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棠砚开放了系统空间，将蔚渊放了出来。</p>
蔚渊立在灵舟甲板上，双手负至身后，定定看向远处，目光悠远。</p>
他一袭雪白法衣，衣袂随风飘舞。</p>
一头乌发披在脑后，在空中蹁跹荡漾着。</p>
蔚渊风度娴雅，气质飘然如仙，五官亦是如玉不凡。</p>
单单是站在这，便叫人惊叹于这抹遗世独立的玉质仙姿。</p>
而今他眉心轻拧，眉眼间似凝了一丝哀愁与悲苦。</p>
更让人轻易便为他牵引了心神。</p>
自他现身的瞬间，棠擎犀利深邃的眸光便黏在了他身上。</p>
他只是一抹意志，明明没有身体，却下意识将手放在心口处。</p>
眉心深锁，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一般。</p>
察觉到他的目光，蔚渊心口一跳，一颗心悬至高空，负在身后的手已紧握成拳，紧张伴随着某些复杂的情绪笼罩着他整个人。</p>
仅仅三两个呼吸，灵舟猛地停住。</p>
蔚渊意识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细看还能看到一丝丝期待。</p>
他装作镇定自若的望向某处。</p>
下一瞬，那里出现一道深藏于他记忆海深处，让他懊悔遗憾了一千多年之久的那人。</p>
棠擎。</p>
棠擎亦是一袭白色法袍，面容清隽绝伦，英俊秀逸。</p>
浑身气质仙风道骨，胜雪白衣穿在他身上，恍若九天之上矜贵清渺的谪仙。</p>
蔚渊微微愣住。</p>
白衣？</p>
他从前明明偏爱紫衣，凡出门必着紫袍，霞姿月韵，肆意高调，恍若世间那一株最鲜艳最耀眼的紫色罗兰。</p>
每每引得无数男修女修为其痴狂撞大墙。</p>
甚至无数男妖、女妖、鬼修们亦为其倾倒。</p>
而他则着白袍，将低调内敛做了个十成十。</p>
什么时候，这高调臭美的家伙竟也穿上了内敛飘逸的白衣？学着人低调起来，抛弃了往昔所钟爱的一切？</p>
不过真好看。</p>
这人穿什么都好看。</p>
蔚渊眼底氤氲上一层浅浅笑意，紧接着他忽而一顿。</p>
脑海中想起这高调家伙说过的一句话。</p>
“若有人负了我，上天入地，我必将其碎尸万段，扒皮抽筋，最后时刻记着他，记得他带给我的所有屈辱，记恨他一辈子！”</p>
蔚渊眼里笑意消弭，心口滞涩极了。</p>
所以这家伙穿白衣，是想时刻提醒自己，他曾经带给他的屈辱？并且时刻记恨着他？记恨了一千年之久？</p>
蔚渊眸光剧烈颤抖了霎那。</p>
猛地低敛眼眸，不敢再看棠擎，因为他怕从对方眼里看到对他的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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