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过来了烧纸吊唁的人们,吹唱班子的人们都会吹打上一会儿的,锣鼓声响个不停,滴滴答答的喇叭声和唢呐声那也是此起彼伏的。 每当吹唱班子敲打响了以后,院子里的人们就知道有烧纸吊孝的人们过来了。 那些孝子们一听到外边的锣鼓声响来,都会趴在地上哭上几声儿的,当然了,这个事儿在当地已经形成规律了,几乎每个村子里的人们办丧事儿都这样子的。 吹唱班子的人们吹吹打打地打发着时间,每个人都在盘算着吃了晚饭以后,自己来上几个什么节目打动人们的心,从而吸引更多人们的注意。 如果表演的节目够精彩的话,那才有可能多挣钱呀,如果人们不买账的话,那不就糟糕透了吗? 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想在这歌唱晚会上好好地表现表现自己。 毕竟节目演得好的话,那会多挣几个钱的。 对于这一点儿来说,每一个人也都心知肚明的。 当然了,这些人们也知道张之若的实力,如果这个小丫头片子上台演唱的话,那他们这些人的机会也就不是太多了。 这些人心中都暗暗地祈祷着,可千万不要让张之若一个人包了场子呀。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可就真正倒霉倒透了。 当然了,张之若对这一点儿也心知肚明的,他的爸爸也曾多次嘱咐过她,让她适可而止,万万不可以演唱起来没完没了的。 如果不给大家留下一点儿机会的话,那是万万不行的。 为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吗。 如果做的太过分了的话,到时候人家也就不愿意带她出来了。 张之若听明白了自己爸爸讲的道理以后,她也就不再那么执着了。 如果不给其他人活路的话,那人家也就懒得再跟你合作了。 因为她也知道,每一个人都需要养家糊口的,大家凑在一起那是相当不容易的,如果不给大家别人留活口儿的话,你说谁还敢跟你合作呢!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烧纸吊烟的人们也就不过来了。 稍微愣了一会儿,这里就开了晚饭了。 这白事儿的饭菜可顶不住那红事儿的饭菜丰盛,这白事儿的饭菜无非是馒头,大碗的杂烩菜罢了。 这个事儿也是这一带多少年的老传统了,到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说句实话儿,人们对这个事儿早就习以为常了。 吃了晚饭没有多久,吹唱班子的人们就吹吹打打地就开始参灵了。 每次举行演唱会之前,吹唱班子的人们都是这样操作的,不但他们这个班子这样,别的班子也是这样做的。 这既表达了对逝者的尊敬,又可以从主人家得到一份儿赏钱,有这样的好事儿,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吹唱班子里的人们在灵蓬里吹打了一会儿以后,这才从灵蓬里退了出来,等他们这些人们走出了大门口,只见大门口已经围满了许多的人们了,这些人们都是过来听唱歌儿的。 那麦克风也早就预备好了。 紧接着,歌唱晚会就开始了,张之若为了不抢大家的风头,她故意躲在后边不演出,她让其他的人们先演出。 说句实在的,这招儿还真管用,由于张之若演唱的次数也并不是太多,有许多的人并不怎么认识她,这没有比较的话,又怎么能分得出好赖来呢。 吹唱班子的人们一个一个地演唱着,虽然唱的不怎么太好听,不过,人们仍然报以热烈的掌声了。 大家都以为,吹唱班子的人们也就这个水平,如果演唱水平太高了的话,你说谁会干这个事儿呢。 张之若坐在那里,她不住地为演唱的人员们拍手叫好儿。 张之若坐在那里,那个悠然自得劲儿就别提了,说句实在的,她今天晚上也没有要演出的意思了,能挣一个份子钱的话,她已经相当心满意足了。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姑娘尖声喊道:“我说张之若,你就别躲在那里给我们装蒜了。 今天晚上你如果连首歌儿都不给我们唱的话,你能对得起我们这些跑过来给你捧场的同学们吗! 我告诉你说,我们这些人可是你忠实的粉丝呀! 你说你坐在那里装傻充愣的话,你就不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吗? 张之若!来一个,张之若!来一个吧。” 张之若坐在那里,她忍不住尴尬地笑了。 “我说各位同学,谢谢你们过来支持我了,我看这样吧,先让他们表演一会儿再说吧! 等他们表演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给你们唱歌儿吧,我看现在还是让他们多表演表演吧。 毕竟大家都得要养家糊口呢,如果我过早地参加演唱的话,你说人家他们还怎么挣钱呢!” 那些过来捧场的同学们听来之若这么一说,他们一个个地才不吱声儿了。 这十几个张之若的同学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他们都是跑过来给张之若捧场来的。 张之若现在已经想起来了,没了人的这个村子,正好儿是她上学的那个乡里的村子了,这村子里有还有她好几个同班同学呢,他们跑过来捧场,那还真没有什么希罕的了。 半个小时以后,张之若的那几个同学和低年级的同学就又开始起哄了。 这些人们齐声地又喊了起来。 “张之若!来上一首吧,张之若!现在该你的了。 你如果再不演唱的话,那我们这些人也太失望了吧。” 那管事儿的一见这种情况,他不得不走了过来了。 那管事儿的冲着张之若说:“我说小姑娘,你看那么多的人点你的歌儿,我看这个节目下来你就唱上一首吧! 如果让他们在那里瞎叫喊的话,你说这像什么话儿呀! 你如果唱的不好的话,下一首自然也就不让你唱了。 你如果唱的好的话,那你的赏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你如果多挣几个钱的话,那恐怕也是一件好事儿吧。 干脆今天晚上我就带个头儿,我先点你唱一首歌吧! 干脆你给我们唱《外婆的澎湖湾》吧。 说句实在话儿,我这个人最喜欢听这首歌儿了。” 张之若听管事儿的人员这么一说,她知道自己再不出场那肯定是不行的了。 “那好,那下一个节目,我就出场吧。” 等那个胖老者唱完了歌儿,张之若果然出场了。 张之若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外婆的澎湖湾》,等她唱完了以后,人群里立刻就爆发出来了一阵阵热烈掌声了。 “好,好,唱的也太好了。” 几乎所有的人们都鼓掌了,那些台下跟张之若站台的同学们高声喊道:“张之若,你唱的也太好听了,我看你再接着给我们唱一首吧。 你的歌儿听了让人心眼儿里真高兴呀。” 紧接着一个孝子开始点张之若唱的第二首歌儿了。 这第二首歌儿张之苦唱的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张之若唱得轻松自然,人们听完了以后,立刻就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好!唱的太好了,你再给我们唱首别的吧!” 一个孝子把赏钱递了过来,然后大声地对张之若说。 张之若把钱装了起来,然后大声地说:“那我就再唱一首《南屏晚钟》吧。” 当张之若把第三首歌儿唱完了以后,热烈的掌声又是经久不息呀。 “好!唱的太有味道了!” 另一个孝子也把钱也递了过来。 “我说小姑娘,你唱的这首歌儿可真是太好听了,我看这样吧,我亲自点一首歌儿行吗?” 张之若听了咧嘴一笑。 “那怎么能不行呢,你想听什么歌儿你就点吧! 看看我会不会唱吧! 如果我不会唱的话,那我也就没有辙了。 如果我会唱的话,那我一定会唱给你们大家听的。” “好!你如果你会唱的话,那一会儿我还有赏钱的。 那你就给我们唱一唱那李叔同的《送别》吧。” “那好吧,那我现在就开始演唱吧!” 张之若拿起了麦克风,她立刻就放声地唱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叶梦寒……。” 这首歌儿张之若唱的十分委婉凄凉,把那原汁原味儿都给唱出来了。 这首歌儿唱出来了时代的沧桑,引起了许多人们的共鸣了。 自从张之若开始唱歌儿以后,其他的人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场了。 就是张之若想让给别人演唱,这台下的听众们也不会同意的。 张之若一首歌儿接一首歌儿的接着唱,她一连唱了二十几首歌曲,这场歌唱晚会才终于算是结束了。 歌唱晚会结束了以后,吹唱班子的人们就开始各自收拾各自的家伙去了。 收拾完了家伙以后,这歌唱晚会就算是散场了。 张老铁他们收拾了一下家伙以后,然后就各自骑上自己的车子回家去了。 张之若坐在自己爸爸的电动上车,小声儿地对自己的爸爸说:“我说爸爸,现在有几点钟了呢?” 张老铁看了看手机说:“哎呦喂,今天歌唱晚会的时间也真够长的了,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半了,等咱们回到家里,你赶紧睡觉去吧。 我说小之若,说句实话儿,今天晚上你挣的钱肯定又不少吧?” 张之若听了咧嘴一笑。 “谁知道挣了多少呢,我又没有数过它,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挣了多少钱。 不过,演唱这一晚上的话,恐怕这一两个月的生活费我就又有了。 哎呦呵,演唱这一晚上也够累的了,明天我就该上学去了,下来的事儿那就看你们的了。 我说爸爸,你也是当过老师的人,你们为什么不编几个小品给乡亲们演一演呢? 如果你们指望着唱歌儿赚钱的话,那还真不是一个好选择呀。 这人只有扬长避短,那才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呀。 现在这小品十分得时髦,你们如果抓住这个机会的话,那说不定还能多挣几个钱呢? 反正现在也是农闲的时节,你们如果多排练几个节目的话,那又有什么坏处呢?” 张老铁听了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回到家以后,我好好地琢磨琢磨吧,然后我们也排上几个小品试试吧,到时候我们给乡亲们好好地表演表演吧! 说句实在话儿,上次你说了这个事儿以后,我也曾写过一两个小品,这小品虽然我也写好,不过,我们只是还没有演排呢。 等这次回去了以后,我就招聚我们的伙计们一块排练排练这小品吧! 至于乡亲们认可不认可,干脆到时候咱们再看效果吧! 说句实话儿,这唱歌儿还真不是我们这几个人的长项,如果能够扬长避短的话,那说不定还真是一件好事儿呢。 我说小之若,说句实话儿,你这么卖力气地唱歌儿,这也大大地减缓了咱们家的经济压力了。 说句实话儿,你这一晚上挣的钱,恐怕得顶你老爸我好几天挣的钱呢。 就这一点儿来说,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了你呀。 孩子,你也太辛苦了吧。” 张之若听了咧嘴一笑。 “我说爸爸,你说这些话儿还有什么意思呢。 咱们家里的情况我又不是不了解,说句实在话,我这出来唱唱歌儿,我也够开心的了。 如果在家里光闷着的话,那也真够烦人的了。 这出来唱一唱歌儿的话,我这心情一下子也就变好了起来。 我既开了心,这又挣了钱,难道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父女两人一边往家赶,他们一边小声地议论着,当他们赶到家的时侯,都已经快一点钟了。 两个人一看,只见家中的灯还亮着呢,这父女俩立刻都知道,张之若的妈妈还在等着他们两个人呢。 张之若跳下电动车子,她推开了大门走进去了,张老铁随后也把电动车子推了进来。 张之若上上了大门,然后她拖着疲乏的身子直奔自己的屋子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