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没有闲工夫送你回家,你自己打车走吧。”陈平安对着身边的夏初一说道。 夏初一死死盯着陈平安,嘴里蹦出一个字:“好。” 陈平安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夏初一居然同意了,有些纳闷的转身看向夏初一。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也没人管我,我自己打车吧。”夏初一此时嘴巴微微崛起,先是鼻子开始抽搐,然后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陈平安此时的心里有一万只“无可奈何”奔腾而过,他最怕女人哭了。 “姑奶奶,怎么哭了啊?”陈平安转身走向夏初一,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准备给夏初一擦拭眼泪。 这一问不得了,夏初一见自己这一招管用,突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陈平安站在夏初一身旁,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掏出车钥匙,在夏初一的眼前晃了晃:“上车!我送你回家!” 陈平安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初一一开始还跺脚拒绝上车,但后来也半推半就的上了车。 “你住哪?” “我住你们省委书记家。” “好!” “啥?” “对!省委大院1号楼。” “你自己回吧,好不好?” “不好。” “你开车不?不开车我下去哭了。” 陈平安很是诧异,他猜不透夏初一的背景究竟有多深?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可以住在省委书记的家里。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陈晓亮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了。 “看来我今天占你便宜了。”陈平安突然说了一句。 “你哪里占我便宜了?连我的手你都不牵一下。”夏初一撅起嘴说道。 陈平安真是猜不透这个夏初一的脑子里对自己有多饥渴。 “我说陈晓亮,他肯定是看你的面子才跟我结识的。”陈平安这句话有些自卑的味道。 “他可不是看我面子,他要是知道你是陈平安,就算是我没在,他也会主动结识你的。”夏初一故作神秘的说了一句。 陈平安一脸的不相信。 “算了,不信拉倒。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身处东海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 其实,夏初一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自己的意中人很被她爷爷看中。被她爷爷看中的人,最后肯定是大官,因为上一个被看中的人是省委书记邓远博。 车子跟着导航来到了东海省委大院,在夏初一与安保沟通之后,陈平安顺利将车开到了1号楼。 此时的邓远博刚好靠在阳台的躺椅上喝茶赏花,看到一辆陌生的车开到1号院门口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愣了一下,但是车上的人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邓远博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下车!”陈平安打开了车锁。 夏初一没有搭理陈平安,她只是盯着陈平安的眼睛,然后鼓起勇气,起身和陈平安来了一个浅吻。 夏初一没等陈平安反应,心满意足的下了车,她抬头看了一眼阳台,看到了邓远博夫妇。 之所以说是邓远博夫妇,是因为,不知何时刘丽也八卦的站在了阳台。 “人都来了,就上来喝杯茶吧。”邓远博对着楼下说道。 陈平安当然能够听到,他此时内心是十分紧张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位主宰一省的“封疆大吏”相处,尽管他是经历过生死的特种兵,此时也是紧张的。 “刀架在脖子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就完了!”陈平安给自己打了打气。 “邓书记好。”陈平安下车对着阳台的邓远博微微躬身。 “上来吧。”邓远博说完就转身回客厅了。 陈平安从车里拿出两大包最精致的“野仙茶”,这本就是他留着结识人用的,只是没想到第一天就派上了大用处。 “邓书记,这是我工作地方的网红茶,叫野仙茶。”陈平安恭敬的将茶叶放在了桌子上。 “你拿的晚了些,初一那丫头已经给我尝过了。”邓远博撇了一眼夏初一。 此时的夏初一格外的乖巧,倒不是她有教养,而是她还沉浸在那个吻里无法自拔。 “最近你的名字可是频繁出现在我的耳朵里。”邓远博说道。 “我就是一个基层的公务员,能够干好本职工作就已经很好了。”陈平安很是谦虚的说了一句。 其实这话也不算谦虚,对于邓远博来说,陈平安可不就是基层公务员。 邓远博看着魁梧结实的陈平安,心中越发的喜欢,觉得他和夏初一那丫头很般配。 “你在部队的资料是绝密,我只听说那次任务牺牲了很多战士。”邓远博对陈平安的军旅生涯很是感兴趣,所以一见面邓远博就提及了那次边境交锋。 一向刚毅的陈平安,在邓远博提及那次边境交锋后,他那深邃的眸子居然开始有泪花打转,眉头此时也跟着皱了起来,这是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那一次,我们六个人追着敌人一个连在高原上奔袭,我们赢了,但是却牺牲了很多兄弟。”陈平安用寥寥几个字概括了那次边境的枪林弹雨。 邓远博坐在沙发上,点头示意陈平安坐下说话。 陈平安虽然坐下,但身体却坐的笔直,那刻在骨子里的军姿,此时也被他唤醒。 “往事不再提及,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的秘密将会被国家公开,到那时你也能看到他们接受国家的最高礼遇。” “这次党校学习完,让你去主政一方,你可否愿意?”邓远博突然问了一句。 “我们营长说,我们这些人离开部队,就是没有翅膀的鸟儿,想要生存,就必须自己生出翅膀。”陈平安说道。 邓远博的试探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目前来看陈平安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 但就像他自己说的,要想长出新的翅膀,需要靠他自己,雄鹰不会接受仍在地上食物,因为他们本就骄傲。 “哈哈!好!那你就靠自己。”邓远博很是开心,有过当兵经历的他,在部队就十分喜欢这样的士兵。 “如今,文昌的局势已经打开,你们马上就要触及那些人的核心利益,到那时,生生死死的斗争可比战场还要凶险,陈喜年比我们想象的都要狡猾。”邓远博跟陈平安分析起当前的形式。 “邓书记,这个陈喜年究竟什么来头?”陈平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得到回答,因为这涉及核心。 邓远博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后,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他曾是盛京一位老前辈的勤务兵,这些年他靠着职务的便利,不停的收集官员的信息,他甚至将有把柄的官员写成了一本书,可谓是现代版的《百官行述》,所以他现在即使在监狱里,也有着很大的能量。” 邓远博看了一眼陈平安,意识到自己今晚说的太多了,这些话他甚至都没有跟陈晓亮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