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也懂行之人,路过摊位,询问诗词古籍孤本价格,只因洛霆真心不舍变卖,要价颇高,至此无人愿买。 谷鱼听后,与洛霆商议:“洛大哥,本不想夺人所爱,买此孤本珍籍,也是为送与我家先生,先生一生治学育人,所喜便是古籍、字画、墨宝等物,若能割爱,我可出三倍价格买下。” 洛霆一听,好奇心起,顺口一问:“你家先生,如何称呼?” 谷鱼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相告:“先生姓孟名融,只是牧边城,一位私塾先生。” “孟融,孟大学士,是不是他?”洛霆听后,忽然有些激动,连忙找到一本书籍,翻开一页,指着那页素描画像,递与谷鱼看。 谷鱼定眼一看,也是一惊,真是孟融本人素描画像,便有些好奇,连忙询问洛霆:“还真是先生,洛大哥,为何称我家先生,为孟大学士?” “谷兄弟,你算问对人了,这本孟言论,也是孟爷爷所着,可称世间孤本,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变卖它。”洛霆双手紧握孟言论,双眼神采奕奕,坚定解释道。 谷鱼正认真听其讲解,却见对方,突然有些走神,随后没有下文,谷鱼轻轻拉扯其衣袖,连忙出声喊道:“洛大哥!” 洛霆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谷兄弟勿怪,有些走神,孟爷爷与我家祖父,本是至交好友,孟爷爷学究天人,曾是燕国大学士,与我祖父同朝为官,因看不惯官场作风,便辞官远游,后来不知所终。 洛霆仍是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谷兄弟,打个商量,诗词古籍孤本,能否算你我二人,一同送与孟爷爷,自家兄弟,钱就算了,孟爷爷一生未娶,也无子女,我想带你家嫂子,和你侄儿,一起去他身前尽孝,不知可否?” 谷鱼一听,自然高兴,摊位字画,皆出自洛霆之手,谷鱼一看便知,洛霆一生所学,已有大家风范,为人耿直,又有孝心。 只是官场不得意,无人识其才学,若能去牧边城,还能教导弟弟妹妹们,正是求之不得,先生年事已高,洛霆若去,也能分担一些教学,正好两全其美。 “太好了,洛大哥,若去牧边城,可以教导我家弟弟妹妹们,也能分担先生一些教学,只是大嫂能同意吗?”谷鱼高兴同时,顺便问道。 “她听我的,今日真是大喜之日,谷兄弟,请随我回家,让你家大嫂,做几个好菜,你我兄弟二人,喝上几杯,哈哈……。”洛霆一边快速收拾摊位,一边高兴邀请道。 能邂逅先生故交遗孤,谷鱼同样非常高兴,与洛霆收拾完东西,帮他提着包裹,向西南而去。 路过菜市场,洛霆掏出仅剩几枚铜钱,要去买菜,谷鱼并未拦他,只是让洛霆,稍等片刻,谷鱼自行溜达一圈。 谷鱼回到洛霆身旁时,已提着大小纸包等物,以及几坛白酒,还称为小侄子,带些初见礼物,以此为由头,洛霆并未见外。 离开菜市场,一路之上,谷鱼简单介绍牧边城,以及洪四叔等人情况,提前让洛霆了解一番。 跟随洛霆至城西南,一处三进院落,院落也算不小,但因年久失修,有些陈旧,谷鱼便知一家三口,生活不易。 进入院内,来至客厅,洛霆放下手中物品,接过谷鱼手中所提之物,先放于一旁。 连忙进屋,领着十岁儿子,与其妻洛于氏,来至客厅,相互见礼,介绍一番。 洛于氏与洛霆个子相仿,中等身材,言谈举止很耐看,言谈之间,知书达理,应是大家闺秀。 她与谷鱼客气几句,便高兴与洛霆一起,提着蔬菜等物,前往厨房烧菜。 洛霆留下儿子洛辰,陪同谷鱼闲聊,谷鱼打开一纸包裹,拿出点心,递与洛辰,洛辰起身谢过,大大方方接过点心,边吃边与谷鱼,闲聊一些课业。 通过与洛辰闲聊,谷鱼得知,洛辰从小跟随父亲,读书习字。 洛辰读书之多,所知之详,谷鱼听后,有些惊讶,真是书香门第出才子,这要让先生见到洛辰,肯定非常喜欢。 与洛辰闲聊一番,谷鱼便起身至院中溜达,路过西厢房外,正好听见厨房内,传来小声交谈。 “去哪里,我没意见,都听你的,可远行盘缠,我们没有啊!”厨房内的洛于氏,虽为丈夫高兴,找到心心念的孟爷爷,但现实摆在眼前,也是一脸愁容说道。 “我想过了,不行就卖掉祖宅,到达牧边城,买个小院,还有盈余,我再找个正经事做,也够我们一家生活。”洛霆边帮着摘菜,边小声说道。 “哎……卖掉祖宅,百年之后,哪有脸去见老祖宗?”洛于氏听后,仍是有些惋惜道。 “若老祖宗有知,也不会怪我,只是让你跟着受苦受累,有些对不住你!”此时洛霆,有些愧疚说道。 “我无所谓,主要是辰儿,跟着受苦,不能给他最好的,我心里难受!”洛于氏想到懂事的儿子,有些忧心说道。 “生儿穷养,不一定是坏事,知疾苦懂奋进,对将来成长,也有帮助。”洛霆小声继续安慰她。 思索片刻的谷鱼,未再多听,在院内院外,溜达一大圈,方才转身回客厅。 洛霆与洛辰,陆续端上两盘菜,谷鱼所买熟牛肉与烧鸡,早已切好,装盘上桌,见谷鱼进入客厅,洛霆连忙招呼谷鱼坐下,便开始倒酒。 洛霆本想先与谷鱼,边喝边吃,谷鱼执意要等洛于氏与洛辰上桌,他才肯动筷,洛霆也就随他,闲聊等待。 等洛于氏端上最后一盘热菜,洛辰端上馒头上桌后,谷鱼好生相劝,母子二人,又经洛霆点头同意,方才一同坐下。 谷鱼并未端酒,而是转头,郑重对洛霆说道:“刚才我问过洛辰,读书习字,洛辰读书不错,洛大哥教导很好,我有一个请求,洛大哥与大嫂,能否答应小弟?” 洛霆与洛于氏相互看看,洛霆连忙问道:“谷兄弟,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谷鱼连忙起身,作揖施礼,洛霆赶紧起身扶他,洛于氏与洛辰,也跟着起身。 谷鱼轻声说道:“我想正式聘请洛大哥,教导弟弟妹妹们,做幼善堂私塾先生,还请洛大哥与大嫂答应?” 洛霆见谷鱼如此大礼,以为什么大事,母子二人,同样七上八下,听他一说,三人立刻大松一口气 洛霆笑道:“谷兄弟真是,以为什么大事,吓我一跳,我答应便是,咱们坐下说。” “既然洛大哥答应,那去牧边城,所需路费以及聘金,大嫂请收下,我才好放心动筷喝酒。”谷鱼边说边伸手,从其怀中,掏出一布袋碎银,以及两张大额银票,放于洛于氏身前饭桌上。 洛于氏见此,不知所措,看看洛霆,她连忙摆手道:“谷兄弟不可,我们去牧边城,还需你们照应,哪能再收你钱!” 洛霆刚要说话,却被谷鱼伸手拦住,连忙微笑解释道:“洛大哥,大嫂,且听我一言,幼善堂虽是孤儿院,但我将他们,当亲弟弟妹妹看待,也想让他们,如洛辰一般,读书习字,请最好的先生,我家先生年事已高,也不想先生常年劳累,早晚也要请一位专职教书先生,洛大哥是最好人选,交与大哥,我也放心,既然你们答应,那便是一家人,我也未与你们见外。” 洛霆想想,未再矫情,点头说道:“那就听兄弟的,收下吧!” 洛于氏见洛霆点头同意,便收起碎银袋与银票,连忙放回内屋,很快走至桌前。 洛于氏却并未坐下,反而端起桌上酒杯,轻声说道:“嫂子与你大哥,敬兄弟一杯!” 洛霆起身,端起酒杯,谷鱼同样端起酒杯站起,洛辰以茶代酒,四人碰杯,皆是一口饮尽,方才坐下,一家三口,见谷鱼动筷,他们才拿起筷子开吃。 四人边吃边聊,洛霆酒量还行,喝到高兴处,提起当年迎娶洛于氏,谷鱼才知。 当年洛家,与于家祖上,早订娃娃亲,随后洛家老祖辞官,回至烟雨府城祖宅,然而洛霆父亲,并未考取官场,只是成为私塾先生,教书育人,慢慢家道中落。 洛霆与洛于氏,也已成年,渐渐已至婚事年龄,洛霆科举落榜,于家便想悔婚。 谁知洛于氏坚决不肯,乔装打扮,私自逃出燕京城,来至烟雨府城,多方打听,知洛霆品行端正,便独自找上门来,嫁于洛霆。 于家追至烟雨府,却生米已成熟饭,再想将洛于氏,嫁与别家,也是很难,只好打消念头,却与洛于氏,断绝关系,从此不再来往。 谷鱼一听,便知洛于氏,也是一位奇女子,谷鱼好生佩服,连忙起身,与开怀大笑的洛霆一起,向洛于氏敬上一杯酒,四人吃喝闲聊,其乐融融。 一番吃喝之后,母子二人,收拾碗筷等,谷鱼告知洛霆,明日便去雇佣万通镖局,护送一家三口,前去牧边城,也会飞鸽传信洪四叔,提前安排住处。 洛霆同样并未与谷鱼客气,询问谷鱼,此次进京之事,谷鱼只称求学修炼,并未细讲不老书院之事。 谷鱼与洛霆闲聊,母子二人收拾完,洛于氏沏上茶水,母子二人,一旁默默倾听。 洛霆从古论今,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尤其对治国安天下,见解颇深,非常推崇孟言论,以法为先,以礼为辅,以民为本,农商结合,民富则国富。 鼓励世人,修行尚武,却需守法,以及不老书院与天尘宫,还有各大宗门,需联合约束修士,等等见解,谈论许多。 该安排之事,提前安排妥当,只等一家三口,收拾行李,雇好万通镖局镖师与马车,两日左右,便可启程去往牧边城。 二人越聊越投机,又将剩下酒水喝完,谷鱼见天色渐黑,便起身告辞。 洛于氏与洛辰,搀扶已醉的洛霆,相送谷鱼,于院门外,见他远去,一家三口,方才回至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