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多尔衮心头蒙起一片阴霾。 “射箭。”多尔衮决定不在等了,主动向对面的虎字旗战兵射箭。 与此同时,他自己先一步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很快,八旗兵这边几十支羽箭射了出去。 然而因为双方距离几十步之远, 除了神射手之外,大部分弓手很容易把箭矢射偏。 “本来还想等近一些再动手,看来奴贼等不及了,命令下去,各队允许开铳。”一名战兵大队长下令射击。 砰!砰!砰! 噼里啪啦的火铳声在虎字旗的队伍中响起。 无数铁珠铅弹飞向对面的八旗兵。 走在最前面身着重甲的八旗兵在多尔衮下令射箭后,便朝着虎字旗战兵这边冲过来,如此一来双方的距离更近了。 很多重甲八旗兵距离最前面的虎字旗战兵已经不足三十步。 这么近的距离,火铳虽然准头会偏,但成排的火铳被打响,命中率还是很高的,而八旗兵的重甲在如此近的距离,面对火铳的射击,几乎没有多少防御力。 火铳射出去的铳子轻轻松松撕开重甲的防护,射中里面的八旗兵身上。 仅仅两轮火铳射击,二十多个八旗兵重甲全都倒在了地上。 跟在后面的多尔衮整个人都懵了。 以往面对明军无往不利的重甲,一个照面就全都死在了对方的手中。 “退兵,退兵。” 多尔衮还没有十几年后那般丰富的作战经验,可即便如此,也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然八旗兵死的只会更多。 喊完退兵, 让一把抓住还要往前冲的多铎, 转身便往回逃去。 周围的八旗兵纷纷后退,不少正白旗的旗兵挡在了多铎和多尔衮的后面, 横在了虎字旗战兵前进的路上。 砰!砰!砰! 铳声不断的响起, 挡在前面的八旗兵不断有人倒地。 八旗兵虽然往后逃去, 却没有形成溃败的模样,反而有序的后退撤离, 只不过直面虎字旗战兵的八旗兵时刻有人倒下。 慢慢的双方拉开了距离,而虎字旗这边因为要保持队列,追击的速度并不快,也让越来越多的八旗兵逃远。 距离一远,火铳准头低的缺陷显露了出来,渐渐地不再有八旗兵被火铳射中。 另一边的多尔衮和多铎骑上马,带着八旗兵和汉人阿哈朝铁山大营逃了回去。 “还以为奴贼有多厉害,连几轮铳击都挨不住。”邢朝喜通过单筒望远镜时刻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 见到八旗兵主动退离战场,面露失望。 双方若继续打下去,他有信心全歼眼前这支奴贼。 “营正,接下来要不要进攻敌人的大营?”边上的参谋询问道。 邢朝喜想了想,道:“不急,等会儿把岛上的炮运过来几门,在打对方的营地就容易了,不然让奴贼依靠营寨,咱们的死伤难免会凭白多上许多。” “那我现在就让队伍退回来。”参谋说道。 邢朝喜一摇头,说道:“不急, 先让队伍去追击,把奴贼堵在营地里, 我这次要全歼了他们,不是说还有两个奴贼的贝勒,这一次我一块解决掉。” “要是奴贼的三个贝勒都死在咱们手里,恐怕黄台吉能气死过去。”参谋笑着说。 邢朝喜道:“奴贼杀了咱们辽东这么多汉人,死几个贝勒便宜他们了,可惜咱们早没有回辽东,不然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打到沈阳了。” 作为世代生活在辽东的汉人,他恨不得喝这些奴贼血,食这些奴贼的肉,才能缓解心头之恨。 “眼前这支奴贼没有楯车,才好打一些,要是对方带来楯车,恐怕只有依靠咱们的大炮才行。”参谋说道。 对于奴贼的作战手段,虎字旗军中经过了不知多少次模拟,早已找到了对付的办法。 “你留下等炮运过来,我跟着队伍先去奴贼在铁山的大营。”邢朝喜交代了参谋一句,自己带着人追向前面的队伍。 多尔衮和多铎一口气逃回了铁山大营。 “十四哥,你干嘛拉着我回来,我都准备要杀向那些尼堪了。”多铎一脸不满的说。 多尔衮脸色难看的说道:“这支尼堪队伍和明军不一样,不好对付,咱们靠近几十步内对方才开铳,二十多个重甲,一个照面就没了,再留下去,说不定你我都要被留下。” “火铳咱们又不是没见过,打完一次装填起来特别慢,撤这个空隙完全可惜杀到跟前,到时候那些火铳就跟烧火棍一样,屁用没有。”多铎不满的说。 心中觉得多尔衮太小心谨慎了。 多尔衮摇了摇头,道:“尼堪的队伍全都是火铳,就算他们装填慢,上千支火铳要打死多少八旗勇士,这个险我不能冒,而且你我也不能有事,不然十二哥仇就没人替他报了。” 这时候,八旗兵和汉人阿哈差不多都逃回了大营。 两个牛录额真来到了多尔衮和多铎的跟前。 “清点一下伤亡,伤者及时救治。”多尔衮对两个牛录额真吩咐道。 “贝勒爷,这是怎么了?”库尔缠牵着马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正准备离开铁山去往义州,没想到还没走,就见到了眼前这般场景。 “碰到了尼堪的队伍,吃了败仗。”多铎没好气的说。 八旗兵面对尼堪队伍从来是无往不利,如今却吃了败仗,这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觉得在库尔缠这个镶红旗的人面前丢人了。 库尔缠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是朝鲜兵还是明军?” “都不是,是皮岛上虎字旗的兵马。”多尔衮解释道。 听到这话的库尔缠脸色骤然一变,问道:“虎字旗的人来上岸了?” “对,眼下正朝铁山大营这里过来,库尔缠你要走立刻上路,晚了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多尔衮提醒道。 库尔缠是阿敏派往盛京的信使,他不希望库尔缠因为虎字旗的事情被堵在铁山。