二叔,跟着内侍离开了偏殿。 朱允炆走后,朱标看了一眼身边的吕氏,她没有半点要挪步的意思。 朱标的脸色有些难看,吕氏恍若未觉,席间不停给朱樉夹菜。 谈论起儿子,吕氏嘴里滔滔不绝。 “允炆这孩子,自小就聪明好学,又懂事听话。” “你哥和我这个嫂嫂,从来就不用操心他的学业。” “当然你家高炽也不差,每次大考都能拿溢、王祎那帮文人士大夫,能跟这帮沙场老将亲近才是怪事。 唯一亲近的武将,可能就是已故的太子岳父常遇春。朱樉看破不说破,眼珠子一转说道:“这有何难?” 朱标没想到随口发了一句牢骚,近来和自己并驾齐驱的二弟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二弟,难道不怕教会了我这个徒弟,饿死了你这个师傅?” 朱樉虎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了。” “大哥若是将兄弟当成了外人,那小弟立马转身就走,绝不带一点含糊。” 朱樉说完,霍然起身,迈开步子,作势向外走去。 正在斟酒的吕氏吓了一跳,立马上前将朱樉拉住。 “叔叔且慢,殿下刚才不过酒后失言。” “臣妾这个做嫂嫂的,在这里向叔叔赔个不是。” 她胸前饱满的玉峰,在朱樉的手臂上来回摩擦。 朱樉面色微醺,感受到手臂上不断传来的柔软。 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默念三遍‘我不是李世民’的清心咒,朱樉猛掐了一把大腿,瞬间收回了心神。 随即轻轻推开吕氏,坐回了位子上。 朱标不知道刚才背对着自己的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见到朱樉愁眉不展,还以为是自己说得有些过分。 “为兄酒后失言,自罚三杯。” “还请二弟倾囊相授才是。” 朱标起身连倒了三杯,然后一饮而尽。 害怕大哥看出端倪,朱樉刚才一直端着架子,压住了枪势,这才放心大胆地转身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 朱标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愿闻其详。” “只要做到一点,脸皮够厚就行了。” 朱樉给出的答案,让朱标感到非常意外。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朱樉肯定地点点头,朱标不是没想过其中的奥秘,只是他没想到朱樉拉拢勋贵的秘诀,居然简单到令人发指。 “这武将不像文臣,肚子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谁给的好处够多,拳头够大,他们就听谁的。” 朱樉没有半点隐瞒,像个传道授业的老师对着朱标谆谆教导。 朱标听懂了,苦笑道:“道理虽然简单,可是要做起来,太难了。” 古往今来,马上取天下的皇帝很多,可是能领兵作战的太子就属于凤毛麟角。 他虽然不是养在深宫,可是这些年都忙于政事,对军事不过是纸上谈兵。 勉强给出征的军队供应粮草,就已经是朱标的极限。 要说到行军打仗,他就两眼抓瞎了。 “二弟,这身沙场征战的本事,为兄真是望尘莫及。” 朱樉跟他碰了下杯,一脸淡定地说道:“大哥,你是太子。不用跟臣弟一样,成天跟一群老丘八为伍。” “那叫丢份,你只要收服一两个心腹将领,结为姻亲。” “将来登基之后,你再将这些外戚倚为臂膀,不就可以控制军队了?” 朱樉的建议,令朱标眼前一亮,可仔细想了一圈。 开国勋贵的第一代后人,基本给父皇包圆了,剩下的不是二弟的铁杆,就是和他已经结为儿女亲家。 朱标左思右想,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朱樉出声提醒道:“长兴侯的嫡长子耿璿的年纪,与大侄女江都郡主正好合适。” 朱樉的提议,令朱标眼前一亮,江都郡主是他的长女,为已故太子妃常氏所生。 耿璿虽然尚且年幼,但他的父亲耿炳文为人正直。 朱标很快下了决定:“兴国公跟长兴侯父子两代忠臣,且家风严明。” “这耿璿确实是江都婚配的不二人选,二弟举荐有功,我这个做哥哥的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