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青龙也死得就差主动当奴才了,他没喊是因为他被唐劫种下了锁仙印,这一秒他敢投降,下一秒他就得仙元锁禁,修为大降。 总算他守得云开剑日出,看到唐劫过来,激动都快哭了。 反倒是那流风,见了唐劫投降,脸上竟无丝毫担忧,反倒冷笑道:“天下间竟还有这等没用的东西,到也少见。不过归了你也没关系,待我杀了你,你的所有一切自然都是我的。” “哦?你杀得了吗?”唐劫飘飘然飞过来问。 流风一笑:“以出窍能战地仙,灭二人降一人,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气运之盛,举世无双。不过你不会以为你真得就能一直赢下去吧?” 唐劫眉头一挑:“听起来你到好象还有什么底牌未出,所以有自信能赢我。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唐劫从未以为我现在的实力可以纵横无敌手了。只是我不明白,你若真有手段,为何早不使用,而要等到现在?” 流风笑道:“因为时机未到啊。你也是入道命运之人,受命运之道庇佑,气运正隆,福运无边,若想击杀何其艰难。故若要杀此类人,就需先占其因果,磨其气运,夺其大道之力,毁起崛起根基,如此方可一举灭杀。不仅杀其人,得其宝,最重要的还是要得其冥冥之中那无尽道力,如此方为圆满之道啊。” “哦?”唐劫轻轻哦了一声,已是眯起眼睛。 流风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刻略思索了一下,道:“这么说来,其实我先前杀人,都是你故意放水所致?” “你终于明白了?”流风笑道:“正所谓大道难成,仙台难破,仙人之路尤如青天,上青天难,成仙更难。古往今来多少修者,为登仙境辛劳一生,然千万修者能等此步者终不过聊聊。正因此,凡是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可以说每一个都受到了命运之眷顾。既是命运眷顾之人,又岂可轻杀。就算你神通盖世能够杀死,往往也会受到这类人的临死反噬,气运亦因而受到影响。有些人擅长此道,那影响便大些,有些人不擅长,影响便小些。\" 唐劫明白了:“这么说我杀了两个地仙,已受到命运之反噬?不过我以前也杀过,怎的就没事?” “真的没事吗?只怕是有事而你不自知吧。再者这种影响也是会随时间而逐渐转淡的。” 唐劫这才想起前端时间自己与天地同悲时的难受感觉。 难道说那种难受,不仅是天地同悲的作用,还有气运受影响的缘故? 他虽入道命运,但毕竟在这方面传承有限,所知还真是不多,故这刻听流风言及此时亦是听得津津有味。 流风已冷笑道:“至于现在,你以为还能和当初比吗?我齐天宗最擅操纵命运。此番来之前,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受过家师命运加持与庇佑,此番杀人,影响早已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你竟然还荒谬到强收地仙为奴!要知道这可是比击杀更易遭天怒的事!那火天尊人仍活着,他为你奴仆并非心甘情愿,心中必有怨恨。这股怨愤化做命运诅咒同样在影响着你的气运,甚至影响比杀死两个地仙更大。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不强收此人?偏偏你不知死活,竟然还收了两个仙台,这头老龙也是被你强迫为奴的,他的心中亦不会甘愿吧?两个死亡命运再加两个活人诅咒,我就不信你的气运强大到连这都能抗衡。” 说到最后,流风已道:“你杀二仙收二仙,如今气运庇佑差不多已降至底限,我再出手杀你,非但不会再受天道刁难,反而会得其加持庇护。所以,此战我已必胜!” 说到这时,流风身上已闪耀出无尽辉煌之光彩,竟照的人不敢直视。 就连唐劫都忍不住偏了下头,看向那老龙。 老龙已道:“你千万小心,此人所言不虚。他是西圣母一脉传人,此脉最擅命运,当年我为青龙时曾与圣母论道命运,我曾意味自己乃天下命运道强者,岂料圣母之道更胜于我。当年万界王庭,除了仙帝,人们最不敢惹的怕就是西圣母,最要讨好的也是这西圣母。若得罪了她,当真是做什么都不顺。若是着了她的喜爱,那便等同于受命运喜欢,事事皆受庇佑。此人的师傅不知何人,但之要继承了西圣母道法一丝精华,施展一个命运庇佑绝非难事。你先后击杀两地仙,再收了那火天尊,的确可能受到命运反噬,危险极大!” “西圣母?王庭四圣之一?”唐劫也愣了愣。 当年王庭四圣,混元圣君,无极仙翁,西天圣母,万龙之祖皆是大罗金仙,地位除仙帝之外可说至高无上,西天圣母据说更是掌道级的强人。 没想到这流风竟是圣母一脉传人,他继承圣母一脉,又手握道兵,看似孱弱,手段却是最强,再加上老龙也是命运道上的存在,偏偏又因遗失仙体而道纹不再,诸般手段正好被流风克制,所以刚才才叫得那么悲惨。 “原来齐天宗竟是西圣母一脉遗留,怪不得如此强大。”唐劫点点头:“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气运加身?气运反噬?” 唐劫摇摇头,突然笑了起来。 他说:“我是不信命运的。” “什么?”流风老龙同时怔住。 唐劫也是命运入道者,可是这一刻,他竟然说他不信命运! 这就好比修仙者说仙是不存在的一般,令人感到荒诞无稽。 “是的,我不信命运。”唐劫已道:“我信命运存在,信这世间有命运之力,但我不相信我的一切与这气运庇佑有关,不信我的一切努力都是气运带给我的。若气运加持便可成功,那我何须努力?若我努力了便是气运之功,我的所有付出,努力,牺牲与心血又有何意义?我若失败,又该是谁的错?” 一连串的问话说得二人也是一阵呆滞。 “我信它有,但不信它能操纵;便是它真能操纵,我也要抗拒。我的生活当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是气运左右的;我成功当是我自己努力的,不是气运赠与的;我的失败我自己去抗,而不是怨天尤人怪自己命不好……我的命本来就不算好,生于小河村,成于追杀中。为登仙路,不惜卖身,为求大道,如履薄冰。若这些都是命运赐予,那这命运于我未免苛刻。” “所以,我不信命运。” “我不受它操控,相反,是它受我操控才对。” 话毕,他向流风勾勾手指: “你既认为我气运已衰,可以打败我,接收我的一切,那便放马过来。” “看看死的到底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