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凡抵住舌尖的破灭刀尖忽然开始慢慢弯曲,一股毁灭的道念从刀尖开始侵蚀楚一凡的道念。 一个多情道,一个毁灭道,再加上境界的巨大差异,楚一凡终于还是惨叫一声吐出一口老血被震飞。 牛身怪被楚一凡的浪人三刀压制了十多息,这对它来说叫耻辱,炼虚中期被化神小辈暂时压制,这是它无法接受的。 “呱、哞……” 两声不同的怒吼足以见它的愤怒与杀意,忽然从宽大的脖颈处一个不大的牛头活生生的破骨而出。 牛头鼻孔中喷出两道黑色烟雾,虽然这两道烟雾不见明火,但其温度却恐怖得虚空都变得扭曲,四蹄也开始有黑色烈焰燃烧。 冰焰麒麟往后退了几步,他明显感觉这牛身魔兽的黑色火焰强过自己身上的极蓝冰焰。 虽不如火焰麒麟的火焰,但却比自己本身冰焰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楚一凡已经处于虚弱状态,就算是在嗜血加狂暴的状态下,混沌与冰焰麒麟也绝非这牛身魔兽的对手。 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死定了! 楚一凡叹口气看了看左手握住的玉佩,手掌开始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由远及近,好像不是飞过来的,而是在宇宙虚空不断跳跃过来的一样。 剑光只是闪了三下便从蛤蟆脑袋进入了,古怪的牛头上双眼充满了惊恐。 牛身魔兽转身就想逃遁,一道身影一闪落在楚一凡身边,抬手扶住楚一凡轻声道:“你小子没事吧?” 只见牛身魔兽跨出一步身体内不断传来轰鸣声,再踏出一步轰鸣声变得越来越激烈。 “轰隆!” 一声巨响以后无数条带着慧尾的剑气不断盘旋飞舞,与那些血雾慢慢归于平静。 来人正是占天棋,经过数年的恢复他终于恢复了一大半,生怕楚一凡等人出事,所以他赶紧跟了过来。 楚一凡面无血色的摇摇头道:“二师兄你什么境界啊?这怪物你一剑就给灭了?” 占天棋白了他一眼:“一剑?这是师尊的师叔剑痴张剑仙的凤舞九剑,你看见的是一剑。” “而我是全力施展的九剑归一,我还没有彻底恢复,现在勉强可以与炼虚大圆满一战。” 楚一凡一听心中大定,起码短时间内是安全的了,占师兄可以和炼虚大圆满一战,这里都是炼虚中期最高了。 占天棋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道:“通天路越往上走神源气质量越高,当然魔兽境界也随之提高,所以你别都指望我,我还要指望你呢!” 几人寒暄又是调养数日,有了占天棋的加入目前安全无虑,所以还算平淡。 直到宇宙虚空外那些吼叫声越来越狂暴,而且明显感觉到羽根处收缩越来越小。 也就是一个月后,一行人信心百倍的进入了一个传送旋涡,这个旋涡应该就是那牛身魔兽看管的地方。 海狮看见占天棋犹如见了天神一般,不断对占天棋套近乎,占天棋似乎也吃这一套,二人黏糊得有点腻歪了。 在进入旋涡之前占天棋说了几句耐人寻味的话,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占天棋说:事物都有两个极端性,没爆发之前大家都觉得很正常,爆发之后大家自然觉得无比意外。 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注定的,不但生死有命而且生死有地,梦想逃脱这种命运把控的人或事本就是凤毛麟角。 他说完转头看向海狮:“你一生可能唯一的一次救赎就是现在,唯一的胆大也是现在,所以你值得大家尊敬你!” 海狮一愣道:“大神你啥意思?说清楚点,我这个小脑袋瓜本来容量就不足核桃大!” 占天棋笑笑对着向内旋转泛着白光的旋涡道:“我们一起天路走一遭!” 楚一凡赶紧道:“二师兄这话好没来由,我们即将进入未知区域,生死完全属于自己不能把握的状态,师弟也想听听你这话的由来!” “而且听二师兄的这话风事关天命者的走向,所以我希望二师兄不吝赐教!” 占天棋看了看混沌转身看向茫茫宇宙虚空道:“我们的人性是什么?” 所以有人沉默了,对于修炼者来说这是一个最基本的简单问题,那就是生存下去,为了生存下去各种各样的人性便花样百出的展现了出来。 但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因为人性主贪,在贪欲之下又在讲修炼的宗旨,那就是放下贪、嗔、痴! 所以极为矛盾,不贪、不嗔、不痴又何来的实力增长?又何来的长生之道? 所以说在人性中拥有贪嗔痴,但就是要把握好这个度,而占天棋所问的就是这个度的把握,这才让大家无法回答。 占天棋看大家沉默不语,他继续道:“我给你们打个比方:跟修炼者比起来我们就拿最基础的生命意识形态人来说。” “你仔细看看,人们到禁欲的庙里求姻缘,向足不出户的方丈问人生。” “向街边瞎了眼的道士去问前程,向最爱你的人去证明他(她)没有那么爱你!”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瞎子总能看见哑巴给聋子唱歌!” “这就是我们这帮人求的东西,矛盾中又带有真理,逻辑中总是散乱不堪。” “眼睛看见的骗我们的时候多,耳朵听见的总是最小最细微的声音,真正最大的声音是无声。心才是这个三天四地唯一最大看东西最直观的。” 几人听了以后似乎都有感悟,唯独海狮显得懵懂:“大神你说的啥我听不懂,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 占天棋挥挥手道:“走吧,你会懂的!” 他说完率先踏进了旋涡…… 通天路原来不过是一个大到无边无际的空间,踏入这里跟踏入宇宙虚空是一样。 从感官上来说情愿进入宇宙虚空不情愿进入这里,宇宙虚空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天外大小不一陨石,还能看见一些发光的星球。 而在这里入眼极致的空虚,茫茫虚空无边无际,天空没有光亮没有黑暗,如同黄昏之后夜幕刚刚降临的昏暗一片。 而且这里无边无际大没有任何参照物,就算是神境的这几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方向感。 不是刚刚进去旋涡光门连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这如何才能到达神界? 就在大家看着昏暗一片的茫茫虚空之时,唯独占天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楚一凡。 楚一凡一愣道:“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