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了全程的钟勇,还是政事赛典赤的七世孙。” 赛典赤算是华夏有史以来,第一任云南省长。 赛典赤在任不过六年,在云南地区置办郡县、兴修水利,清查田地、兴办教育,安抚内外。 赛典赤治理云南,兴利除弊,大胆改革。 深受当地民众爱戴,对云南一地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你的祖先治理云南有功,本王钦佩不已。” “原来你是名门之后,失敬失敬。” 朱樉对着赛哈智抱拳回了一礼。 赛哈智感动不已,没想到他一个降将之子,还能得到这般礼遇。 “大人是王爷千岁,怎能屈尊降贵对属下行礼?” 赛哈智后退几步,朱樉拉住了他,满脸真诚道:“本王下月就要出征,如果你不嫌弃,就来本王身边做个亲兵百户吧。” 这是要将自己当成心腹培养了,赛哈智满脸喜色,直接答应:“承蒙大人不弃,属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朱樉起初,只是觉得赛哈智这名字有点耳熟。 后来想起,赛哈智是锦衣卫历史上第一个善终的指挥使。 虽然史书上只留下了只言片语,但是能历任三朝,屹立不倒的指挥使就这么独一份。 赛哈智有条不紊地吩咐旗校,将从百姓家中‘借’来的柴禾,堆放在常府门前。 朱樉望着身前,堆积如山的木柴。 对着赛哈智问道:“你们搜刮了这么多木柴,岂不是弄得周围百姓怨声载道?” “大人放心,这上百担的木柴,是以木炭的价钱收购来的。” “做戏还得做全套,每家每户几担柴,属下都登记在册。” “等明日一早,属下亲自带人还给百姓。” 大概五到六斤木柴,才能得到一斤木炭。 所以木炭的价格,是木柴的六倍多。 赛哈智的回答,令朱樉十分满意。 朱樉心想:怪不得这人能够受到三代天子的重用,做事真是考虑周全,滴水不漏。 此时,常府的院落里站满了家丁,常茂身披甲胄,手持钢刀。 他满脸狠厉之色,对着眼前的府中奴仆和杂役。 常茂大声训话道:“你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我爹以前留下来的亲兵。” “你们身上的吃穿用度,都是我老常家给的。” “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现在到了,我老常家生死存亡的关头。” 常茂举起手中钢刀,戾气十足道:“如今,圣驾受到秦王这个奸贼蒙蔽,要断我老常家的根。” “你们答不答应?” 众家丁各持兵刃,举天大喊: “不答应。” “不答应。” 常茂的眼睛充满血丝,咬破嘴唇大喊道:“那就拿起弓箭,跟着本公登上墙头,射死这帮锦衣卫的狗东西。” 话音一落,整个院内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刚才还是群情激动的这帮家丁,数百人不约而同的,都被使了定身咒一般。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睁大眼睛望着对面墙上还没干透的血迹。 内堂之中,常升被捆绑在立柱之上,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趁着大哥不在,常升不断对着看管他的下人施眼色。 府中的老管事常山,左右为难道:“二少爷,小公爷有令不准放了您。” “您就不要为难老奴我了。” 常升急得红了眼,连续用后脑撞了几下柱子。 把常山吓了一跳,急忙拿下他嘴里的破布。 常升咳嗽了好几声,红着眼睛大骂道:“我那个猪狗不如的大哥,是铁了心要拉整个老常家一起陪葬。” “常伯,你还不快把我放开?” 常山连忙给他解开绳索,常升嘴角干裂,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他马不停蹄,向前院一路狂奔。 推开院门,看到墙头挂满的数十具尸体,还在不停顺着院墙滴着鲜血。 常升感觉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扶着额头,痛苦万分道:“晚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