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亦贞唔唔了两声。 ‘那特么是老子的肾,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扎!!!!’ 神秘人显然没懂常亦贞的意思,反倒是将利器更加往前顶了顶。 常亦贞一下子就老实了。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甚至已经想到自己往后缺了一颗肾,娶不到夫人的样子。 走廊里。 两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秦肆酒和时泽昭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二人精致好看的面容带着笑意,此刻正在说着什么。 常亦贞转了转眼珠,想要暗中给两人传递消息。 谁能想到,秦肆酒和时泽昭居然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压根就没看拐角这边。 常亦贞:“…” 吾命该绝。 神秘人带着常亦贞躲到一边后便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一双狭长的眼睛紧透着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二人。 直到二人走向楼梯,彻底消失在二楼走廊。 神秘人一把将常亦贞压在地上,语气里满是威胁。 “你是五皇子?” 他头发很长,没扎起来,全都散在脑后。 中等个头,一张脸露着病态的白,脖颈处有若隐若现的黑色符文。 常亦贞皱着眉,答道:“是我。” “刚刚那两人是什么人?” “不认识啊。”常亦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 “平日里酒楼这么多客人,我怎么可能哪一位都熟悉?” 神秘人神色狰狞,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 “五皇子,我劝你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 他将刀顺着常亦贞的后腰缓缓上滑,一直到心脏的位置。 “不然可别怪我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在你身上捅个窟窿。” 常亦贞神色未变。 开玩笑。 他从小就是在威胁和杀意之中长大的,还会害怕眼前这个? “我当真不认识。” 神秘人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移。 “既然这样,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放心,不疼的。” 说完,神秘人便高高的举起了匕首。 常亦贞脑子一热。 不是。 这人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话本子里面那些剧情可不是这么写的啊! 常亦贞紧闭着双眼,大声吼道:“等会等会!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神秘人动作未停,狠劲刺了下去。 离常亦贞胸口还有一寸位置的时候,拿刀的手便在半空中顿住了。 就好像有一双隐形的大手用力紧固住了一般。 “杀我的人也要事先问问我吧?”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常亦贞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眼睛都亮了。 他像是要哭了,可怜巴巴道:“青崖大侠,泽昭兄,你们终于来救我了。” 秦肆酒嘴角抽了抽,瞥了时泽昭一眼。 ‘你选的盟友还真是特别。’ 时泽昭脸色有点黑。 他忽然生出一种,自家养的二哈随地大小便,被人拎着他这个主人的耳朵骂的感觉。 总之就是丢人。 “别嚎了。” 常亦贞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腔。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十分有底气,使劲剜了一眼神秘人。 “我劝你现在好好认个错,交代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不然…” 他学着刚刚神秘人的语气,恶狠狠地说着。 “不然我两位好大哥分分钟扒了你的皮!” 狐假虎威的样子被他诠释的淋漓尽致。 “你究竟是何人?” 神秘人动弹不得,浑身上下除了能转转眼珠,也只剩下能张个嘴了。 秦肆酒一只手拎着把折扇,另一只手抚上扇柄,闻言抬了抬眉。 大概是秦肆酒的眼神太过轻佻戏弄,显得他此时像个玩世不恭,只知赏花逗鸟的公子哥。 比五皇子还要像个闲散王爷。 神秘人脸色阴沉:“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别想在我嘴里套出来任何东西!” “呵。” 秦肆酒嘲弄一笑,笑得让他摸不着头脑。 常亦贞肩胛骨被硌得生疼,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时泽昭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泽昭兄,帮我这人搬开,让我出去呗?我浑身没力气了…” 若不是被拿着匕首威胁的情况,常亦贞和这神秘人的姿势倒也像是壁咚。 时泽昭的耐心全都用在了秦肆酒身上。 他不耐烦地蹙着眉,一脚踢开挡在常亦贞身前的神秘人。 常亦贞长舒一口气,用脚踹了踹跌坐在地上的神秘人。 “你究竟是何人?” 神秘人冷嗖嗖地看着他,随后将头转向一边,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嘿!不让你尝尝本王的厉害,你还真是不知道怕!” “好了。”秦肆酒轻轻摇动扇子,抵住了常亦贞的身子,“他并非渊族。” 神秘人闻言转头看了眼秦肆酒,目光疑惑。 常亦贞噎了一下,指了指那柄弯刀,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瞪大眼睛没忍住爆了粗口: “不是渊族?不是渊族杀我干他娘!?” 秦肆酒解了神秘人身上的禁锢。 “我若是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目的。” 神秘人沉默片刻,面露复杂的神色。 “我叫杜云霄,查探到这家酒楼有大量渊族出入的痕迹,以为这里是它们的老巢。” “蹲守了很多天,经常见到你和你身侧这位公子出入。” “所以我以为你们二人是渊族的杂碎。” 看来这位也是个痛恨渊族的同道中人。 常亦贞听得仔细,忽然‘嘶’了一声。 “不对不对。”他忽然拔高嗓门,气冲冲吼着。 “你杀渊族就杀!你拿刀捅我干什么玩意!?我长得难道不像个人吗??” 杜云霄欲言又止,眼神中的顾虑十分明显。 秦肆酒弯了弯眼睛,笑得人畜无害:“继续说。” 杜云霄心一横,鼻孔出气。 “谁不知道当今皇帝和渊族勾结已久,你是他的儿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靠!”常亦贞骂骂咧咧,指着杜云霄的鼻子。 “你骂人就骂人,至于骂得这么难听吗!” 居然说他是那个狗皇帝的儿子。 要是有那个能力,他真想把自己全身器官血液都换一轮。 杜云霄:? “……” “……” 常亦贞也察觉到了自己反应过于激动,抿了抿唇解释。 “虽然我是他所生,但是痛恨程度不比你少。” “既然你也是为了屠杀渊族,那本王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也?”杜云霄看着眼前闲散淡然的二人,恍然大悟:“莫非这些日你们二人将渊族抓到酒楼,是为了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