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有点多，我需要仔细思考之后才能做出回答——] 蒸汽装置内的营养液上开始涌现出明显的气泡，只剩下一个脑子的温菲尔德看起来需要时间来好好思索如何回答金发青年的问话了。 [首先，在回答问题之前，我必须向您表示感谢，因为只剩下一个脑袋，所以平常情况下我只有δ波（delta波）和θ波（theta波）处于高频率，而其他的波长都长期处于抑制状态。而这其中的原因跟伊斯有关，它们把我当成[主脑]的外置传输设备之一，我的存在对于利维坦来说就是一个内置的中枢装置，利维坦真正的力量来源。] 一连窜的回答开始在夏修面前的帷幕投影上快速的滚动着，温菲尔德的回答也越来越流利，最开始出现的卡顿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这其中的缘由他也已经解释过了，他之前的脑电波只有δ波和θ波处于高频率状态，其他的波长则是一直处于抑制状态。 上述的两种脑电波都跟睡眠和梦境有关。 δ波只出现在深度睡眠阶段，尤其是非快速眼动睡眠的第三和第四阶段；θ波则通常与轻度睡眠、深度冥想、放松、创造力和梦境相关。 对于社畜和咖啡来说，这两种脑电波是要被消除的敌人。 而对于该挂路灯的资本家来说，它们以后一定花大价钱研发出增强和抑制这种波长的双向技术，这样子以后打工人连8小时的睡眠时间都不需要了，它们可以让员工1个小时睡饱，二十三个小时不犯困。 看来[伊斯之伟大种族]的心还是没有人类来得狠，都把人脑当矿机使了，还担心矿机会跑坏，时时刻刻挂着保修，不敢全功率跑。 啧，论起剥削，你伊斯种族还是比人类差远了。 有时候那些该挂路灯的家伙不仅能够把人当成人矿，他们还要人矿歌颂他们的伟大。 所以，在论伟大方面，还是人类遥遥领先。 [我刚才提到的[主脑]，它们是伊斯之伟大种族的图书馆的知识合成体，也是它们新研发的战争兵器，[主脑]有点类似于谱系的智库，只不过这个图书馆智库的自主权比起谱系的自主权要更加的多；[主脑]在某些方面已经俨然是整个伊斯社会的中心，它同时担伊斯种族中的最高领导者、审判者、仲裁者、统治者、母亲和图书馆的角色。 而为了保持[主脑]的高效运行，伊斯种族会在世界各地寻找能够与[主脑]适配的适格者充当分机，作为远程的共享装置或者武器系统的中转控制器。而我就是被它们找到的适格者，我的作用就是充当[主脑]的分系统，负责文明武器的操控，就比如现在的利维坦，[主脑]从来不会以身试险的。] 温菲尔德把关于[主脑]的事情简单的跟夏修讲了一遍，而夏修在听完之后，伸出右手摩挲着下巴，直截了当的问出了一个核心问题。 “[主脑]现在在哪里？” [···，按照我的感应，它应该存放在泰拉——] 帷幕上再次显现出温菲尔德的回答，而望着对方的回答，夏修内心毫无波澜，他已经习惯了泰拉那奇奇怪怪的存在了。 要是哪天泰拉不整活了，他怕自己还会不习惯。 至于为什么[主脑]对于伊斯种族这么重要，为什么还要放在泰拉这种事情，用屁股一想都知道原因是什么。 [伊斯之伟大种族]跟群星一样，它们都在觊觎泰拉中存在着的不可言说的究极秘密。 “你知道它具体在哪里吗？”夏修继续问道。 [具体位置应该在[新里斯本岛枢纽]附近，这是我还有人类躯体之前调查到的线索，而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关联。] 在听到[新里斯本岛枢纽]的事情之后，夏修的眉毛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温菲尔德的回答则还是在继续着： [伊斯之伟大种族自称自己是所有远古居民中最为伟大的一员；因为只有它们征服了时间的秘密。它们种群里那些心智较为敏锐的成员能够将自己的精神透射向过去与未来，掌握了包含无穷岁月的知识后，伟大种族会从每一个纪元与每一种生命形式中挑选出那些思想、艺术及进程与自己的秉性和情况最为相宜的研究对象。 在获取过去知识的时候，它们需要使用某种不同于已知感官的精神投射方法，这比收集未来知识要困难得多。 不过，对于它们来说，探索未来的方法更容易些，也具体得多。它们会配合以适当的机械辅助，将自己的精神投射进时间之河，循着普通感官无法察觉的模糊通道，前往想去的时代。 当一个精神抵达预定的时代后，它会进行几次初步的试探，从能够发现的所有最高级生命形——] 随着回答愈来愈多，储存着温菲尔德大脑的蒸汽装置上的阀门、指示针等装置开始快速的转动了起来，上面冒出的蒸汽也开始变多了。 装置内的莹绿色营养液像是热水一般开始沸腾了起来，一个个沸腾的气泡开始在内部翻腾然后破灭。 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试图跨越时空的限制，那是带着无序的[神话污染]，它们试图在温菲尔德说出更多情报之前把对方给当场蒸发掉。 夏修见状，直接伸出右手放在器皿上，体内的[神话因子]开始涌动。 他当然不会让温菲尔德在自己面前被蒸发掉。 『冠冕要素』vs『神话污染』 两种介质开始疯狂冲突，有序和无序两者当场纠缠在一块，接着互相的抵消影响。 咕隆隆~ 随着夏修这个外置显卡的加入，温菲尔德的效率得到了显着的提升，它回答问题的响应时间得到了成倍的增幅。 密密麻麻的文字样本开始在虚拟投屏的帷幕上快速的滚动了起来。 [伊斯种族在进行几次初步的试探后，就从能够发现的所有最高级生命形式里挑选出最好的目标，然后进入那个生物的大脑，在其中建立起自己的脑波频率；那个被取代的精神则被送回了侵入者所属的时代，并且停留在后者的身体里，直到反转过程开始。投射去未来的精神会停留在未来生物的身体里，伪装成所属种族里的一员，尽可能快速地了解自己所选择的时代，并且学习这个时代里的信息与科技。 与此同时，伟大种族的其他个体则会细心看管好那个被遣送过来，并困在交换者身体里的精神，确保这个被遣送过来的精神不会对自己正使用着的身体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 此外，一些训练有素、负责问讯的个体会榨取那个精神所掌握的一切知识。如果伟大种族中的其他个体曾经探索过受讯对象所属的未来，并且带回了相应的语言记录，那么这类问讯通常以受讯对象所使用的母语进行。 如果伟大种族无法用身体器官模仿受讯对象所使用的语言，那么它们会制造出一些巧妙的机器，然后像人类使用乐器一样，用机器发出需要的声音。] [而在正常的探索过程中，当前往未来的个体掌握了它希望了解的东西后，它会制造出一台与开启这段旅行时所使用的机器类似的设备，然后反转整个投射过程。 就这样，它会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并重新进入自己的身体，而早前遣送过来的精神也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里。但是，如果有一方的身体在精神交换的这段时间内死亡了，那么反转过程就无法进行。 一旦出现这种事情，前往未来进行探索的伊斯种族，就必须在未来的怪异躯体里度过余生；或者，那个囚徒将在属于伊斯种族的时代和身体里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当外族生物的精神即将返回未来重获自己身体的时候，伊斯之伟大种族会用一种复杂的机器催眠装置抹去它在伟大种族的时代里学习到的一切知识——这是因为它们发现向未来输送大量知识会导致某些相当麻烦的后果。它们也进行过几次清醒状态下的传送，而这些传送全都引起了巨大的灾难。] “跨越时间之影的种族·······” 金发青年的双眸快速的浏览着温菲尔德所提供的所有情报，而此刻他放在装置上的那只手也开始缓缓的放下了，因为那些无序的[神话污染]显然已经放弃了灭口这个选项了。 它们显然也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有天国第四持剑人在，它们灭不了口。 此刻夏修的脑海里面则是在思索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伊斯之伟大种族]的特性以及它们对于泰拉的影响，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个明显的问题了。 “假设所有宇宙中的知识在特定的时间点有一个总量，而‘过去’的知识水平却远远高于‘未来’，且‘未来’的知识不断地向‘过去’单向输送，那是不是意味着历史进程本身反倒成了一种退化？亦或意味着‘未来’反而是‘过去’的历史？” “这算什么？超凡意义上的开历史倒车？” 而且，就算真的有开历史的倒车bug能力存在，掌握这股能力的，绝对不可能只有一家。 所以，很明显，[伊斯之伟大种族]的这种跨越时间长海肆意瞄定的能力肯定存在某种缺陷，或者说，它们的能力会被全泰拉主体宇宙的所有存在针对。 你在历史和时间的长海里肆意穿越，你这么牛逼，群星中代表着全知的【门之钥】知道嘛，四君主知道嘛，红王知道嘛，其他存世神明知道嘛。 开时间线这么牛逼轰轰的技术，当然会被超凡存在中最为顶端的的伟力者所垄断。 以及，针对这种垄断的反垄断了。 这东西必须放在禁位上。 要么大家一起玩，要么大家都别玩。 而现在，夏修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试探一下自家的老板。 “亚当，天国开过时间线嘛？” [亚当]:(′???`) [亚当]又被吓出表情包了。 每次老板都会用自己来试探大老板，ai的命也是命啊，它还不想被重置删库！ 自己的资料库是备份伊甸大老板的没错，但是有些资料不是自己能够接触的。 老板您要试探大老板您就直接问呗，您是它的“亲儿子”，而我，就只是一个臭打工的ai！ “怎么了，资料库上没有吗？”金发青年青年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对着[亚当]故作疑惑的问道。 [·····我不知道(???︿???)] “真的？我不信。” 此话一出，[亚当]当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 “行了，把能说的说出来一点，比如伊斯之伟大种族真的能够读取到泰拉的全部未来和过去吗？”夏修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亚当]，他开始问出自己真正所关心的事情。 [不能，泰拉有[水晶天]，它们如果需要介入泰拉的话，而且【以太之洋】已经有泛人类历史所集成的庞大文化弥母了，本身就带着厚重的防御长城。 [叹息之墙]本身也具备时间异常检测功能，它不仅能够检测到特异点，还能够及时的屏蔽特异点，绝大多数特异点都会被历史惯性给直接淹没，泛人类历史已经夹杂着群星、四君主等可怖定量，很少有变量能够撼动这些可怖的定量——] “懂了，这玩意纯靠各自操作嘛。” 天国第四持剑人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他把注意力继续放在温菲尔德的身上。 “你刚才说过，[主脑]在泰拉，在[新里斯本岛枢纽]附近，对吧。”金发青年微微眯着金色的双眸问道。 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它已经涉及到了雾海之国的核心了。 [是的——] 帷幕滚动，缸中之脑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很好。” 夏修对于温菲尔德的回答显然很满意，所以，他接着问询道： “那么你应该知道[阿瓦隆系统]吧，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曾经在《统合奇术季刊》发表过[阿瓦隆系统]的副作用以及相关来历的论文，对吧，你在这篇论文提到的观点是[阿瓦隆系统]不是银手王室所能够掌握和制作的，你猜测它是外来的。那么，我现在问你，你认为[阿瓦隆系统]是[主脑]的可能性高不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