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醒的齐晓航几人不以为意,结果前赴后继地都来了个平地摔,将地面上的坑砸得更深了。 “他奶奶的,这破路谁负责修缮的?” 齐晓航骂骂咧咧着从地上爬起,又往脚下的浅坑踹了几脚,身后跟着被绊倒的几人也暗叫晦气。 倒是一旁的张麟看出了些许端倪。 武夫对肉身的掌控精确无比,甚至细微到每一块肌肉的运动走向,怎么可能被区区一道浅坑给绊成平地摔? 这种概率,和出门捡了十两银子差不多。 他视线转向董苍生,问道:“这是你的神通效果?乌鸦嘴?还是霉运?”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种感觉,有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话很容易将小概率发生的事情实现”董苍生皱眉思考。 他从一介普通人,一跃成为了四品强者。 几十年的过渡时间都被困在纯阳子的法阵当中,无法动弹。 最近虽然都在修炼元神,效果卓着,但总归来讲时间过短。 现在的董苍生,就像是一个拿着绝世大宝剑的孩童,随便一挥手便能将树木拦腰斩断,但却无法只砍下一条树枝。 董苍生随即祭出自己的玄牝妖丹,强大的威压散发开来,齐晓航几人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每一位武夫在七品阶段都和张麟一样这么逆天。 “这神通现在也仅仅只能将小概率事件提升发生的可能性,随着修为增长和对神通的理解加深,或许可以将一件概率为零的事件实现,但目前的我暂时还做不到,而且针对修行者使用神通,会跟随对方的修为而产生效用波动。” 董苍生收起玄牝妖丹,将自己的体悟一五一十地述说出来。 “可能是刚刚觉醒神通的缘故,我现在还是不能自如掌控,就像刚刚那样,随口一言便不自觉用出了神通” 齐晓航几人身体一僵,眼神古怪地看向董苍生,而后默默向后退了几步。 这他妈不就是乌鸦嘴吗? “我在海棠楼约了姑娘交流吹箫的技艺,先走一步了!告辞!”齐晓航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 从他的背影来看,张麟怎么都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隔壁大爷说要和我说媒,我先去看看情况” “我还要修炼。” “我听说保和堂新进了一批毒草,正好又可以融入我的毒功之内。” 其他人也纷纷找借口离开,躲瘟神一样躲着董苍生。 董苍生是四品,修为超出他们一大截,如今神通不可控,对他们那是一说一个准。 到时候受伤还是小事,在众人面前丢份才是大事。 “” 董苍生无辜地看向张麟。 张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修一修闭口禅吧。” 随即擦肩而过,也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 张麟径直奔向千户所,在他闭关的这段时间,废墟之上早就重新建立起了一座锦衣卫所。 有上面亲自批条子,又有韩元庆亲自监工,就连泥瓦匠都是从城内帮派子弟中强行征召过来的。 这些家伙平日里好勇斗狠,个个都修习武道,身强力壮,效率不可谓不快。 短时间内,一座大气磅礴的千户所就在原来的废墟上拔地而起,几乎成了临安府的地标性建筑,连衙门的风头都给盖过去了。 看着这斗角飞檐,堂皇大气的千户所,张麟站在门口止不住嘴角抽搐。 韩元庆这是想干嘛? 把千户所建得比临安府衙还要阔气,这是在京城见惯了红墙绿瓦了? “张百户,你出关了?”守在门口的力士见张麟抬头打量,连忙迎了上去。 虽然韩元庆是千户,但卫所的上上下下都清楚。 无论是能力还是背景,眼前这位才是卫所老大。 张麟摆摆手:“我进去看看,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没什么大事,军队撤离州县之后,也就收尾工作比较忙一点,嗯”力士顿了顿,委婉道:“不过上面可能想着能者多劳,所以清理琐碎的任务落在我们千户所比较多。” 被穿小鞋了? 张麟再次打量一番这阔气的卫所,登时了然。 树大招风,这算是给韩元庆一次敲打,谁叫这小子乐意装逼呢。 摇头失笑片刻,张麟便抬步入内,与众多面色匆匆的同僚擦肩而过,就连刚刚找借口离开的齐晓航几人也接到任务,离开了卫所。 “可算出关了你!”见到张麟,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韩元庆‘噌’地一下就站起来,几步跑到张麟面前诉苦: “他妈的,不就是把卫所建得阔气了些,一个个指派这么多任务过来,现在卫所里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这一个还没解决,又有一群山匪勾结过白莲教,头头还是个五品武夫,你说他一个五品武夫干什么不好,偏要落草为寇” “停停停!” 张麟连忙让他打住:“有事说事,别跟我在这绕弯子。” “嘿嘿!这不是让你带几个人过去剿了那群山匪嘛,天上那位道长我又指挥不动,整个卫所里头就我一个五品武夫,这不是妥妥的为难我嘛” “我让董苍生过去看看?” 四品妖族,对五品武夫那不是跟砍瓜切菜一样? 韩元庆一愣:“他出关了?重新凝聚玄牝妖丹,进入了四品境界?” 张麟点头。 韩元庆羡慕得吉儿发紫。 什么叫泼天的气运?什么才是气运之子?这他么不就是吗? 躺在河底个几十年,一朝脱困马上就成了四品。 “不行,实力是足够,但董苍生毕竟是妖身,不可能以锦衣卫的名义行事。”韩元庆摇头。 “那我带他过去一趟,正好可以用那五品武夫磨合一下战力。” 张麟想了想,觉得韩元庆说得也不无道理。 “对了,他觉醒的神通是什么?”韩元庆松了一口气,悬在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是落地了,但突发奇想地问道。 张麟旋即露出古怪的神色,“待会见了你就知道了。” 董苍生被封印在河底数十年,从未和人有过交流,全凭自言自语才撑过了那段岁月,如今好不容易脱困却落得一个话痨的毛病,要他修闭口禅的难度不亚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