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草喉咙一噎,心中暗道:“沈老夫人也真是的!”他还有二十多句马屁没拍出来就被打断了。 沈米娥本想同何大将军好好介绍一下刘草,但何许青似乎是提前说过了,还未等她开口说什么,一旁的何大将军便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好,日后,你就跟在老夫身边。” 刘草内心狂喜,“多谢大将军收留。” 将刘草和王大学士支配走了后,沈米娥当着大将军夫妇的面,并未避讳的看向何许青,“对了,睿儿那孩子最近怎么样了?” 自何崇光回到京城后,便直接住进了侯府的清幽居,日日与女儿同住一个屋檐下,三皇子的事,指定是瞒不住的。 何许青抬了抬眸子,瞬间猜到了什么,“莫非是太子大婚的缘故,母亲想将睿儿送进宫里?” 沈米娥点了点头,当下吩咐道:“你同那个孩子向来亲近,今晚一定要开导开导他,切记让他回宫后,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能同从前一样最好。” 何崇光有些不解,“老夫人,我看睿儿的病已经大好,为何还要让他装作重病的模样?” “何不借此机会,在陛下和众位大臣面前露露脸?”或许借此机会能名正言顺的做回三皇子,日后受到皇帝重用。 老亲家心中的想法,沈米娥是知道的,但显然,眼下不是个好时候。 “不妥,陛下年迈,太子同二皇子为了储君之位日日争斗不休,这孩子病情还未彻底好了,绝不能卷入夺嫡的漩涡中。”况且睿儿的病,还不知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一个幼子,压根抵不过手握重权的两位哥哥,将他留在宫中,指不定会变成从前那般模样。 何许青十分赞同,“父亲,婆母说得对,睿儿目前不适合回宫,儿媳现在就去同睿儿说。” 何崇光神色一顿,“那老夫明日同你们一起进宫,大燕国屡犯大朝,这陛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若能将老夫派往北疆,定能收复大朝国丢失的领土。” 沈米娥暗戳戳的瞧了眼老亲家,这人还想着去北疆的事儿呢,别说皇帝不同意,人家镇北王好不容易在北疆建立威望来,没准还同大燕国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又怎么会轻易同意换边儿? “老亲家,太子马上要成婚了,我看你还是莫要在这关键的时候,扰了陛下的心情。”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好吗?非要在皇帝跟前显脸大。 难怪皇帝总想着除掉镇南王,手底下有五十万忠心耿耿的军队还嫌少,都敢插手北疆兵权的事儿了。 何崇光,“” 劳累了一上午的沈米娥,顾不上吃午饭,当即就叫来了老三,并让后者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把土里的物件挖出来包好。 至于土里埋了什么,事情还要从三个月前的时候说起! 三个月前,青青的成人宴上,永昌侯府收到了不少勋贵世家送来的贺礼,玉器、刺绣、头面等等,但就像参加宴会的人一般有好有坏,这些礼物里也是有贵有次。 别的不说,她居然在检查贺礼的时候,从中找出了几件上周的青铜器,那假的别提有多假了,制作工艺是说得过去的,但色泽、味道等方面,还是差了许多。 当时沈米娥并未追究是谁送来的假物件,而是直接让老三去找了几桶马尿,将那青铜器埋入了花园里。 王大学士都说了,太子大婚,送出的礼物一定不能马虎。 而她这发酵了十十,一百天的青铜器,不正是送礼物的最佳选择吗? 解决了送礼一事,沈米娥晚上睡了个好觉,翌日清晨她早早的醒来,趁着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带着何许青等人前往了皇宫。 上朝的时间虽然是九点,但有些勤劳善于内卷的臣子们,总是喜欢清早五点就在朝堂外等候,生怕皇帝看不见他们有多用功似得。 所以宫门开放的时间很早,而沈米娥拿着皇后赐下的腰牌,也未经任何阻拦,顺利的进入了宫中。 只是 明日就是太子大婚了,这本该忙碌的皇后娘娘? 沈米娥带着一众人在皇后娘娘的接待厅等候,看了眼窗外的太阳,若她猜的不错,应该有九点快十点了,她记得是早上六点进宫,如今居然等了三个小时? 操劳的皇后娘娘,也就这么睡到了上午十点,还真是够操劳的。 缩在角落里的睿儿,小声建议,“祖母,要不我进去把母亲叫醒?” 沈米娥觉得可行,但也不忘提醒,“可以,要是你母亲没有起床气,你可以进去试试。” 睿儿:“” 果不其然,片刻后,屋内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泣声,不是起床气,可以想象,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的画面,得亏睿儿这段时间住在永昌侯府,已经被侯府里的突发事件给惊出了经验来,这才没在她妈鬼哭狼嚎的喊叫下,得了应激病。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差不多等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忙碌的皇后娘娘终于收拾了完了自己,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了外厅。 几人下跪,“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沈老夫人快快请起。”因为太子大婚一事,她这些天都气的给忘了将睿儿接回来,好在沈老夫人是个有主意的。 随后便是一句无比耳熟的, “老夫人,还好本宫身边有你。” 沈米娥干笑一声,见四下没有外人在,当即说到了重点,“皇后娘娘,明日睿儿少不得出席宴会,老身将他提前带进宫里,等到宫宴结束后,在将他带出去。” 病情大好的睿儿,“母亲,孩儿高兴,能留在宫中陪母亲一日。” 皇后见自家孩子如今口齿伶俐,像个正常人一样,自然又免不得在流几滴泪! “那本宫今晚便让人将睿儿屋外的木板给取了,定不会让人发现任何端倪。” 沈米娥点头称是,直夸皇后娘娘想的周到,但还是得建议一句。 “娘娘,你大可以现在就拆了,光明正大的拆,无需担心引起他人怀疑。” 常言道:“一更人、二更锣、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皇后这大半夜行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中有鬼,倒不如白天拆,自己兄长大婚,当弟弟的从小黑屋里解除禁闭,又不是什么大事。 皇后面色一僵,“呵,沈老夫人说的极是,倒是本宫多虑了。” 沈米娥今日来宫中,除了送睿儿,其实还有一件事,关于华娘娘,她看皇后神色不错,本想借此机会婉拒来宫中帮忙的事儿,但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皇后就像是猜到了般,直接说出一句话,将她给打了回去。 “再过些日子,便是华娘娘的寿宴,陛下下令,点名要宫中御厨做一道双皮奶,要亲手献给乳母呢。” 皇后一脸诚恳,“老夫人,恐怕还要麻烦你了。” 沈米娥:“”麻烦二字都说出口了?她还能拒绝吗? 一旁不识眼头见识的何许青,再一次将麻烦当做是天大的荣幸,着急答应道: “娘娘放心,我永昌侯府定会义不容辞,助娘娘办好华娘娘的寿宴,让陛下圣心大悦。” 又当出头鸟?沈米娥没好气的愣了女主角一眼,当下换上了谄媚的笑容。 “说的不错,还请娘娘放心,老身定不负所托。” 达成目的的双方,都十分满意,一个作势要走,一个也真没看出来快到晌午,应该留人吃顿便饭的情况,当下让嬷嬷好生送客。 沈米娥暗道一声晦气,双手空空的出了皇宫,不过在走到宫门前的时候,居然遇到了老熟人。 她定睛一看,“嗯,荣王殿下,您都能下床了?” 这宫门口的不是荣王又是谁?难为他受了那么重的箭伤,还能生龙活虎的进宫来找人麻烦,就不知,他要找谁的麻烦? 荣王看见沈米娥以及那侯府的一家子,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外之色,假笑一声解释道: “太子哥哥都要大婚了,本王即便咬着牙,也得过来帮忙啊。” 嗯,原来是找太子的麻烦! “那老身就不妨碍荣王殿下帮忙了,先行告辞。” 荣王见这老太婆刚说了一句话便要走,心里一急,只是他刚追了两步,胸口便传来了锥心刺骨的痛,无奈只能停下,但让人无语的是,这老太婆的脚步跟上了火箭般,越走越快,好像生怕他发难似得。 追不上的荣王只能大喊,“沈老夫人,本王过几日会去府上拜访的。” 想走?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他救了何崇光这份恩,必须讨要回来。 等二人上了马车后,何许青便瞧见自家婆母先是翻了个白眼,而后吐槽了一句: “果然是个挟恩图报的小人” 不得不说,太子大婚,可谓是大朝国近几十年来举办的最为隆重的一场宴会。 莫说大朝国的臣子皆要来参加宴会,就是整个大朝国的百姓,都要为此次婚宴庆祝,沈米娥带着何许青等人出门的时候,居然发现京城的街道从里到外清扫了一遍,还撒上了带有香气的水。 而朝堂外,正门前,早已铺好了几千米长的红毯,就连祭祀坛的那顶大香炉都搬了过来。 这般隆重夸张的场面,倒让沈米娥想起小说里描述的剧情! 帝后大婚,铜锣号角声自清晨响彻深夜,两人身着大红色的婚服,一步步走上红毯,一步步登上象征九五之尊的陛石,敬天拜地,接受满朝文武的贺喜, \"天作之合、佳偶天成、美满良缘、琴瑟合鸣,龙凤和鸣,与天同庆!” 而如今,本该是太子妃的人,正在沈米娥身边坐着,坐着也就不说了,居然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看热闹的心情,吃起了瓜。 “太子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有权有势的老丈人,坐稳了东宫之位,也不知道今日这大婚,是否会顺利进行。” 沈米娥瞧了何许青一眼,看后者的神色中无半点难过、悲愤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本想说些什么,但不知老郡主何时走了过来 “说的不错,你们今日这个位置算是选对了,若待会发生了什么事,只管看戏,千万莫要出声!!!” 毕竟,这二皇子曾经也想求娶镇北王的嫡女,但经过夏猎行刺一事,也不知,这当弟弟的会给兄长准备什么样的大礼。 沈米娥:“”旁人说的话她听听就行,但老郡主说的话,她必须重视起来,莫非太子大婚,会遭遇什么变故不成??? 心里正这般想着,吉时就到了,随着太监嘹亮的嗓音响起,朝堂外瞬间吹起了号角声! 朝堂内的众人,立马乖乖坐好,停下了嘴里的窃窃私语! 有部分大臣在内,也有部分大臣在外主持婚礼仪式,比如说重点人物王大学士,这老头今日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生怕自己太潦草,同这夸张的宴会格格不入。 婚礼仪式进行了许久,久到沈米娥吃瓜果都吃饱了。 可是,正当所有人等陛下向上苍敬香,等着太子、太子妃二人进场完婚时,意外突然发生。 并且来的毫无征兆 那三根足有两米长的神香,在刚插入香炉时,便突然从中折断,直直的掉落在了汉白玉铺的台子上。 顷刻间,皇帝面色大变,心里在升起不祥预感的同时,身子径直往后退了三步。 “敬天香断,天下大乱!!!”群臣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瞬间引起了一众人的恐慌。 然而,就在此人话音刚落的下一刻!原本宁静而平和的天空忽然间风云变幻!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火光划破天际,如同流星一般拖着一条长长的火红色尾巴,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宛如一颗燃烧的陨石,带着无尽的威势和力量,径直朝东方飞去…… 众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天空上的火光,发出了惊声尖叫,语气颤抖惊恐,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天,那是什么?难道是彗星? \"彗星降世,必有大祸降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