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真要出去?” 秦府通往外面街道的院墙内,阿福低声问道。 “少废话,还不快点蹲下。” 秦游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站在院墙下没好气道。 这个家是待不了一点了,今天老太爷敢对自己发怒,明天就敢动手打粉丝。 “快点快点。” 秦游催促道。 福禄寿三人面面相觑。 阿福默默蹲下。 秦游将前面的衣服下摆撩起,抬脚踩在阿福肩膀。 阿禄和阿寿二人分别在左右扶着,阿福起身将秦游送到一定高度。 秦游双手抓住墙壁借力翻了上去。 刚骑在墙上,就看见夜幕下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在街上奔走。 秦游错愕,暗自皱眉。 那不是清河公主吗?她怎么一个人出门了。 这个时候,从别处的巷道内,走出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跟在清河公主背后。 秦游心头咯噔一下。 清河公主虽是北齐公主,但终归是个弱女子。 他急忙跳下院墙跟了上去。 福禄寿三人分别上了院墙后,四下并没有看见秦游的身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秦方昂从秦韵的院子出来,叫来管家钟叔。 “钟叔,派人护送清河公主回兰苑。”秦方昂吩咐道 钟叔皱眉,“清河公主跑出去一会儿了,这会儿怕是不好找。” “她是跑出去的?”秦方昂愕然,怎么一会儿人都跑没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话对她的伤害这么大。 他怕出事,便面色凝重地嘱咐道:“多派一些人去追,务必找到将其送回兰苑。” 钟叔点头,转身离开。 秦方昂随即黑着脸,转身朝秦游的院子走去。 他倒要问问秦游撞上北齐使团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把一个公主霍霍成这样。 没成想在半路碰见福禄寿三人。 秦方昂感到诧异,福禄寿三人一直和秦游都是形影不离,很少分开。 他叫住三人,“站住,去把你们公子叫来。” 福禄寿三人看见秦方昂顿时紧张不已。 阿福支支吾吾地说道:“公子他翻墙出去了。” 秦方昂大怒,眉头差点都掀飞出去。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还不去找。” 福禄寿三人被吓得手脚并用的跑开。 秦方昂被秦游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小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太欠揍了。 秦游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路上的行人渐少,那伙人当即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将清河公主套上。 秦游听见惨叫,心中大急,清河公主可不能出事,皇帝怪罪下来他家可吃不消。 他左右看了看,抓起倚在墙上的竹竿一时热血冲了出去。 “站住。” 那伙人闻声纷纷停下脚步转身。 看见秦游拿着武器跑来,脸都黑了。 “妈的,还真有愣头青。” “做了他。” 四个人一合计,由一个人扛着抓住的人走,剩下三人去解决秦游。 等三人看清来人时也都愣了神。 “特么的,是秦家的秦游?” 秦游一听他们认识自己,当即站定说道:“几位既然知道我,那我也不和你们废话。 你们抓的是我秦家的贵客,多少钱,你们可以把人放了。” “放尼玛,老子特么是你爹。”其中一个蒙面人开了口,看着左右道:“抓了他一起带走。” 秦游心头咯噔一下,合着眼前这些人也是他的仇家。 他看街道上的人已经跑光,想着这边的动静肯定也会把巡检司吸引过来。 只要把眼前这三个人托住就可以了。 但他的想法是可信的,对自己的实力是高估的。 现实也是残酷的,饶是他能和岳鹏这个练家子打个平手,在面对对面一个人时,几下就败下阵来。 “特么的,老子叫你在狂,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你。” 这个声音让秦游恍然大悟,“李从惊!!” “正是你爹我。”蒙面人得意洋洋地应道。 “公子,我们快走,这里不宜久留。” 有人提醒道。 李从惊压住心中想把秦游那张脸打肿的冲动,冷笑道:“带走!” 秦游挣扎,怒问:“李从惊,你们抓清河公主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后颈就被一记手刀打晕。 深夜。 钟叔沉着脸来到秦方昂面前,“大爷,出事了,四公子和清河公主都被歹人抓走了。” 秦方昂如遭雷劈,脸色乌青。 大魏京师汴梁治安在三国之中最好,谁敢动秦游和北齐公主。 “老钟立即去通知巡检司使,你立马进宫一趟。” 外间,秦政站在门口脸色冷厉的说道。 “儿子这就去。”秦方昂点头,他也知晓这其中的利害,所以便急匆匆的回房换上朝服入宫。 钟叔也是一脸急色的来到巡检司使罗素的府邸。 罗素听闻秦府来人也是不敢怠慢,在听了事情后,吓出一身冷汗。 北齐公主被人抓走了。 这是顶破天的事,搞不好会引起战争。 而他巡检司就是管治安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处置不好,这次恐怕连脑袋都保不住。 “来人,快通知城防关闭所有进出城门。”罗素急切的喊道。 这些天因为端午的关系,皇帝想与民同乐,便下令城门在子时关闭,城里则不禁宵禁。 但现在却成了找人的最大麻烦。 “钟老,麻烦你回去禀报秦相,某一定会尽心尽力保证秦公子和清河公主的安全。” 罗府门口,罗素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马鞭上马说道。 钟叔也表态道:“因为这事涉及太大,秦府一定会全力配合巡检司。” 罗素点头,拍马迅速离开。 宫门前。 张让告诉秦方昂,“秦侍郎,陛下已经入睡。” 秦方昂无奈,只好拱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让笑着点头,看着秦方昂转身走了一段路后才转身回宫。 宝光殿内。 皇帝穿着素衣,额前垂下两缕黑发,光着脚在名贵的白玉屏风后舞剑。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他手中长剑突刺,直戳前方木架上的盔甲。 甲胄上伤痕累累。 张让站在屏风外候着。 等着皇帝舞完。 不多时,皇帝气喘吁吁的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后拿起一块抹布擦剑,边擦边问道:“什么事?” “清河公主和秦游在街上被人抓走了。” “什么?”皇帝擦拭的动作一顿,脸上微微一惊,随即平静下来,继续擦拭。 他脸上波澜不惊的问道:“什么人做的?” “暂时不知道!”张让回答。 “那就先晾着。”皇帝擦拭的动作又顿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去秦家传旨,让秦方昂停职留看。” 张让应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