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鲁国的贵族也经常会接纳他国的贵族子弟,让他们成为自家的家臣,再提供一些儒学的典籍。</p>
再过上几十年,鲁国的贵族甚至会开办私学,孔丘与少正卯就是因为吸纳生源闹出极大的矛盾。相传孔丘得势就用莫须有的罪名将少正卯给宰了。</p>
可是在当下,列国贵族除了会去周王室或鲁国求学之外,各国之间并没有互相求学的风气。</p>
“安听闻楼氏有众多学堂,愿意吸纳外姓之人求学。”孙安进行了解释。</p>
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p>
起初,楼氏只在内部吸纳附庸的子女。</p>
慢慢的,楼氏开始接受不是附庸的家族送来子女求学。</p>
当然了,楼氏不会什么人都教一样的知识,肯定会设置知识壁垒。</p>
而楼令愿意接受其他家族的子女前来求学,往扩大影响力的方向理解就对了。</p>
近现代的美国,他们为什么求着他国民众去留学?不是他们有多么高尚,愿意将自己高尖端的知识传播出去,其实是为了培养意识形态。</p>
楼令当然希望楼氏的意识形态能够在晋国变成主流,乃至于从文字到各种符号变成楼氏的标准。</p>
只不过,哪怕是能够成功,消耗的时间不会短。</p>
“这个嘛……”楼令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你我两国恢复和平,楼氏欢迎楚人前来求学。”</p>
晋国都没有变成楼氏的模样,哪里轮得到对外输出?</p>
孙安满脸的可惜,行礼进行告辞。</p>
同样在场的楼小白等孙安离开,才说道:“楚人很敏感。”</p>
可不是嘛。</p>
事情发生在晋国内部,哪一个家族都没有太当回事。</p>
要是晋国内部的家族真当一回事,他们要么是玩命地抵制,不然就该蜂拥着去楼氏求学了。</p>
“楚人对于求学确实远超他国之人。这个跟楚国内部的竞争更激烈有关。”楼令不忘调笑,说道:“奈何楚国留不住真正的人才,培养出的人才会为他国所用。”</p>
这可不止是发生在战国时期,春秋阶段就有不少楚人北上为晋国效劳,才有了“楚才晋用”这个成语。</p>
楼小白就不理解了,问道:“那父亲为什么拒绝孙安呢?”</p>
“楚国并未真正衰弱,想玩思想植入,起到的作用不大。”楼令相信楼小白能够听得懂那些名词,往下继续说道:“尽管我们的教材有经过严格甄选,硬货还是有不少。晋人学了问题不大,一旦楚人学了去,他们就要将知识用在与晋国的对抗上面了。”</p>
其它的不说,楼氏可是有专门的数学课程,哪怕只是加减乘法,学会了起码会是一名合格的会计师。要是这人再聪明一些,自学了相关的管理手段,用在家族的管理和建设上,知道能够起到多么大的作用吗?</p>
对了,春秋时代就有加减乘除的九九表格了,这一点能从管夷吾的着作找到证据。楼氏的数学只是出现了新的公式。</p>
九九加减乘除的表格没什么?那么,知道全世界那么多国家,有多少个国家使用这样的表格吗?全欧洲只有英国使用,并且还是东大派教师过去教才普及;亚洲倒是多个国家使用,无一例外都是悠久的历史中从华夏传过去。</p>
没有九九加减乘除表格的国家,精英倒是有自己的算数方式;接受快乐教育的群体是什么鬼样子,只能说离开计算机连九加九等于多少都要扳手指算好久。</p>
所以是什么?论牛马的素质,东大真的是全世界最高。</p>
楼小白的生长环境,注定他在了解其他家族或国家会经受一波思想冲击,再因为自己是楼氏世子而感到自豪。</p>
当楼令说不想被楚人学聪明之后,立刻让楼小白认为是大实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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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p>
楚国高层担心楼令派军偷袭,防线前面点了非常多的篝火,防线内部的一处处也是亮起火把。</p>
那是楼小白混在楚军之中夺取防线给楚国君臣记住了教训,他们会思考更多,补足更多存在的漏洞。</p>
只是吧?楼令多大的毛病,敢于在敌军深度戒备的时候,派军实施夜袭呢。</p>
运动到侧翼的这一支联军,楼令同样做出防止楚军夜袭的准备,只能说两边想一块去了。</p>
如果楼令是魂穿到楚国,并且原身的家族地位不低,也许就不用等待二十年这么久,提早改变这个时代的战争模式。</p>
正面战线那一边,楚军却是对齐军发动夜间攻势,一直打到天色放亮,更多的楚军投入攻势。</p>
“已经被洞悉,他们却是没有更改计划。”楼小白当然可以翻看送过来的战报。他看向楼令,问道:“我们不展开进攻吗?”</p>
是的,楼令只让加强营寨的工事,并未下达准备攻击当面楚军防线的命令。</p>
有两支楚军正在迂回,他们攻打了一个月未能将防线收复,真正应该感到着急的人是楚国君臣才对。</p>
楼令率军移动到楚军防线的侧翼,以当前的情况不存在轻易夺取防线的可能性,仓促发起攻势纯粹就是让发起攻势的将士去找死。</p>
只要楼令率军屯驻在楚军的防线侧翼,便是对楚国高层施加极大的心理压力。</p>
所以了,楼令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准备,包括打造一应可以用得上的器械,以及调来更多的军事物资。</p>
“你之前打造了不少盾车?”楼令问道。</p>
楼小白说道:“本来是为了攻取郑国的城池,打造了许多器械。它们来‘杨梁’之前被下令烧毁了。”</p>
“我已经吩咐砍伐更多的树木。既然你有相关的经验,负责去督造吧。”楼令说道。</p>
至于什么器械在攻打楚军防线可以用到,需要楼小白自己去思考。</p>
要错的离谱,才会让楼令进行干涉。</p>
楼小白没有马上走,思考了一阵子,问道:“可以打造弩车和投石车吗?”</p>
相关的技术储备,楼氏当然有。</p>
随军的工匠有没有打造弩车或投石车的经验?有图纸的话,哪怕之前没有经验,前期的速度稍微慢一些而已。</p>
楼令笃定楚军不会出防线,他们起码在当前会有足够的时间。</p>
移动到己方侧翼的联军大举伐木,楚国高层收到这样的信息,能够大概猜出是要打造什么工具,只是猜不到会是什么工具。</p>
要说现在哪个国家对楼氏最为了解,要属于策反过楼氏叛徒的楚国了。</p>
那些背叛了楼氏的是什么人?他们是外科医术不错的医匠。</p>
因为有着一手不错的外科医术,他们会得到其余人更多的尊重,有更多的条件接触地位不低的人。</p>
背叛家族的医匠了解的信息不少,他们在背叛之后,愿意透露更多楼氏的信息给楚国高层,换取更高的地位和待遇。</p>
所以,楚国高层真的知道楼氏内部不少事情,包括效仿楚国大肆使用铁质农具,对研究各种工具有着极强的热情。</p>
楼氏效仿楚国使用铁质农具?虽然不是效仿,但是楚国的的确确是第一个大量使用铁包木农具的国家。</p>
要说发明工具的话,在公输家族崛起之前,多数新式工具是由楚国、吴国、越国来发明。关于这一点,考古界已经给了不少证据。</p>
为什么孙安寻求派人去楼氏求学?正是因为楚国高层知道楼氏在发生什么,有心去学习更多的技术。</p>
在接下来的四天之内,齐军与楚军一再血战。</p>
等卫军抵达战场,晋军先接替齐军防守战线,齐军撤出战场,又让卫军逐渐填进战线,最后晋军重新撤出去。</p>
当了八天左右填线宝宝的齐军,他们前后参战的部队约是三万,轮到撤到后方休整,损失的有效战斗力达到了惊人的一万三千余人。</p>
肯定不是全数战死,包括重伤、残疾以及失踪,或是精神崩溃无法再战。</p>
单算战死人数,齐国君臣给晋国君臣的数字是七千余人。</p>
而齐国君臣汇报对楚军的战果,信息是杀死一万一千多楚军。</p>
以上数字是能够找到尸体的那一部分。</p>
齐国君臣没有向晋国君臣汇报抓了多少俘虏,他们隐瞒下来是想后面私下找楚国交换俘虏。</p>
尽管是历经了血战,齐国君臣却是高兴远过于哀怨。</p>
经过这一场血战,齐国君臣明显发现幸存的部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认为齐国有了一支真正的精锐。</p>
事实也会是那样。</p>
一支历经过血战的部队,只要不是以崩溃的结局,精气神方面一定会发生锐变,变成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强军。</p>
“另一边战况激烈,听说卫军在第一天就阵亡了两千人,导致部分防线发生崩溃。”魏颗没有取笑卫军的意思,继续往下说道:“孙林父亲自参与拼杀,止住了卫军的溃退。再一次证明只要卫君不发疯,卫军还是挺能坚持的。”</p>
这算是一个冷笑话。</p>
卫国这个国家的奇葩之处就在于总有疯子或低能儿坐上君位,他们国内的贵族质量却是非常不错。</p>
楼令知道魏颗想说什么,抢先说道:“上军和新军还在跟楚军绕圈子,他们什么时候开打,才是我们进攻的时机。”</p>
总得来说,楚国君臣的目的达到,成功让晋军分兵了。</p>
一众联军之中,真正能打的没有几个,无疑晋军会充当绝对的主力。只要战线上的晋军数量减少,便可以让楚军增加一丝的胜算。</p>
魏颗还是安耐不住,说道:“每天眼瞪眼,楚军还在不断进行挑衅。”</p>
“我们准备得更为充足,楚军就会越危险,他们当然会挑衅。”楼令笑着往下说道:“哪怕楚君给我送来女装,也不会让我下令进攻。”</p>
啊?</p>
送女装?</p>
历史上真有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不是诸葛亮给司马懿送女装,其实是发生在隋朝的一次战役。</p>
魏颗听得目瞪口呆,倒是明白楼令的意志难以动摇了。</p>
楼令是要消耗列国的军队,也能够消耗本国其他的军队,更是在消耗楚国的军队,轮到楼氏的军队要不要被消耗,肯定是会悠着点啊!</p>
其他人来催,没有用。</p>
什么时候郤锜催了,倒是会让楼令当回事。</p>
那么,郤锜会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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