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蕾有司机，但是她和齐佳楠一样，坐上了陈勃的车。 一上车，陈勃就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万蕾，当然，是打开的那张照片。 “这是啥？”万蕾问道。 “你还记得我给你发过的那段录音吗，高宁收集的，那个女孩原本是在医院里的……”陈勃没说下去就被万蕾打断了。 “这是女孩子？” “不是，是她和她母亲两个人，被从医院带走，塞进了土窑里，然后把一个土窑点燃了，母女俩被烧成了这样，这是今早南港警方冒险把那一块土窑清理出来的，然后就是这一幕。”陈勃说道。 齐佳楠不知道内情，只是一脸的疑惑，可是一看到那张图片，她还是朝着车窗玻璃处干呕了几声。 万蕾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好一会才说道：“他们这是疯了吗？” 陈勃没有回答这句话，而只是再次重复了一句他曾告诉过万蕾的话。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但是我相信他自己办不到，也没时间和机会，这事虽然是因他而起的，但是要从别人身上下手，一定有人帮他，我们先找其他的人吧。”陈勃说道。 万蕾回头看了一眼紧跟着的戴永春的车队。 回头对陈勃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做，不用请示我，你认为对的，尽管去做就是，出了事情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来承担，这群混蛋已经不是人了，是畜生。” 齐佳楠诧异的扫了一眼万蕾，在她的印象里，万蕾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她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凡事从来不和人争，她只是坚持在游戏规则内把事情办了就可以了，可是像今天这样失态，她是第一次见。 陈勃和万蕾两人打着哑谜，自己也不好这个时候问咋回事，只能是回去的时候找机会问陈勃了。 车到一个小山村慰问，这里是每年必来的据点，有老红军，国民党抗战老战士，还有军属和烈属，戴永春的意思就是在这个村里慰问一下，拍点照片和视频，上上新闻，一切就都搞定了，还是书记和市长亲自一起来的，那排面立刻就有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派几个干部去慰问一下就得了，市里两位大领导就不再到处跑了。 这种场合，陈勃躲在了最后，而齐佳楠也跟在陈勃的身边，虽然没问什么，但是眼神看的出来，她是快要憋坏了。 可是这里人多眼杂，他不好说，于是频频和周围的村民打着招呼，间或还会从村民的兜里讨点瓜子啥的。 村长一直都是忙着为领导们带路，为了方便市里来的领导，村干部采取了引导兜尾的方式，也就是村长在前头为领导们带路，但是也有村干部在队伍的尾部负责盯着队伍尾部的领导，以防队伍断了不好归拢。 可能是没话找话，也可能是为了讨好市里来的领导干部，队伍尾部一位村干部走在陈勃的身边，说道：“领导，今年的猪小一点，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不过都捆好了，就等着戴市长下来视察呢，现在美丽乡村建设，这猪也不好买，这不，知道戴市长来，还是从隔壁村现买了一头呢，我们村长还被县长给骂了一顿，怪他行动的慢了，万一市领导早来了，买不到猪，这事还不是要我们县长和书记吃挂落……” 陈勃和齐佳楠听的云里雾里，待知道了陈勃是市委办副主任后，吐槽就再也没有停下来，陈勃和齐佳楠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戴永春有这么奇特的爱好。 除了喜欢玩年轻的女人外，戴市长最着名的爱好怕是要属于杀猪了，有时候陈勃很好奇的去查一查他的履历，也没有在屠宰场工作的经历，为什么喜欢杀猪呢。 在陈勃的挑拨和牢骚下，这位村干部对于戴市长的吐槽达到了巅峰。 有一年村里没有准备，这也难怪，村民都是为了过年才杀猪的，要么是就整个卖给猪贩子了，谁会留着市长来了才杀的，据说戴市长没有为难村干部，但是却把县委两位主要领导叫到了村后的山头上，各种批了一个小时，但是愣是不提杀猪的事。 这还是县委两位领导事后去找了市长的秘书，塞了不少钱才打听到的结果，结果就是县委书记和县长真想把送出去的钱再要回来，这个嗜好和消息太不值钱了，一头猪才值多少钱？ 所以，这个事情就这么固定下来了，县政府虽然没有单独成立一个办公室把这事固定在几个人身上，但是毫无疑问，书记和县长是亲手抓的，一定要把市长的嗜好照顾好，每当市长要来这个县视察的时候，杀猪办的人就要出动，为市领导选猪，不能太大，太大的猪好像是活够了，喊的时候叫声不够凄厉。 当然，也不能太小，市长一把手就能抱住半个猪，这不行，给人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必须要不大不小，县里主要领导甚至为这入选的猪定下过标准，年龄不超过一岁，正负二十天，体重不超过一百三十斤。 写到这里，看看自己的肚子和身材，妈的，连给市长当头猪都超标，唉…… 总之，鉴于上次的教训，这个县在选猪和伺候领导杀猪方面越来越有心得，而戴市长也越来越愿意来这个县了，县里主要领导也和戴市长的关系越来越紧密，所以升迁的也越来越快。 但是作为本县的优良传统不能丢，一个一个的县领导言传身教下去，都在杀猪的问题上应付的得心应手，戴市长也越来越高兴了。 “那今天的猪也准备好了？”陈勃问道。 “准备好了，就等着戴市长那一刀子了。” “能不能我们提前去看看，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没有，总之呢，就是要把事办好，你看，今天不但是市长来了，书记也来了，这要是出了问题，不是谁能担得起的。”齐佳楠知道陈勃的意思，于是开始拉大旗扯虎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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