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过后,秦肆酒和钟意终于走进了厨房。 钟意甚至还有点不放心,迟疑地问道:“确定你来做?” 秦肆酒点点头,“我可以。” 钟意:“” 自信是好事。 他似乎从来没问过眼前这人是否会做饭,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下意识一般,他就是觉得这人不会做。 秦肆酒看着他的眼神,抬抬下巴,“不信?你出去等着就行。” “你确定?”钟意问完就后悔了,连忙找补道:“行,那今天就辛苦我们的路大厨了。” 秦肆酒回应他的是一道忙碌的背影。 钟意出去了,还顺便帮他关上了门,过了会,又打开。 秦肆酒回头问道:“你还有事?” 钟意摇摇头,又点点头。 秦肆酒无奈地扯扯嘴角,“有事你就说。” 钟意松开门把手,“还是别关门了,我怕你把厨房炸了万一来不及救你,我” 秦肆酒把排骨全都放进盆里,又把盆放在水龙头下面接水。 他闻言回头看了钟意一眼,抬脚走过去,直接将人推了出去,随后在里面反锁。 他觉得钟意现在有点像个老妈子。 钟意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一脸无辜。 厨房是一扇玻璃门,钟意选了个恰好能看见里面场景的地方坐下,时不时就抬头看两眼,偶尔还会拿手机拍两张。 正在这时,卧室有铃声响起来。 是秦肆酒的手机。 钟意将手机拿过来,去厨房敲了敲门。 秦肆酒右手拎着锅铲,隔着玻璃门问道:“怎么了?” 厨房的隔音太好了,他的声音全部被吞没。 钟意读懂了他的唇形,可刚好在准备说话的时候,厨房内的油锅发出了‘呲啦呲啦’的声音,该下菜了,晚了该不好吃了。 秦肆酒连忙回头把青菜倒进去,在心中说道:“1001,你看看钟意在说什么?” 1001俨然把这个当成了重任,仔仔细细地看着钟意的口型。 钟意指了指门锁,又举起手机晃了晃,“你来电话了。” 1001尝试解读: 【邪神大大说你赶紧把门打开,他要报警了?】 秦肆酒:“?” 钟意拍了拍门,无奈地继续说道:“宝贝,开门啊。” 1001紧紧皱着眉,小胖手不停地摩挲自己的下巴: 【邪神大大说你妹,杀人啊。】 越说越离谱,秦肆酒冷笑一声,“你闭嘴吧,杀谁?杀你吗?” 1001的两根手指往一起对了对: 【人家就是有点笨嘛。】 秦肆酒挑了下眉,“你确定只是有点?” 1001不吭声了。 好嘛! 它承认! 自己确实比‘有点笨’还要多上那么一点点。 秦肆酒终于把青菜简单翻炒完盛到盘子里,随后洗了下手去打开了门。 他问道:“怎么了?” 钟意:“你来电话了。” 秦肆酒接过手机,又狐疑地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喊哑了。” 他刚刚一度恨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个隔音的房子。 “噗。”秦肆酒笑出了声。 紧接着他垂眸看自己的手机,来电显示三分钟前他妈打来了电话。 秦肆酒回拨过去,那头很快便被接起来了。 “小浔,你干什么呢?” 秦肆酒一五一十地回道:“在做饭呢,妈。” 路母闻言后退一步,看着面前这栋寂静无声的别墅,狐疑地问道:“做饭?我按门铃你听见没呀?快给我开开门。” 秦肆酒:“你在家门口?” “对啊,还不是你爸,非说想你了要来看看你。” 那头的路父声音有点小,却也传了进来,“可别听你妈瞎说,是她非要来的。” 秦肆酒下意识看了钟意一眼。 钟意问道:“怎么了?” 路母耳朵非常好使,“儿子,我怎么听你那边还有声音,有别人在家?” 秦肆酒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路父路母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现在都瞒不下去了。 他平静地回道:“我现在在男朋友家,你们要过来吗?” 钟意猛地抬眼。 路母的声音卡壳了,缓慢地重复道:“男朋友?” “嗯。” 路父‘害’了一声,“就小浔的男性朋友呗?” 路母捂着电话骂骂咧咧地瞪了路父一眼,“你少给我打岔!” 随后她重新对着电话那头深吸一口气,“给我地址,妈现在过去。” “行。” 挂断了电话,秦肆酒直接在微信上给路母发去一个定位。 钟意站在一旁,重复道:“怎么了?” 秦肆酒微笑着回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秦肆酒停顿了半秒,“我爸妈要过来,你要见家长了,开心吗?” 钟意哽住了,慢吞吞继续问道:“那坏消息呢?” 秦肆酒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坏消息是他们不一定能接受我们。” “” 钟意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秦肆酒从后面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干什么去?你要逃避?” “怎么可能?”钟意笑得张扬,“我会怕见家长?我出去给伯父伯母买见面礼。” 秦肆酒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紧盯着钟意脸上的表情,不想错过分毫,又叮嘱道:“别紧张,少买点东西就行。” 钟意无所谓地摆摆手,“哥从来就不知道紧张两个字怎么写。” 秦肆酒调笑一声,“行,意哥。” 大门传来开合的声音,钟意从门内走出来深吸一口气。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试图让自己放松。 即使刚刚说话时语气再狂妄,心里其实都跟打鼓似得。 他靠在墙上试图让自己得心跳平和下来,忽然耳边传来一道戏谑的口哨声。 钟意回头看去,左右正巧是一扇窗子。 窗子此时大敞着,秦肆酒探出头来,正弯唇看他。 见钟意回头,秦肆酒轻声开口:“钟-不怕见家长-意-从不紧张-哥,怎么还不走啊?在这做什么呢?” 钟意:“我腿抽筋。” “是吗?”秦肆酒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那我怎么听见大喘气的声音了呢?” 钟意:“我脸抽筋。” 秦肆酒静了一瞬,声音有点怪异。 “我感觉你是脑子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