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墨山如法炮制,又开始捉钱家的阵师。 钱家护卫修为不低,但既要对付猎妖师,又要防止墨山抓人,一时疲于奔命。 形势危急,钱家那几个阵师,平日还会讲究仪态和气度,此时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只能玩命地跑,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 墨山最后也只抓住了三个阵师,其他的都跑了。 混战之后的场地有些狼藉,有些猎妖师受了伤,还有一些钱家修士倒在地上哀嚎。 墨山和其他猎妖师一起动手,将阵师和其他的钱家修士都捆了,然后带回了炼器行。 猎妖师们将钱家修士丢在了地上,墨山便对着骑在高墙上的墨画招了招手,墨画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身姿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他刚刚利用逝水步爬到炼器行高高的门墙上,骑着墙头,将外面发生一切都尽收眼底。 钱家修士虽然避开了地火阵,但进了炼器行,只要一动手产生灵力波动,就会引动司南子阵,巡逻的猎妖小队手持母阵罗盘,感知到子阵的反应,便会前去支援。 钱家表面上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实际上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无遗。 所以混进来的钱家修士,没翻出多大风浪,就被一一镇压了。 而墨画也好奇,他们是如何避过自己设下的地火阵的。 他可是特意请教过楚大叔的。 若论布设陷阱,猎妖师是最擅长的,其中楚大叔又是猎妖师中最擅长用陷阱的。 而墨画请教过楚大叔,自己也实际研究和应用过不少,他布置陷阱的水准,在猎妖师中也算是屈指可数的。 外面布下的地火阵,墨画之前也看过,并没什么问题,那为什么会被钱家发现呢? 于是墨画便爬上墙头,以神识扫视四周。 筑基期的俞长老不在,那在场的所有修士中,就属墨画的神识最强了。寻常炼气九层的神识,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然后墨画就发现了钱家的那些阵师,这才恍然大悟。 随即,墨画心中又是一喜。 送上门来的鱼,不捉白不捉。 墨画找到墨山,说明了原委,并道:“盯着阵师抓,一定要捉活的!” 墨山点了点头,便带了一队修为不俗的猎妖师飞奔而出,直奔这些阵师而去。经历一番交战,终于将几个阵师抓了回来。 “可惜了,只抓了三个,让其他的跑了。”墨山有些可惜。 墨画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这些阵师抓来做什么呢?”墨山有些好奇地问道。 “交给俞长老就行了,估计接下来的一个月,大家都有肉吃了。”墨画笑道。 次日俞长老来到炼器行,看到这几个钱家阵师的时候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怎么绑来的?” “送上门来的。”墨画道。 俞长老微微错愕,“钱弘傻了吗?” “他们想破我的地火阵,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群钱家阵师躲得远远的,原本以为不以身犯险,不会有事,却没想到墨画神识这么强,离得这么远还是能发现他们。 俞长老得知事情经过后,也不得不赞叹,墨画这孩子真是心细,神识运用得也很娴熟。 他即便神识上要强不少,但神识一扫而过,也未必就会留意这些人,也不会把他们和阵师联想到一起。 俞长老点头道:“你们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晚上大家吃好的!” 俞长老说完,就带着这几个阵师来到了钱家。 这些阵师是不能杀的,不然钱家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培养一个阵师,可是要花血本的,还不一定能培养得出。 而且就算杀了,道廷司那边也不好交代。明面上的规矩,大家还是要守的,在通仙城里,除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弄出人命。 既然杀不得,也留不住,那就只能用来敲竹杠了。 而且阵师这个筹码很重,俞长老打算狠狠地敲上一笔! 钱弘被气得吐血,他事先打听过,也得知了俞长老晚上不会在炼器行,这些阵师又离得远远的,以炼气期的神识,根本发现不了。 甚至他还特意派了护卫跟着,如此慎之又慎,竟然还是会被抓? 他们究竟是怎么会被抓的? 钱弘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俞长老已经带着阵师登门了,这次他没有破口大骂,反而心情还很好,神色颇为愉悦。 就像是赢钱了的赌鬼,拿着筹码,等着庄家给兑换灵石。 而输的是他们,庄家是他们,要出灵石的也是他们,甚至这些筹码都是他们送出去的! 钱弘气得牙痒,但脸上面无表情,反倒先发制人冷笑道: “俞长老,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绑架我钱家的阵师,竟还敢上门勒索?” 俞长老挥挥手,“别说这些废话,跟谁在这耍心眼呢,心知肚明的事,装什么装?” 钱弘冷笑,“此事我会向道廷司的掌司禀报。” “对,伱去。”俞长老怡然不惧,“顺便说说,你钱家是怎么到炼器行闹事的,打伤了我们多少人,砸坏了多少东西,弄坏了多少阵法,延误了我们多久的工程……” “所以你一个筑基期修士出手,去欺负小辈?” 俞长老嘿嘿笑道:“这次我没出手,甚至从头到尾,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们自己闹事,结果被抓到了把柄,我今早才得知,这不就过来跟你讨个说法了么?” 钱弘冷冷地看着他,“你要什么说法?” “你拿出些诚意来,我把人还你,这样面子上过得去,也不伤了和气。” 钱弘听得眼皮直跳,什么面子上过得去,什么不伤和气?俞长林这老匹夫会在乎这些? “你要什么诚意?” 俞长老反问道:“还能有什么诚意?” 钱弘忍着脾气,咬牙道:“一人五百灵石!” 俞长老摇头,“这诚意不够。” “你待如何?” “这些可是阵师啊,得加钱!”俞长老道。 “你要多少?” 俞长老张口就来,“一人一万!” 钱弘直接气得站了起来,“你别得寸进尺!” 俞长老劝解道:“你是家主啊,别这么沉不住气,镇定一些,我也没说不能还价啊……” 钱弘忍怒,“你要多少?” 俞长老又开始与他讨价还价,一颗一颗灵石斤斤计较,仿佛他钱弘不是家主,而是坊市上摆摊卖菜的老头。 最后一番交涉,俞长老拿了灵石,满意而归, 钱弘却脸色铁青,他手掌怒而一拍,手边的桌案化为齑粉。 “俞长林,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