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君连朔这份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余浟蓠缓缓推开了君连朔,她直视着君连朔的眼睛,平静的说道, “小仙多谢殿下。但别人的嘲讽和伤害,小仙会自己解决,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余浟蓠的拒绝让君连朔温柔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君连朔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守在汐荷殿外的元枫忽然走了进来。 君连朔看到元枫进来后,不悦道,“你进来干什么?” 元枫闻言,恭敬的向君连朔行礼,而后说道, “殿下,您为浟蓠姑娘做了那么多,难道就不打算告诉浟蓠姑娘吗?” 余浟蓠听到元枫的这番话后,疑惑的向元枫看去。 “元侍卫,你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君连朔见余浟蓠已经起了疑心,立即提醒元枫。 “元枫,不许说。” 但元枫这次并没有听从君连朔的命令,直接回答了余浟蓠。 “浟蓠姑娘,刚才在玄阳殿中蓬莱的一位水君公然侮辱你,龙君殿下为了维护你打伤了他。” “其他的几位水君因为你,甚至跪在地上反对殿下的决定。” “浟蓠姑娘,殿下对你用情至深。你就算是块寒冰,也该融化了吧?” 元枫的这番话确实让余浟蓠很震惊。君连朔竟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打伤了一位水君。 沉默片刻后,余浟蓠转身看着君连朔问道,“龙君殿下,元枫说的是真的吗?” 君连朔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是真的,那位水君当着所有人的面出言辱骂你,本君没有杀了他,已经是宽恕了。” 听到君连朔的回答后,余浟蓠竟轻笑了一声。 而后,余浟蓠神色平静的询问道,“他骂了我什么?” 君连朔担心余浟蓠生气,并没有回答余浟蓠的问题,而是安慰余浟蓠道, “浟蓠,无论别人说了什么,都不要听,不要信。”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见君连朔并没有将事实告诉自己的意思,余浟蓠只能询问元枫。 “元枫,可以告诉我那位水君说了什么吗?” 听到余浟蓠的询问后,元枫皱了皱眉。 那位水君的言辞粗鄙不堪,绝对不能让余浟蓠知道。 “浟蓠姑娘,您还是不知道为好。” 听到元枫的回答后,余浟蓠很浅淡的笑了笑,神色也极其平静。 “既然龙君殿下与元侍卫都不想说,那小仙便不问了。” 此时,余浟蓠看了看窗外。现在阳光正盛,她应该休息了。 于是,余浟蓠转过身对君连朔说道,“龙君殿下,小仙现在要休息了。” 君连朔看得出余浟蓠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东海水君今日冒昧的打扰,一定让余浟蓠想起了不好的记忆。 “好,你好好休息,本君先走了。” 君连朔留恋的看了余浟蓠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汐荷殿。 离开汐荷殿后,君连朔神色黯然的向连幽殿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君连朔一直沉默不语。 元枫知道自己刚才多嘴了,连忙向君连朔道歉。 “殿下,元枫刚才多嘴了,请殿下责罚。” 对于元枫的道歉,君连朔并没有说什么,依然在继续向前走。 沉默片刻后,君连朔才缓缓开口了。 “本君累了,先回连幽殿吧。” “是,殿下。” 元枫原以为君连朔会责骂他几句,或者重罚他。但君连朔却什么也没有说,这不禁让元枫越发愧疚。 元枫凝视着君连朔的背影,却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元枫现在只希望余浟蓠能真心对待殿下,一定不要让殿下的情意付诸东流。 …… 君连朔离开后,余浟蓠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呆呆的坐在窗前。 即使君连朔不告诉她,余浟蓠也大概猜得出那位水君说了什么。无非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之类的形容。 这一切本与她无关,如今却完全成了她的过错。 她的名誉与生死,只是别人随意羞辱的谈资,根本无人在意。 余浟蓠无奈的冷笑了一声,清亮的眼眸中满是讽刺。 此时,一阵凉风忽起,似乎与这春末夏初的时节格格不入。却如余浟蓠此时的心境,于繁花似锦中凉薄无意。 …… 东海水君回到皓月殿后,东海公主霜皓玥立即迎了上来。 “父君,余浟蓠她……” 东海水君见霜皓玥如此欣喜,冷声反问道,“你觉得余浟蓠她应该如何?” 霜皓玥现在并没有意识到东海水君这句反问的深意,便直说了自己的心思。 “余浟蓠蛊惑连朔哥哥,难道父君不应该惩罚余浟蓠吗?” “惩罚?” 听到霜皓玥的询问后,东海水君无奈的冷笑了一声。 “该受到惩罚的不应该是余浟蓠,而是你。” 东海水君此时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愠怒了,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但霜皓玥依然故作镇定的反驳道,“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父君何出此言?” 东海水君见霜皓玥直到现在仍然在欺骗自己,略显苍老的眼眸中充满了失望。 “皓玥,直到现在你仍然不知悔改吗?” “如果今日不是龙君殿下告诉我事实真相,我还会被你继续欺瞒。” 霜皓玥听到东海水君的这番话后,脸颊上的浅笑瞬间停滞。 沉默片刻后,霜皓玥忐忑不安的问道,“父君,你都知道了?” 东海水君闻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霜皓玥的长发。 “我都知道了。” “皓玥,父君知道你从小到大一直仰慕龙君殿下,可是你不应该因为对龙君殿下的爱意随意伤害别人。” “皓玥,回头吧,不要再伤害别人了,好吗?” 霜皓玥听到东海水君真诚的劝告后,竟冷笑了一声。 “回头?女儿该如何回头?” “余浟蓠身份低微,她凭什么获得连朔哥哥的真心?凭什么成为蓬莱龙君君后?” “因为余浟蓠这个贱人,连朔哥哥对我视而不见,蓬莱长公主君流玉也与我划清界限。” “现在就连父君你,都向着她!” “难道余浟蓠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