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黄有贵后,龙骑兵的小队长经过一番审问,这才知道为何他们能够这么顺利的拿下中牟县。 完全是沾了这位叫黄有贵的衙役的光,要不是他大开城门收受好处,龙骑兵的几千兵马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进入中牟县县城内。 中牟县一旦紧闭城门死守,没有携带攻城器械的龙骑兵想要拿下中牟县会很难,现在因为一个看守城门的小衙役,等于白捡了一个夺城的功劳。 毕竟龙骑兵是来追击杨鹤和溃逃的明军兵将的,根本没想过要攻打中牟县,只不过恰巧遇到中牟县城门大开,顺势白得了一座城。 按理说龙骑兵能拿下中牟县城,黄有贵是有功劳的,因为他放城中百姓出城,才给了龙骑兵夺下中牟县城的机会。 可惜黄有贵还是落得一个捆绑看押,就连他收受的出城费也全部被龙骑兵收缴走。 可谓是人财两空。 夺下中牟县的龙骑兵营正派了一队人回去给大军送信,剩下的兵马也放弃继续追击杨鹤与陈永福等人,选择留在中牟县等待大军的到来。 河南南阳府与湖广接壤的党子口处,相隔几十里外的地方,隔岸驻扎着两支兵马。 靠近党子口一侧的一支三千多人兵马的是虎字旗某一个战兵营,而河对岸的大军打着四川马家的旗号。 两支大军隔岸相对,两边的军中主将谁都没有过河向对方发动进攻的意思。 《骗了康熙》 明军的主将大帐内。 宣慰使马祥麟脸色难看的坐在主帅大位上,问道:“湖广都指挥使司的粮草和大炮运到没有?” “已经派人去催了,想来这一半天应该就能送到。”帐内的参将秦翼明说道。 听到这话的马祥麟手掌用力的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气愤嚷道:“本使派人催了他们多少遍了,这群不思报答国恩的蠹虫一拖再拖,若非他们耽搁了这么久,本使早就领兵杀到河对岸去了。” “宣慰使息怒。”秦翼明说道,“末将也不喜湖广都指挥使司的那些人,可眼下咱们还需要他们的协助,不光是粮草军备,就连过河的船只和船夫,都需要湖广都指挥使司的配合。” 啪! 气恼的马祥麟再次抬起手掌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 眼见叛军就在河对岸,就因为缺少过河的船只,他不得不在河岸的另一边一驻扎就是近半个月。 过河的船只不是一艘也找不到。 明军一到,便立刻派人去收集过河的船只,最后却只找回来两艘小船。 即便两艘小船,马祥麟也试着运手下的兵马过河去剿匪。 在他看来,名为虎字旗的这支贼匪远不比上奢崇明和安邦彦等土司叛军,名声之所以这么大,完全是西北那些官员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无能,把贼匪吹嘘出来的强大。 去过辽东和奴贼厮杀过的他,打心眼里瞧不起河南境内这支农民军。 两艘船虽然一次装运不了多少官兵过河,但只要多运几次,官军也能够全部运到河对岸去。 可就在第一次装运官兵的时候,两艘装满了官兵的小船刚到河中间,河对岸的叛军便拉出四门大炮摆放在河岸边,朝运送官兵的船只进行炮击。 只用了几炮,两艘运送官兵的船全部被炮子砸中。 船也翻了,船上的官兵死的死伤的伤,落水的落水,最后只逃回来一个官兵,还是因为水性好,身上又没有穿甲。 船没了,官兵无法过河,最重要的是叛军有炮,而官军因为从四川赶来的太急,一门炮也都没有带来。 无法过河的马祥麟只能寻求湖广都指挥使司协助,希望湖广都指挥使司能够送来一些船只和大炮。 而大军在停住越久,消耗的粮草就越多,这些也需要湖广都指挥使司来解决。 若在河南境内,他和他带来的四川兵马所需粮草问题自然由河南官员解决,只不过现在大军被叛军拦截在了党子口外,河南南阳府更是落入叛军手中,所以川军的粮草只能由驻地在勋阳的湖广都指挥使司提供。 “报!” 帐外的旗牌兵从帐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在马祥麟面前,道:“启禀宣慰使,襄阳卫指挥使率两千兵马已经赶赴大营外,并带来了大军所需的粮草和六门大炮。” “格老子的,可算来了。”马祥麟从帅位上站起身,大步往帐外走去。 参将秦翼明,游击将军童成,还有几名千户跟在其身后,一同出了大帐。 在马祥麟的率领下,众人来到了营门前。 “下官见过宣慰使。”营门外为首的一名武将从马背上跳下来,几步来到马祥麟面前抱了抱拳。 “不必多礼。”马祥麟嘴里客气了一句,目光侧过面前之人,朝对方带来的队伍中看过去,嘴里面问道,“本官向都司请求的东西可都带来了?” “宣慰使要的东西,下官全都带来了,只是船只和船夫还在后面,需要等等才能赶到。”襄阳卫指挥使说道。 “好,好,好,东西带来了就好。”马祥麟高兴的大笑,单手搀扶起对方的小臂,笑着说道,“走,随本官回大帐,商讨一下过河攻打叛军的事情,至于你带来的东西,交给下面人去弄就行了。” 说着,他拉着襄阳卫指挥使回营中大帐。 自打他来到党子口这里的这些天,这会儿是他最高兴的时候。 主将大帐内,马祥麟让人专门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帅位的下首,用来给襄阳卫指挥使坐。 分别落座后。 马祥麟率先开口说道:“等船一到,立刻便可向对岸的叛军发起进攻,而郑将军的到来,可谓是本官来到这里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宣慰使过誉了,下官这一切也都是奉了都司的命令。”襄阳卫郑指挥使谦虚地说道。 而他自己说的也都是实话。 若非湖广都指挥使司命令襄阳卫出兵协助川军进入河南清剿叛军,他绝不会揽下这样一份吃苦受累还危险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