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单的日期是几个小时前的,应该是萧红鲤刚刚做完检查,上面写着全检查项目为阴性。 这个结果在我预料之中,因为萧红鲤属于间接传染,毒性本来就减弱了,再加上大量的抗生素和消毒水冲洗,很快就会稀释干净。 但是我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犹豫地说道:“妈,这个检测算了,没事。” “是不是不太放心?你害怕妈会让医院造假?”吴歌生气地说道:“倩倩是我的外孙女,你会觉得我是那种恶毒的外婆吗?” 还真别说,以吴歌的性格,真把倩倩和萧红鲤扔水里,肯定是救自己女儿。 只要女儿活着,外孙女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行,我信您!”我“艰难”地点点头,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不安和忐忑。 也许原身做出的反应在吴歌预料之中,虽然最近我表现出的很反常,可是我“勇敢”殉情救人的气魄还是打消了吴歌的所有怀疑。 吴歌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胳膊,说道:“我带你去苏医生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吧,倩倩马上也到了,红鲤在苏医生那里刚刚睡着。” “苏医生?医术怎么样?”我是无心地随口问道。 吴歌却生怕我多心,赶紧解释道:“苏医生是一个女医生,是这里精神科的主任,医术非常好。 就是她诊断出红鲤的问题,她可能还需要你对红鲤进行什么心理疏导。” 我有些无语了,眼前这位前岳母未免有些惊弓之鸟了,萧红鲤就算躺在一群男人中间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等我解决了原身舔狗的怨气,再好好收拾萧红鲤这个贱女人。 荣欣看我跟着吴歌走,有些发火地跟上来,却被我一通好话劝走了,让她下去接倩倩上来。 老实说,荣欣是不想让倩倩跟萧红鲤接触的,一个有全国丑闻的亲妈,肯定会让孙女受到影响,所以打定主意要劝我带着倩倩回老家。 但是经过我和萧红鲤“殉情”跳楼后,她又不敢再劝了,只能在心里面骂一声冤家。 精神科远离住院部,在一个独栋的小楼里面,周围还有高大的栏杆。 我留意到萧家派来的保镖离开了不少,有一部分还是临海本地的安保人员,应该是萧长河自己花钱聘请的。 萧家在事情解决后,力量已经收了回去,萧长河虽然在家族内拥有不少的话语权。 可是经过这次事情之后,这种话语权已经无形中大大降低了。 别看外面传的是萧红鲤早已经离婚,实际上萧家有不少人知道真相,不仅对萧红鲤万分痛恨和鄙视,更是不满萧长河护短的作风。 清誉这种东西摸不见看不着,可却是真实存在的,萧长河现在不在医院就是去和朱贵德进行谈判。 这里面又是错综复杂的利益交换,真要让朱贵德交出自己的儿子送死是不现实的,只能从物质方面进行弥补。 以萧红鲤目前的精神状态,朱贵德交出来的好处,恐怕也只有我这个间接“受害者”愧领了。 这些情报是我从这两天的报纸上分析出来的,这个世界的本地豪强和门阀做事还是比较讲究的,很少会出现萧红鲤这种情况,差一点引发两个家族的大战。 事实上,由我点起的导火索才刚刚引爆,造成的震动仅限于文化圈,引起的后果却是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 东西两个文化圈从报纸上的论战,逐渐引到了学校内的辩论,再进一步到新旧两种制度的争论。 临海市经过萧长河维新变法,他的身上已经打上了新派的标签,再加上又在暴风圈内,逃不掉躲不掉,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所有的麻烦,方便有精力对付新的敌人。 这就跟狮子群一样,狮子王一旦出现了老态,马上就会有新的竞争者出现。 萧长河决定要在朱贵德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来向四面八方证明自己还没有老。 跟他一起去的还有江湖大佬邱七爷。 收回了思绪,我站在了精神科的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从楼内某个地方审视着我。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错觉,我就是依靠这种直觉避免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清道夫的工作。 我是清道夫,我擅长处理现场,也擅长处理垃圾们多余的生命。 我游走于黑暗之中,白天不是我的战场,但我绝对不缺乏自保的手段。 带着这种感觉,我跟着吴歌走到了精神科的二楼。 “苏医生,你好!红鲤的老公来了。”吴歌笑呵呵地敲开了一个房门。 前岳母吴歌现在就像是一个求人办事的普通女人,身上充满了市井平民般的气息,这恐怕也是迷惑了原身陈亦鹏多年的原因之一。 吴歌能跪下的时候绝对不弯腰,能屈能伸,这种风格让我非常忌惮。 我不怕那些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权贵,就怕这种平常是普通人,关键时刻就能变成吃人的饿虎。 吱嘎,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竟然是我之前在医院大厅中遇到的那个叫温茹玉的女人,不过她为什么又姓苏? “来,亦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如意大夫。”吴歌侧过身子,然后说道:“苏医生,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们好好聊一聊。” 我皱着眉头跟着这个女人进了屋子,屋子很宽敞,分成了两个隔间,采光非常好,里面的房间被纱帘挡着,隐约可以见到有一个人躺在里面,应该是萧红鲤。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两个巨大的单人位沙发,面对面放着,还有一张办公桌靠在窗户边,桌子上有电脑和一些文件,后面是一张高背靠椅。 “陈先生,又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如意。”这个女人笑着说道,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铭牌。 铭牌上有一行字,上面写着“精神科主任,苏如意”。 “你不是上回自称叫温茹玉吗?还有你的家长群里面也叫这个名字吧。”我没有放下戒备,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