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缓步靠近着秦肆酒,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人撕碎。 秦肆酒看了一眼时间,施然可能快要到了。 “啧。”秦肆酒不耐地皱了皱眉:“其实本来想留着你们好好玩玩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可能有点复杂。” 二人怔愣片刻,皱起眉头,“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是精神病!刚刚都是臆想!什么拐卖什么孩子,我们可不记得。” “随便吧。”秦肆酒的声音很轻:“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 外面传来了车子引擎的声音。 一团黑雾从秦肆酒的手上缓缓升起,在二人震惊的神情中飞进他们的胸膛。 秦肆酒此时的手掌五指分开,掌心向上。 他笑着歪了歪头:“毕竟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你们必死的结局。” 二人发不出一点声音,浑身被黑雾灌满,像是一个肿胀的皮球。 秦肆酒猛地将手攥紧,黑雾瞬间膨胀,直接将二人的身体撑爆。 没有任何血迹残肢,倒是一地黑色的尘土状。 秦肆酒似是不经意间踩了上去。 就像这两个人的人生一般。 作恶一生,就该被人踩进地底。 车子引擎的声音停了,随之而来是一串极轻的脚步声。 秦肆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 施然缓缓推开门,神色冰冷不带一丝表情,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审判者。 可是在看清客厅里面的一瞬间,他很明显地愣住了。 “你” 秦肆酒从沙发上站起身迎了过去。 “到的还挺快。” 施然还在愣着,像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秦肆酒为什么会在这。 秦肆酒轻笑着将他拉到沙发上坐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水里下了安眠药?” 施然神色复杂地望着他,随后又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 他的眼睫颤了颤:“他们呢?” “谁?”秦肆酒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到的时候他们就不见了,可能回老家了吧?” 施然的视线忽然看向地上两块不自然的黑色,抿抿唇也没说什么。 秦肆酒看了他半天,忽然伸手摸了摸施然的口袋。 从里面摸出来一把折叠刀。 施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能解释出个一二三。 秦肆酒倒是去冰箱里翻了翻,找出个橙子。 他用这把崭新的折叠刀将橙子切开,笑道:“知道家里没刀还特意带一把,够意思。” 施然接过一半橙子,放到嘴里,又酸又甜。 他笑开了:“嗯。” 二人之前说好了要离开这座城市,秦肆酒总觉得应该提上日程。 秦肆酒回卧室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 施然就在旁边的书桌上坐着。 他的视线忽然被桌上那个笔记本吸引,伸手翻开,才发现这是一本日记。 日记上面的字体潦草,很多都是在诉说自己噩梦的。 直到施然翻开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字体很明显和前面的不一样,变得大气洒脱。 上面只是简短的写了一句话。 -施医生很美,我很喜欢。 施然勾了勾唇,将日记本合上,往自己心口的位置贴了贴。 可是下一瞬,莫大的恐慌感席卷了他的内心。 曾经他孤身一人,混沌迷茫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即使最后结局并不是那么完美,他也不会有任何不甘。 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多了一个人。 施然依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唯一后悔的事情是没处理的更干净一些。 施然回到车子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身上那点好闻的檀香味道全都变成了烟草味。 最后一根烟燃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碾灭,重新走回了屋里。 秦肆酒收拾累了,正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这么出神是在想什么。 施然推门进来,脚步很轻。 秦肆酒还在愣神着。 直到施然周身的烟草味传入自己的鼻腔,与此同时自己的腰也被紧紧地抱住,秦肆酒才回过神。 秦肆酒动了动鼻子:“你说过你不吸烟。” 施然将头埋在秦肆酒的脖颈:“可我没说我不会。” “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了?”秦肆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我来给你当心理医生。” 施然胸腔震动,闷闷地笑了起来。 “想到准备出去旅游,我的老婆是个穷光蛋就觉得我还得再加把劲赚钱啊。” 秦肆酒:“提钱伤感情。” 另一边。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连根拔起。 刘景耀已经改变了调查思路。 他开始着手调查起了施然,案发的日子他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刘景耀通通查了个遍。 可惜一无所获。 刘景耀脸上的胡茬长了出来,他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将视线放到最后一份文件上面。 这是施然的车牌号,还能看的监控路段并没有发现他这辆车的痕迹。 刘景耀烦躁地把文件扔到一边,又重新去看监控。 忽然,他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监控路段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辆车的车牌号很普通,但是 刘景耀记得那天去施然家找易辰的时候似乎见到过。 他猛地站起身,给身后的警员吓了一跳。 “队长,干嘛去啊?” 刘景耀神情严肃:“电话别静音,保持联系,我先去调查点东西。” 警员蒙蒙地点头:“好的。” 刘景耀到了施然的住所附近,满小区地寻找着记忆中的车牌号,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他又去保安亭调监控,果然发现是施然开着这辆车子走了。 从这到心理诊疗室,再到易辰的家。 刘景耀连忙开上自己的车子赶到易辰那里。 可惜屋里并没有施然和易辰的身影。 刘景耀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忽地,他发现这间房中所有生活的痕迹都消失了 就像是那个成语。 人去楼空。 在刘景耀的心里,施然的嫌疑直线上升,已经快要到了顶峰。 那易辰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还是说他也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