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五,带上你的人去攻城,攻上了城墙记你首功。”说话的一个黑髯汉子。 “将军放心,小小金州城,老五保准给您拿下,您就在后面瞧好吧!”叫魏老五的人神采奕奕的说道。 他们这些汉将都是从明军投靠到奴贼一方。 如今他们近两万大军围攻一个小小的金州城,城中守军不过几千人,就算虎字旗的兵马比明军厉害一些,但都是人,还都是汉人,一个脑袋两个胳膊,没什么太大不同,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魏老五带着自己的一个千户的兵马出现在了金州城外。 他自己骑着马,用手里的马鞭指着前面的金州城,嘴里大声说道:“都给老子听好了,只要攻上金州城的城墙,一个人三斗米,都跟着老子一起冲。” 少了晋商为奴贼输送大量的粮铁,辽东又没有经历过后世的闯关东,对辽东的大开发,这个时候的辽东土地有限,天时又不好,产量就更不足了。 粮食一直都是紧缺的资源。 用粮食鼓舞士气,远比直接给银子更好使。 杀! 魏老五一马当先,带着五六百汉兵朝着金州城的城下冲去。 莽古尔泰和济尔哈朗骑马立在大纛的下面,目光关注着魏老五的这支兵马,等着看金州城内的反应。 金州城的城墙上,一门门大炮早已准备就绪。 每一门大炮旁边跟着一个炮组,两到四名成员不等,没有得到命令,这些人面色冷峻的看着城外,谁也没有主动开炮。 “陈队长,差不多了吧!”旁边的千人队队长王巨对身边的炮队的陈队长说道。 这位陈队长手里拿着单筒望远镜,通过单筒望远镜关注着城外的情况。 只听他说道:“不急,在放近一些再打,都是一些步卒,放进了打,他们想跑都不好跑掉。” “你这是想通了,准备把城上的炮都用上?”王巨惊讶的看向这位陈队长。 陈队长拿开眼前的单筒望远镜,嘴里说道:“光是你这一面城墙上就布置了十八门大炮,要是一块开炮,把远处的奴贼吓跑了怎么办?咱们可是说好了,慢慢来,咱们勾搭着奴贼往里一点点添油。” “得咧,我也不跟你争,玩炮你在行,不过,你要给我留下一些,别都弄死了,也给我的人练练手。”王巨说道。 从两个人的神情上看得出来,都十分的轻松,一点也没有把来犯的奴贼大军太当回事。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魏老五带着他的兵马又靠近了金州城一些。 “吹哨!”炮队的陈队长嘴里交代了一声。 旁边的一人叼起系在脖子上的铜哨,用力的吹响。 尖锐刺耳的铜哨声,隔着看空气都能传出好几里,守在城墙上的炮手更是听了一个满耳。 哨声一响,其中一名炮手举起手里的火把,点燃大炮上面的棉绳。 轰! 城墙上的一门四磅炮被打响,紧接着又是几门大炮被打响,一颗颗炮子从炮口里飞射而出,跃下城墙,落向正朝金州城靠近的那支汉兵队伍里。 虎字旗的炮优点是质量好,威力足,射程远,炮手不仅可以熟练的操作大炮,而且水平高,准头足。 不管是明军还是奴贼的炮手,都远不能和虎字旗的炮手相比。 城头上的第一轮炮击,只有一颗炮子偏了一些,其它炮子全部准确的落入到魏老五这些汉兵的队伍中。 一颗颗炮子就像一个个锄地的犁,在人群中犁地一样的犁出一道道血沟和。 刚刚的一轮炮击带走了最少几十条汉兵的性命。 若非进攻时就已经预料到城头上有炮的可能,队伍是散开的向前推进,不然死伤还会更多。 加入奴贼一方后的汉兵不得不说比当明军时更不怕死。 几十人的死伤并没有让魏老五这支汉兵队伍动摇,反而向前冲锋的更勐了,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大炮没开一次,都要清理一次炮膛,给里面降降温,然后换上新的药子和铁弹,比火铳换弹要慢得多。 不过,炮手熟练之后,加上长期练习,每个炮组的炮手成员分工不同,配合起来,大大的缩短了两炮之间的开炮间隔。 没等魏老五这支汉兵杀到大炮的死角,城墙上的大炮又一次打响。 同样还是之前开过炮的那几门炮,只不过这一次是第二次开炮。 这一次从城墙上射出去的炮子没有一颗打歪,全部命中了想要的目标。 城外汉兵的死伤再次上升,而领兵的汉将魏老五运气很好地躲过了两轮炮击。 “再来一队上去。”奴贼这边的黑髯汉子看着魏老五队伍中死伤了不少,不想让魏老五的队伍单独承受攻城的压力,又派出了一个千户去攻城。 又是一支五六百人的汉兵队伍杀向金州城。 而当这支队伍冲到一半的时候,魏老五的队伍距离金州城最近的城墙已经不足百步。 这个时候,魏老五这支汉兵队伍已经不用在担心会被城中的大炮炮击,因为金州城内的大炮目标已经换成了后面的汉兵队伍。 炮声不断的在城墙上响起。 “加把劲,马上就要靠近城墙了。”魏老五也不管周围的部下是否能够听到,嘴里努力的大声的喊道。 事实上不用他说,已经冲到城墙附近的汉兵一个个早已是士气充足的嗷嗷叫着。 被抬过来的一支云梯开始有汉兵靠近过来。 都想第一个通过云梯登上金州城的城头,拿下头功。 而就在他们又靠近城墙二十多步后,城墙上的青砖突然从城墙上掉落下来,一支支黑洞洞的铳口从里面伸了出来。 砰!砰!砰! 这些黑洞洞的铳口里冒出了火光,一颗颗铅弹从里面喷射了出来。 距离城墙最近的那些汉兵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火铳打中,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魏老五运气好,只是马被打中,他自己只是摔倒了地上,不过被倒下的马压住了腿,一时挣脱不开。 但保住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