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昨日挨打的十几人又被拎到路上一字排开的趴着。 衙役们举着手里的水火杖落下。 啪啪啪几声后,现场顿时又是一片痛苦的呻吟声。 古代的水火杖可不是简单的棍子,在前端有铁钉,就是轻轻打也十分的疼痛。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一天打几杖就是在折磨他们。 “别打了,我招了,我认了!!” 终于有忍不住的人高声大喊。 坐在门口的秦游闻言,抬手阻止,“将他带过来,其他继续打。” 其余人闻言,暗骂秦游这个活阎王,嘴上也是急忙开口,“我也招了,我也认了。” 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 秦游听见他们一个个都开了口便让人都退下。 “带上来吧!!” 秦游一挥手,斜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倒有几分不羁的模样。 十几个人被带到他面前跪下。 秦游扫了他们一眼,轻笑道:“昨日尔等不是都很硬气,今日怎么软了?” 一群人看自己被嘲讽,心里是敢怒不敢言。 秦游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意思,瞬间就板着一张臭脸,“欺软怕硬,你们平日都是这么对待百姓的吧。 碰见了本官,你们就硬不起来了是吧。” 昨日那嘴硬的老者怒问道:“秦大人屈打成招,我等实属无奈。” 秦游挑眉,这话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他呵呵一笑,“看来你们还没真正意识到错误,再加十杖。” 说完,他抬手扬了扬,“拉下去继续打吧!” 一群人脸色大变。 秦游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秦大人且慢,你要定草民什么罪都认了。” 一个中年人急忙开口。 秦游看向这人,耐心地开口,“本官不是庸官昏官,你们犯了什么罪自有大魏律法来审判。” 一群人气愤地看着秦游。 这个时候倒显得自己的清高起来了。 谁家好官一上来就库库打人家板子,还是每天一加,这谁能顶得住? “你们既然都招了,能那就把你们的罪过都写下来吧!” 秦游说着,给身边的阿福示意道:“去给他们纸笔。” 阿福拱手答应。 很快一群人手里就拿着一支笔和几张纸。 他们面面相觑,神色中都带着几分无奈,老实地趴在地上写。 围观的百姓本来就不少。 看见十几个人撅着屁股在太阳底下写东西,让这些百姓觉得稀奇。 此时的秦游斜坐在椅子上,背后的日光透过牌坊斜打在他的肩头,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 这一刻的秦游多了几分不羁和神性,让围观的百姓无不痴迷。 没过多久,就有一人写好了自己的罪状。 阿福拿起来递到秦游手里。 秦游接手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他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人,怒喝道:“夜宿青楼也算是事吗?” 说罢把手中的纸揉成了一团砸在那人身上,“重新写,实在想不起来就继续挨板子。” 其他人闻言,心头一惊。 大部分人默默把第一张纸收了起来。 但他们最终都没承认,反而写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过。 秦游看他们冥顽不灵,直接大手一挥,“接着打。 拿这些糊弄本官,真当本官是三岁小儿。 你们记不起来,本官亲自帮你们回忆。” 说话间,秦游将他们写的东西全部都揉成了团丢在他们身上。 阿福阿禄见状,脸色难看地招呼衙役把人拉走。 伴随着水火杖的落下,现场又充斥着惨叫声和哀嚎。 这次秦游狠狠地打了他三十杖,一个个地把他们如死狗般丢进大牢里。 符文开和谢大隆二人都被吓惨了。 昨天晚上他们还有说有笑,今天怎么就这副模样了。 “姐夫,秦游这小子邪性,早知道他如此难对付,就该好好办了。” 谢大隆有些后悔了。 符文开恼怒,“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不是都怪你,好不好地给拉两桶水来。 他不盯了谁盯你!!” 谢大隆立马就不悦了,“什么怪我,我又不知道你跟着秦游一起。 而且,昆山县内的官仓都是你动的手脚,和我一点没有关系。” 符文开听见这话当即暴跳如雷,“什么没有关系,和你关系大了。” 谢大隆也怒了,上前就和符文开掐架,打得不可开交。 秦游知道这事还是从阿福口中。 他赶到牢房时,符文开和谢大隆被双双拉到一边。 二人都是鼻青脸肿,目光凶狠地看着对方。 “既然二位都这么有精神,那本官便何和你们单独谈谈。” 秦游一开口,二人的视线瞬间转移到秦游身上。 谢大隆急忙开口道:“先问我,我什么都说?” 符文开气得直翻白眼。 碰到这么个灾舅子,真是他倒了八辈子霉了。 秦游随即便把谢大隆带到一旁单独审讯。 谢大隆倒是十分的洒脱,就像竹筒倒豆子般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但却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符文开身上。 等把审讯的人换成符文开后。 符文开开口第一句就是问道:“那畜生是不是把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了。” 秦游沉默没有说话。 但符文开嘴上却骂骂咧咧个没完,一点也没有儒士的风度,倒像个市井之徒。 秦游问了许多,他倒也没有隐瞒,全部都说了一遍。 内容和谢大隆说的大差不差,但符文开却把锅都甩给了谢大隆。 秦游面无表情的让人把符文开带回去关着。 阿福在一旁吐槽道:“他们这般推诿,这罪责究竟是谁的?” 秦游也摇了摇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其他人你加紧审讯,三日内必须结案。” 阿福拱手答应。 秦游随即拍了拍屁股起身离开大牢。 刚出牢门,就撞见了着急的欧阳询。 “秦大人,城里的胡家金家杜家领着十里八乡的百姓把县衙围起来了,要求大人放人。” 秦游眼眸微眯,百姓冲击衙门可不是小事。 这要传到汴梁,他少说也得是被免职,弹劾那些都是小事! 也难怪欧阳询急得满头大汗。 他平淡地看了欧阳询一眼,大步朝县衙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