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叔恒犹豫着是不是要把这个儿子打个半死的时候,两道身影狼狈地从一侧的通道内跑了出来。 梅运,丹枫。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点僵硬。 “梅……老哥。” 看到父子二人渐渐不善的神色,丹枫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我要是再信你,我就自吞原地升天丹。” 梅运:“……” 他也很尴尬。 他细细斟酌,反复思量下才选出来的一条通道,竟然有一对被顾寒坑了的父子在这里等着他。 “你……” 气氛实在太尴尬,他挠了挠头,看着太叔齐道:“你衣服呢?” 太叔齐:“……” “原来是你们!” 随手拿出一件长衫换上,他面色不善地盯着二人,咬牙切齿道:“好啊好!把我们坑得那么惨,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怎么好好跟你们算这笔账!” 刷! 丹枫吓得一激灵,连忙拿出了几瓶原地升天丹防身。 眉心诅咒印记再现。 梅运也是一脸警惕地盯着二人。 “罢了。” 太叔恒一摆手,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坑我们的是那个顾寒和姓洛的!你们两个修为太低,若是难为你们,反倒显得我器量狭小了!告诉我顾寒在哪?带我们去找他!找到以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找顾寒。 自然并非只是为了找回场子。 他早看出来了。 这里的空间暗藏玄机,想要走到那座庭院面前,只能拼运气。 相反。 若是能找到身为半个主人的顾寒,想要进去,或许就轻松了很多。 “我也……” 梅运刚要说话。 另一条通道内,两道光芒一闪,又是两道人影走了出来。 “东华?” “太叔伯伯?”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东华父子。 进来的时候。 二人也是被分开了的,只是中途恰好遇到了一起,便一起寻找其他人的踪迹,却没想在这里遇到了几人。 目光一扫。 东华便大致明白了场间的事,瞥了太叔齐一眼,有气无力道:“给我个面子,放了他们。” “放?” 太叔齐的声音陡然间提高了八度,“你看看,我们太叔家都被那个姓顾的坑成什么样了?” “怎么?” 东华凌看向太叔恒,讥讽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以大欺小,跟后辈为难了?” “这不是以大欺小的事!” 太叔恒皱眉道:“那个小子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这样心黑无耻的人,你也护着?你平日里所坚持的公理道义,都是放屁不成!” “有因必有果。” “有先便有后!” 东华凌淡淡道:“你们想抢他的东西在先,他怎么坑你们,哪怕是杀了你们,都是合情合理!这件事你本身就不占理,你谈什么公里道义?” “你!” 太叔恒语窒。 “对!” 东华点点头,认真道:“用顾兄弟的话说,这叫正当防卫!” “可我们也没动手!” 太叔齐咬牙道:“反而死了好几个族老!” “抱歉。” 东华想了想,认真道:“可能是……防卫过当了?” 太叔齐:“???” 太叔恒:“???” 眼见四人吵得不可开交,梅运忍不住道:“能不能让我说一句……” “闭嘴!” “就一句……” “不行!” 太叔齐红着眼睛道:“今天就算有东华叔叔在这,你也别想走!” “我不是想走。” 梅运认真道:“我只是想说,再不快点跑,咱们几个可能就要埋一块了。” “你什么意思?” “蛮,追上来了。” 众人:“???” 轰! 轰轰轰! 刚准备开口,这方空间突然蒙上了一层血色,剧烈震动不停,而众人的头顶,也笼罩上了一层血色! 砰的一声! 下一刻,空间轰然破碎,一道霸绝无双的血色刀芒瞬息而至,朝众人身上扫来! 不好! 众人心里猛地一沉! “爹!” 东华一咬牙,身后虚影再现,急声道:“你先……” “啊!!!” 话没说完。 一道疯狂的咆哮声突然传来,一道身影以迅雷之势,直接从他身边飞了过去! 正是太叔齐! “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我!!!” 刺啦!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上身的衣服再次成了碎片,飘洒而下,身后虚影隐现,一道不朽之息落下,狠狠朝着刀芒碰撞而去! 砰!砰!砰! 气机炸裂中,他仅仅坚持了两个呼吸,便直接吐血飞了起来! “你!” 太叔恒瞪着梅运:“你怎么不早说!” “想说。” 梅运无奈道:“你儿子不让说。” 太叔恒:“……” 不待他再质问,无边血色笼罩而来,一片霸道蛮荒的气息中,蛮持刀缓步来到了众人面前,冷漠的血色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顾寒呢?” 恩? 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口,感受到对方不复先前强横的气息,几人心里一动。 蛮的伤口内。 有申屠家和巫马家的不朽之息残留! 这足以说明。 他的伤,远没有表面上表现出的这么轻描淡写! 大袖一拂。 东华凌将梅运和丹枫送到了远处,看了蛮几眼,淡淡道:“看来,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你,也会受伤!” “是,又如何?” 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语气依旧冰冷淡漠:“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也会死!” 东华缓声开口,身后的虚影再现,一道不朽之息落在了场间。 “会被我们拼死!” “些许小伤,何足挂齿。” 蛮缓缓举起大刀,淡漠道:“杀尔等,足矣……” “啊啊啊……为什么!!” 话没说完,太叔齐那疯狂的咆哮声再次响起。 “为什么!!” “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我!!“ “真的不喜欢打架!!!” 砰砰砰! 不朽之息蔓延场间,太叔齐红着眼睛,状若疯魔,身后的虚影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化作了一道流光,又是直接朝蛮冲了过来! 气机震荡。 卷起道道狂风。 吹开了他身上挂着的一道道布条,露出了一件底裤! 东华一阵恶寒。 寒的不是太叔齐挂着布条,而是底裤的颜色。 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