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卫的事情还是留给师正他们去解决,咱们要做的就是张开口袋,等山东备倭都司的兵马钻进来。”肖武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向贾神武。 贾神武伸手接过水杯,说道:“这一战你想派哪个千人队做主攻?” “交给第三千人队吧!”肖武手里端着另一杯水绕回桌子前坐了下来。 贾神武点点头。 除了一支辎重队被留在开封府城外,其余三支千人队全部随军东进,对付从山东来犯的山东兵马。 “小宋集怎么解决?”贾神武说道,“在小宋集说了算的是崔王两家,我找人打听过,这两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几年借着天时不好和朝廷不断增加的赋税,通过各种手段田地收入自己家,甚至逼死了好几户人家。” 听到这话的肖武侧头看向他,说道:“你想对小宋集动手?” “小宋集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能早一点让小宋集的百姓从崔王两家的欺压下解脱出来,不仅对这里的百姓是好事,对咱们来说更是随手就能解决的事情。”贾神武说道。 肖武稍作沉思后,说道:“山东备倭都司的兵马已经到了曹县,随时有可能进入河南地界,这个时候咱们去对付小宋集这里的地方土棍,会打乱之前的部署。” “你知道的,我见不惯穷苦人受欺负。”贾神武说道。 肖武笑了笑,说道:“我理解,等咱们解决了山东来犯的兵马,就对小宋集动手,只要崔王两家犯下了其罪难恕的恶行,就逃不过公审大会的制裁。” 接下来的日子,虎字旗的兵马和宣武卫的兵马虽然在小宋集外面驻扎,并没有任何要对付小宋集的意向,可小宋集内却人心惶惶。 家门口驻扎了这么一支不受控制的兵马,任谁都会心中不安。 崔王两家的人,这几日每天都要聚到一起,一块商量土堡外的这支虎字旗大军的事情。 “崔兄,你说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这都一连三天了,也不见外面的叛军离开!”王家大家长忧心忡忡的说。 崔家主脸色难看的说道:“我又何尝不担心。” 虎字旗大军驻扎在小宋集土堡外面,小宋集内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家了。 “爹,叛军到现在都不走,一定是要做什么事情,可惜老二无能,没能探听到一点消息。”一旁的崔家长子开口插言道。 作为崔家长子,长辈们说话他勉强有资格插上一两句嘴,换做崔家次子敢在长辈说话时多嘴,早就招致崔家主大巴掌了。 王家大家长看向崔家主,说道:“要不然让你家老二再去谈谈口风?” “我家老二也是个没本事的,我看还是你们王家派人去探口风更合适。”崔家主原封不动的把事情又推了回去。 再不怎么喜欢次子,那也是他的儿子,他还没肚量大到派自己儿子去冒险,却让王家捡便宜。 王家大家长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看我这位大侄与外面的叛军熟悉,更好打探道消息,换成其他陌生人说不定什么也打听不到。” “你有功夫担心这些,不如想想叛军要是不走,王家在小宋集的家业还能不能保得住。”崔家主对他说道。 闻言,王家大家长眉头皱了起来,他道:“崔兄什么意思?莫非是有渠道得到了什么消息?” “来小宋集的叛军打着的是虎字旗的旗号,王兄你不会不清楚吧?”崔家主看着他说道。 听到这话的王家大家长脸上的表情不变的说道:“这算什么消息,别说是咱们这样的人,就是小集镇的那些泥腿子也知道土堡外面是一支名为虎字旗的叛军。”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刚开始吓了他一跳。 “既然王兄听说过这个虎字旗,那么应该知道虎字旗每拿下一处地方都会做什么吧?”崔家主再次问道。 闻言,王家大家长说道:“能做什么,攻下城池就开始到处烧杀抢掠,叛贼不是都这样。” “王兄你也是聪明人,这会儿怎么说湖涂话呢!”崔家主似是失望的说。 王家大家长眉头皱了起来。 崔家主看出对方是真的没想到,或者根本不知道,便又道:“这个虎字旗每到一处,都会给当地的泥腿子分田,可田产的数量有限,怎么可能够分,所以想要给那些泥腿子们分到足够的田地,这个虎字旗就会对本地田亩多的人家动手,抢占别人家的田地。” “你要不提起,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王家大家长抬手轻轻一拍自己的额头,旋即说道,“崔兄你的意思是说外面的叛军之所以不走,是冲咱们来的?” 和住在小宋集的穷苦百姓不同,像他们这样的地方大户,隔三差五会派人去县城,所以了解到的事情比较多。 尤其事关叛军这么大的事情,更是派人多方打听,对虎字旗的一些所作所为自然心知肚明。 崔家主说道:“我也是这两天才琢磨出来的,不然无法解释的通叛军这么久都不离开小宋集的原由。” “爹,叛军真要盯上了咱们,可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不然咱们崔家和王家怕是都难落下什么好。”一旁的崔家长子面露忧色。 事关自家的切身利益,由不得他不担心。 被叛军抢完是什么样他没见过,但他知道被土匪抢过的人家会成什么样。 作为崔家长子,崔家家业早已被他视为是自己的东西。 王家大家长对崔家主说道:“大侄说的对,依我看,要不然再拿出一点东西给叛军,换他们离开。” “咱们已经给了叛军那么多粮食,再给他们东西,会不会给的太多了。”崔家主一脸肉疼的说。 王家大家长说道:“所有的开销最后都由小宋集每家每户平摊,崔家不会有什么太大损失的。” “爹,我觉得王伯父说的很有道理。”崔家长子紧张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可不想还没有继承家业,变成了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